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林看到了呂鐵梅臉色的變化,正要問她時,呂鐵梅壓低聲音地看着丁長林說道:“長林,你說如果馬明多有問題,是不是我們解釋不通的很多事情能圓得過去?”
呂鐵梅這話一落,丁長林整個人也彈跳起來,但是馬明多的口碑在靖安市一直很好,就連章亮雨也是誇馬明多的。
丁長林一想到章亮雨誇馬明多,如果他們聯手製造了這一系列的謀殺案,還真如呂鐵梅所言能解釋得通,而且也只有馬明多和章亮雨纔有技術手段,複製一模一樣的卡。關鍵是丁長林看到的黑痣啊,這是壓在丁長林內心最最大的疑惑,可問題是他們爲什麼要殺害樑國富?
“姐,馬明多和樑國富有什麼過節嗎?另外,你說章亮雨會不會還有姐妹之類的?她媽在哪裡?”丁長林直視着呂鐵梅說着,他內心還是希望章亮雨有姐妹,他就可以徹底排除章亮雨是兇手的可能性。
“好象沒有,聽老方講過,章亮雨就她和他爸,後來老爸也病死了,就成了可憐的孤兒,而且年紀輕輕就跟了他,他要是不對章亮雨好,這丫頭就太可憐了,老方是這樣解釋的,而且老方是真對章亮雨好得沒說的。
據說有次冬天章亮雨去下面鎮上辦案子,結果涼了胃,胃疼得不行,當時鎮上沒什麼小暖爐之類的賣,老方不知道是從哪裡聽來的土方子,說是用暖爐暖和着,可以緩解胃痛,就買了好幾個那種貼身可以攜帶的小暖爐,硬是讓司機開車,他大半夜裡送到了章亮雨手中,這事成了我們開會經常打趣老方的故事,可老方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反而又幸福又驕傲。”呂鐵梅此時講起方勝海對章亮雨的好時,一臉的羨慕,以前她還真沒這種感覺。
女人嘛,總是希望被男人捧在手掌之心呵護着
呂鐵梅這表情,丁長林還是看明白了,女人有時候的思維真是好奇怪,這麼重要的案情分析,呂鐵梅講着講着,卻滿是羨慕之情往外溢,方勝海對章亮雨的寵愛,大約是好多女人的理想吧。丁長林只能如此解釋呂鐵梅此時的神態,而且她講這個故事,是在暗示丁長林學學方勝海對女人的那種沒原則的嬌寵。
到了這一步,就算呂鐵梅懷疑馬明多,證據呢?丁長林之前懷疑過章亮雨,後來一步一步覺得不可能是她,現在呂鐵梅提出了新的人選的同時,再一次斷掉了關於章亮雨有姐妹的想法,但是缺口如果能從馬明多身上打開,對章亮雨的很多疑惑就能解除了。
“姐,對馬明多的觀察,你有可靠的人嗎?”丁長林看着呂鐵梅問道,關於樑國富的裸死,關於章亮雨身上的那顆黑痣,他覺得還是不要告訴呂鐵梅,先探探馬明多的底細再說,說來說去,丁長林內心有意無意在維護章亮雨,不管他承不承認。
“這事,你不要管了,我去安排一下,我還是那個意思,你目前的重心是馮道主題公園,既然秦省長這麼熱情,一定要趁着這個勢,趕緊開工,拆遷目前進展到了哪裡?”呂鐵梅轉移了話題,既然丁長林也願意相信她的判斷,接下來讓肖年軍去摸摸馬明多方方面面的底,比讓丁長林去冒阻要好,至少肖年軍沒人注意他,丁長林現在是樹大招風,而且丁長林的重點是工作,不是搞偵破,那不是他的長項。
“基本上都簽了字,我來是想找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找個墊資還建房的建築工地先把房子蓋起來,讓村民們集體遷走,我這邊已經和吳館長搬到了馮道墓那邊的宿舍,下一步就是讓施工單位進場地開工,問題不大,動工起來後,我和吳館長會日夜在現場盯着的,質量上會能保證。”丁長林談到了這一塊的工作,熟練多了,說話也自在多了,看來只要不涉及章亮雨,丁長林才覺得坦蕩。
“聽到你有安排,我就開心。關於承建單位,讓小肖儘快和你接洽。對了,你輸了這麼多血,下班去我哪邊好好補一補,我親自下廚。”呂鐵梅見丁長林有數,工作這一塊,她放心了,但是身體方面,她還是要關心丁長林。
丁長林一聽呂鐵梅這麼說,趕緊說道:“姐,我約了滕主任,剛剛來時遇到他了,而且我爸媽要回鄉下去,我今晚陪陪他們好嗎?再說了,我這不是輸了血嗎?真要和你在一起,又控制不住是不是?還是等我恢復幾天,再溜到你那邊去。”
呂鐵梅見丁長林拒絕了,想想他說的也對,和她膩歪着,她難受,他也難受。
“好吧,隨你的便,你還有事嗎?”呂鐵梅看着丁長林問道。
丁長林見呂鐵梅這麼問,趕緊笑了一下說道:“姐,我沒事,你不會生氣吧?”
“沒有啊,既然我們在懷疑馬明多,最好的方式就是去收集一下他的信息,而且,我是看到你總在關注這個案子,我和你關注的重點不同,我一心等着你政績呢,至於別的,能放手就放手吧。”呂鐵梅平靜地說着。
丁長林點着頭說道:“好的,姐,我記住了。”
說完,丁長林起身朝外走,呂鐵梅以爲他會給她一個擁抱,但是這小子卻就那麼離開了。
丁長林不是不想給呂鐵梅一個擁抱,而是一抱又得膩歪半天,他內心有些不安,關於馬明多和章亮雨的關係到底到了什麼程度呢?還有方勝海爲什麼要提拔馬明多呢?顯然馬明多和章亮雨之間應該是沒有任何的曖昧之情,就方勝海對章亮雨的寵愛,馬明多是絕對不敢利用章亮雨的。
這些個問題纏在了一起,呂鐵梅就一句話讓丁長林不要管,等於堵死了丁長林要繼續談案子的可能性,而且丁長林很明白,呂鐵梅要的是他的政績,是他一步步調到市裡來的機遇。
呂鐵梅這是要把丁長林帶在身邊工作的節奏,這個心思,直到今天,丁長林才明白呂鐵梅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