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金山此時恨不得抽李五一幾個耳光纔好,他看着李五一問了一句:“你和丁長林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李五一一怔,因爲是方勝海指使他修理丁長林的,見崔金山膽小的毛病又犯了,一臉大義凜然地看着他說道:“我和丁長林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呢?是他招惹了老大,老大要修理他,我不過是替老大賣力而已。”
李五一很多時候喜歡買弄他和大領導之間的關係,一如他和齊高明,崔金山就相信李五一還是被齊高明看重的,否則不會想來文物局就來了,結果明明是李五一請客的時候,齊高明欣賞的人還是丁長林,再說了,呂鐵梅這個女人是真真切切欣賞丁長林的,這一點,呂鐵梅第一次送丁長林來文物局時,崔金山就看得很清楚。
現在李五一又扯方勝海出來,崔金山雖然和方勝海聯繫上了,但是方勝海私下沒對他交待過任何事情,更別說要整死丁長林了。方勝海到底怎麼想的,崔金山還真沒摸透。
只是方勝海對自己的那個小妻子,是真寵上天的,這一點崔金山也是想不明白,這麼大一個領導,怎麼只寵一個女人呢?外面的女人千姿百態,各有各的味道的。
“五一,你既然是替老大修理丁長林,你就把發生的這些事告訴明多局長或者老大吧。”崔金山此時淡淡地說着,說得李五一一怔一怔的。
“崔哥,你剛纔不是不讓我找明多局長嗎?怎麼現在又要去驚動老大呢?老大隻要我盯死丁長林,至如怎麼弄死丁長林,他沒說。不過,他和明多局長確實也說過,這一段讓我消停點,別整出事情來了。昨天說好由我調開丁長林,王順發他們下古墓,結果兩件事一件都不順,崔哥,我們纔是兄弟,老大也好,老闆也罷,就算是明多局長,他們只要一個結果,他們都不會管過程的。
現在是過程出了問題,你不幫我,誰幫我呢?再說了,只要我們給了老大想要的結果,他說過了,以後有的是位置供我們選的。
崔哥,不瞞你說吧,丁長林絕對在打老大小妻子的主意,那可是老大的寶貝,還有這貨和呂鐵梅之間也是拎不清楚,你讓老趙通知他馬上回來開會,試試他在哪裡,就知道萬華鋼在不在他手裡。”李五一到了這個時候,肯定要把崔金山死死抓住了,兩個人的力量比他一個人強,他發現自己還真不是丁長林的對手,以前沒覺得自己不如丁長林,幾個回合下來,怎麼總被丁長林化解了呢?
崔金山也知道自己必須和李五一綁在一起,只是他要借現在的局面壓壓李五一的氣焰,現在見李五一終於肯承認他纔是一把手時,這才說道:“好,我讓老趙通知丁長林回來開會,你再打聽打聽那個萬華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凡事要謹慎一點纔好,丁長林的事情不能急,畢竟他目前打造馮道主題公園的項目進展得不錯,真要給你做,你做得下來嗎?所以,再等等,等時機成熟了,我們再來一個摘桃子。”
李五一有些不明白崔金山這是打什麼主意,不解地問道:“崔哥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不要再捅簍子,既然老大指示了這一段要穩定,穩定,就以大局爲重。你先去熟悉一下文物局的工作,不清楚的可以問我,我給老趙打電話。”崔金山終於找到了向李五一證明他纔是一把手的機會,語氣是命令,這讓李五一很有些不舒服,但還是點了點頭,沒再說說什麼,轉身離開了崔金山的辦公室。
等李五一一走,崔金山給趙一達打電話,電話一通,他就說道:“老趙,長樂村那邊發現了古墓,你給長林局長打電話,通知他馬上回局裡開會,研究研究如何開發好古墓。”
趙一達一怔,總感覺哪裡不對,這樣的事情,崔金山有這麼好心讓丁長林回來開會研究嗎?但還是說道:“好的,崔局,我馬上通知,除了丁局長,還需要通知哪些人?”
“王館長在我辦公室裡,五一局長也來我辦公室,知道要開會的事情,你只知道長林局長就行。”崔金山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趙一達更覺得奇怪,但還是一個電話打給了丁長林,丁長林此時和彭豐磊在車上,彭豐磊準備帶丁長林找個清靜一點的地方喝點茶,等到點後,再喝酒。
丁長林的手機響了,可丁長林卻沒接,彭豐磊不得不說了一句:“兄弟,手機響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日子總得繼續過。而且你還這麼年輕,又是市裡的領導,何愁天下無芳草呢?”
彭豐磊極力地勸慰着丁長林,他雖然理解丁長林內心的痛苦,但是他和文思語之間並不是真正的夫妻,這件事再痛苦也得收着偷着。
丁長林聽彭豐磊這麼說,這才掏出手機,一看是趙一達的電話,接了電話就說道:“趙哥,什麼事?”
“老崔通知你馬上到局裡開會,說是發現了古墓,讓你回來研究研究開發古墓的問題。只是丁兄弟,我怎麼覺得這件事哪裡不對呢?他們有這麼好心嗎?會讓你參加這樣的會議?”趙一達把自己的疑惑端了出來,如此對丁長林說着。
丁長林的大腦真是一片空白,文思語和孩子如當頭一棒,把他苦心奮鬥了這麼久的信心和信念全部催毀了,他現在只想把自己喝個大醉,可趙一達的電話偏偏把他拉回了現實。
關於湯欣妍,關於萬華鋼的跟蹤,還有李五一在車程前和範丹丹意外之死中做的手腳,重新回到了丁長林的大腦裡,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他答應照顧李大寬的妻兒父母,還承諾過樑雅秋查出真正的兇手,還樑國富一個清白,還有車程前的妻女,自己的父母,都需要他來照顧,雖然他還沒有人到中年,可是一睜眼,周邊都是依賴於他的人,他還能爲那個與他沒有緣份的孩子而痛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