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語衝到了自己的車旁,拉開駕駛室的門,正要坐上去的時候,丁長林趕來了,一把拽住了文思語。
“你放開我,不要碰我!”文思語一邊哭,一邊掙扎着。
丁長林不僅沒有放開文思語,反而更用力一拽,直接把文思語拉進了自己的懷抱裡,一邊伸手替文思語擦眼淚,一邊道歉:“思語,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你看看莉莉的德性,讓你理解我和她之間已經沒有修復的可能性,我沒想到齊家這對母女,臉皮厚成這樣。
思語,你不要難過了,你這個樣子,我好內疚的。走,我送你回家,我不放心你開車。”說完,丁長林直接半摟半抱地把文思語推到了副座上,自己跳進了駕駛室,鎖好車門後,把車子發動了。
從樓上一路追過來的齊瑤瑤目睹了這一幕,想喊“姐夫”,可這兩個字如魚刺般卡在咽喉裡,令她說不出來的難受。
丁長林把文思語送到她住的小區後,文思語總算停止了哭泣,她從車裡走了下來,對着丁長林說道:“長林,謝謝你送我回家,你回去後,冷靜冷靜,不要再和莉莉吵,事情發生了,你們要共同面對,吵架解決不了問題。無論你和莉莉結果如何,你們都是我最重要、最親密的朋友。”
“思語,都這個時候,你醒醒吧,莉莉不會再拿你當閨蜜的。”丁長林很無奈地看着文思語說道。
“等她冷靜下來後,我會解釋清楚的,我和你是清清白白的,我會證明給她和姚阿姨看的。”文思語不再看丁長林,而是垂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說道。
“思語,你要我怎麼證明,你才相信我對你是認真的呢?”丁長林急了,說到這裡時,突然想到了殺手交給他的那封信,猛地一驚,扯起文思語就朝她的家走去。
“放開我,長林,放開我,你要幹什麼?”文思語極力地掙脫着,雖然她確實和丁長林打了那麼樣一個賭注,但是姚貴芳說得對,這些年來,她一個外地的姑娘家,全靠齊莉莉照應,纔在靖安市站住腳,她做不到過河拆橋。
“思語,回到你家再說。”丁長林說着,緊張地四處看了看,他每次想到殺手,老感覺殺手就在自己身邊,隨時隨地都在盯着自己,那種感覺,特別不爽,也特別地令他害怕和緊張。
夜深了,小區安安靜靜的,除了路燈散發着暈黃的光芒外,丁長林啥也沒看到,他真是自己嚇自己了,殺手不可能二十四小時跟蹤他的,殺手也需要休息的。
丁長林松了一口氣,拉着文思語就走。
文思語見丁長林與剛纔判若兩樣,也是一陣緊張,小聲音地問道:“你又和殺手見面了?”
丁長林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牽着文思語的手,進了電梯。
文思語的小手被丁長林厚實的手掌牽着時,整個人說不出來的溫暖,她想把手抽出來,發現丁長林牽得很緊,她根本抽不動。
兩個人都沒說話,並排地站在電梯裡,可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彷彿他們等這一刻等了很多年一樣。
當電梯打開後,文思語藉着開門,很有些不捨地從丁長林手掌之中把手抽了出來,極快地把門打開了。
一進門,丁長林就從褲子口袋裡把那封信掏了出來,這才發現信封口並沒有封嚴,不知道什麼時候,信封口已經張開了。
“思語,信封口沒封嚴,殺手讓我去了8路車終點站,又讓我走了五十步後,在一棵白楊樹下拿到這封信的,當時我可害怕了,那個地方根本沒什麼人。”丁長林顫聲地說道,現在想起來,他是一陣陣後怕,如果殺手真的動手,他今晚是見不到文思語的。
“殺手沒爲難你吧?”文思語關切地問道,她在乎丁長林的安全,而不是他手裡的這封信。
丁長林心裡一暖,又想着這女人要是自己的妻子,他現在會淪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嗎?他和齊莉莉之間真的完蛋了,他想和她貌合神離地保持婚姻,可這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挑戰着他的底線,讓他現在半秒鐘都不想在那個家呆了。
文思語這麼說後,丁長林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後,當着她的面從信封裡把那一頁紙抽了出來,沒想到只是一張極普通的紙,上面什麼都沒有寫。
“怎麼會是這樣的?”丁長林一臉狐疑地盯着這張白紙自言自語地說着。
“殺手還和你說了些什麼?”文思語問。
“殺手讓我把這封信交給齊書記,說接下來我該怎麼做,齊書記會告訴我,思語,齊書記真的和殺手有關聯嗎?章亮雨也讓我防着齊高明,難道這封信需要用特殊方式才能看到內容?碟戰劇都是這樣寫的,是不是需要某種藥水才能看到內容?思語,你說我現在怎麼辦?”丁長林感覺自己陷入了迷谷之中,分不清楚誰是敵,誰是友了。
文思語從丁長林手裡接過了那張紙,怎麼看都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紙,難道這紙裡真的藏着玄機?如果齊高明和殺手是一夥的,他重用丁長林又是什麼路數呢?
文思語想不通。
“長林,要不要把這封信交給章亮雨,她是專案組組長,說不定,這信裡真藏着玄機的。你覺得是齊高明可信,還是章亮雨可信?”文思語看着丁長林問道,完全忘了從丁長林家裡受到的屈辱,全身心地替丁長林擔心着。
丁長林又走神了,呆呆地看着文思語發傻,他現在大腦裡很亂,他也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齊高明讓他有樑國富的任何事情時,第一時間向他彙報,而章亮雨讓他有任何風吹草地都要向她彙報,現在他拿着一張空白的紙,卻不知道怎麼選擇了。
文思語見丁長林這麼看着她,臉一紅,推了他一下說道:“很晚了,要不,你今晚就在這裡睡吧,明天再決定交給誰。”
丁長林一喜,他確實需要一張牀好好睡一覺,好好想一想。
他看着文思語,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