女孩很快喝光瓶中酒,跟白路說話:“剛纔找你的錢,再買瓶。”
白路搖頭:不行。
“小氣樣。”女孩一把奪過白路的那瓶啤酒,也不嫌棄,對着瓶口開喝。
白路琢磨琢磨,難道說這妹子認出自己了?擡頭看眼燈光,這麼昏暗的世界,應該沒認出來。於是笑着看女孩喝酒。
沒多久,第二瓶啤酒也被喝完。女孩又跟白路說:“再買瓶。”
白路不同意,低着腦袋一勁兒搖:“不可以啊不可以。”
“小氣樣,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幾十塊錢都不捨得花,也想泡妞?我告訴你,請姐姐喝次酒,絕對不帶虧你的,再買瓶。”
奈何白路就是不肯。
女孩一身白,很漂亮,脖子上的鑽石項鍊在燈光照耀下爍爍閃光,很吸引眼球。有個三十多歲穿polo衫的男人坐過來,待聽到白路和女孩的對話之後,仔細看看白路。
白大先生專心低頭,又穿身破爛衣服。polo衫似乎覺得可以搞定這樣的對手,於是跟女孩說:“我請你喝酒。”
女孩看他一眼:“好,服務員,來六瓶酒。”
六瓶酒就是一人三瓶開喝,男人藉機和女孩說話,主要是想套話。奈何女孩只恩恩啊啊的胡亂應付。
白路偷眼看看二人,也不出言阻攔,笑嘻嘻看熱鬧。
正看着,李強打來電話:“哪兒呢?”
“你在哪?我到了。”白路回話。
“九九八知道不?”
“知道。”九九八是打頭第一間。
白路掛電話後看看女孩。再看polo衫一眼,也不說話。起身離開。
李強等在九九八門口,看到白路後埋怨道:“怎麼纔到?騎驢也該來了。”領他往裡走。
裡頭一個沙發椅,坐着五個人,三男兩女。李強帶白路走過去,介紹道:“大明星,都認識吧,我哥們。”
白路笑道:“你瘋了啊,又不是不認識。”三男兩女中。一男是洪旗,一女是王意,另一男也見過,剩下一男一女比較陌生。
李強說:“總有不認識的。”說着話喊服務員拿酒。
他們喝酒比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爽快許多,一打打上,全部打開後對着瓶吹。
有兩個人是第一次和白路喝酒,自然要說上會兒廢話。
白路陪着喝上兩瓶酒。
看着李強身邊熟悉的女人。他是真佩服王意,這個女人永遠一副慵懶表情,好象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無所謂一樣。即便是李強和她說話,也是淡淡迴應,那是相當相當的有個性。
白路心下暗道:也就是你足夠漂亮。否則就這性格,鬼才能喜歡你。
不過再一想也就釋然,正因爲她擁有美麗面貌纔會慵懶,相貌普通的女人哪會慵懶、哪敢慵懶?
開第三瓶酒的時候,李可兒打來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家。
白路去酒吧外面接電話:“有事?”
“當然有事,你早上給我一萬二。讓我們十四個人分,還說一人分一千,你告訴我怎麼分?”
“啊?”白路回想一下:“搞錯了,回家補給你。”
“我都等你好幾個小時了,什麼時候回來?”
“少胡說,你下午唱歌去了,當我不知道?”有白雨輸送情報,白路可以大聲質問。
“呀,你怎麼知道?”
“廢話,老實在家呆着。”白路掛上電話。剛想回酒吧,聽到有人小聲問話:“真值四、五十萬?”
白路好奇看過去,街邊站着三個青年,一個人在抽菸,一個人拎瓶啤酒在問話,另一個是短髮背心男,兩邊肩膀和胳膊上有文身。
文身男說:“廢話,當我眼睛是瞎的?”說話的時候,眼睛盯住前面一家酒吧看。
九九八酒吧在打頭位置,文身男看去的方向大約是白裙子姑娘喝酒的那間酒吧。
見文身男肯定回話,啤酒男說:“幹了。”接着問話:“在哪?”
文身男說:“看見三輪車沒,旁邊那家。”
白路看向那個方向,果然是白裙子姑娘進去的那家酒吧。
抽菸男問:“現在?”是在問什麼時候動手。
文身男說:“等下。”
三個人說話的聲音不大,奈何白路距離近,耳力好,聽個大概完全。當時無奈搖搖頭,走進酒吧跟李強打聲招呼,說有事情要做。
李強等人站起來要送,白路說:“別整那些虛的,喝你們的。”一個人走出九九八,回去剛纔那間酒吧。
估計是妹子太漂亮,他回去的時候,方纔位置已經坐了人,邊喝酒邊假裝四處看,抽空看漂亮妹子。
妹子一直在和polo衫喝酒,六瓶酒喝到底,妹子不想再喝,polo衫又買四瓶酒,勸她繼續喝。
白路看上一會兒,覺得這種男男女女的遊戲特無聊。男人想辦法灌醉女人,不就圖那具身體麼,沒勁。
走過去跟女孩說:“回家做作業。”
女孩回頭看:“你誰啊?憑什麼管我。”
白路費事吵架,笑笑退回門口位置。他往後退,女孩不想繼續喝酒,離開座位跟過來:“告訴你,老子讀大學,早沒作業了。”
白路笑了下,丫頭喝多了。
女孩離開座位,投資買酒的polo男不忍見投資打水漂,跟過來說話:“我送你回家吧。”
女孩白他一眼:“留個卡號,明天還你錢。”
“不用還,我送你回家。”
女孩不樂意了:“你怎麼這麼費勁呢?說了明天還你錢,廢什麼話。”
白路聽得呵呵直笑。有意思,真有意思。
“笑什麼笑?”女孩伸手道:“借我三十打車。”
“不借。”
polo男說:“不用借錢。我送你回去。”
女孩瞪他一眼:“不留卡號我走了。”
“我送你回去。”男人想攙扶女孩。
女孩躲開他的手,晃着走出酒吧。
她往外走,來到街上,九九八門口的三個青年趕忙跑過來。
白路跟出去一看,果然是打女孩項鍊的主意,剛想提醒女孩。polo男已經搶先衝出去,抓住女孩一隻手:“我送你。”
女孩不用他送:“煩人不?滾蛋。”伸手攔出租車。
就這時候,街上快速開過來一輛跑車。女孩突然跑到街邊攔車,那司機一驚,下意識踩剎車。
巨大的剎車聲響起,女孩被撞摔出去,倒在路上。
白路愣了一下,要不要這麼倒黴?
他站在酒吧門口,距離街道有三米遠。縱是反應再快也來不及救人。此時趕忙跑過去,掃一眼跑車,再去看女孩。
猛烈撞擊,女孩昏迷過去。
白路嘆口氣,剛想讓跑車送女孩去醫院,那司機已經發動汽車。跑了。
無奈罵聲混蛋,攔出租車送女孩去醫院。
突然發生撞車事故,polo男和三個打算做壞事的傢伙紛紛停步,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站在一旁看熱鬧。
白路暗罵一聲。算你們運氣好。抱女孩上車,去最近的醫院。
夏天的夜間門診總是很忙。常有打架事情發生,多有人來拍照縫針。
白路抱女孩一直跑進急診室,大喊醫生過來看病,卻有護士提醒去掛號。
白路簡直怒不可遏:“趕緊救人,我去掛號。”跑出去掛號。
還好,規矩是規矩,醫生是好人。等他掛號回去,醫生已經在查看女孩傷情,過會兒寫診斷書,填單子,讓護士安排住院。
一般情況下,被車撞要先拍片子,看斷骨和淤血情況,如果撞到頭部會更麻煩。
醫生跟白路說:“脈像沉穩,目前沒發現斷骨,應該沒大問題,一會兒拍片子看看。”
白路說好,跟護士去辦理住院,可怎麼辦啊?方纔掛號的時候,他隨便給女孩起名字叫白白。現在辦理住院,那是啥證件都沒有。只好繼續使用白白的名字辦手續,推說沒帶身份證,明天補。
不管哪天補,醫藥費先交五千塊。急得白大先生大半夜的出去找提款機取錢,然後再回來交錢。來來回回一通忙碌,汗都下來了。
等把妹子送進病房,已經是一小時以後的事情。這個時候又要拍片子,只好再推着昏迷中的大姑娘去照相。
拍片子要取下來項鍊首飾,白路進去好一頓忙碌,還要幫忙脫鞋。心中這個鬱悶就不用說了。
如此忙上兩個小時,終於把妹子送進加護病房,由護士專門看管,白路無奈等在門外。
剛在門外呆一會兒,女孩醒了,感覺渾身難受,到處都痛,問護士是怎麼回事。
護士哪知道是怎麼回事,喊白路過去解釋,再找醫生過來複查。
白路進病房給女孩摸摸脈,又看看眼睛,說道:“先養病,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你不能走,是不是你害我?讓我住院。”
白路很無奈的把大臉送到女孩眼前說:“看清楚沒,我是誰?”
沒想到女孩還真不認識他:“我管你是誰?護士啊,不能讓這個人走。”
護士過來看眼白路,再仔細看看,問道:“你是白路?”
“恩,是我。”又跟女孩說:“我是做好事,另外我是白路,不會跑。”
“我管你是誰?”女還按按腦袋:“痛。”
這會兒時間,醫生進來病房,簡單做下檢查,跟女孩說:“今天先休息,明天做個全面檢查,如果沒問題,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又跟白路說:“晚上得留個人陪牀。”
白路苦笑一下:“知道了。”去外面打電話:“晚上回不去了。”就一句話,不解釋任何原因,掛掉電話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