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組織派他這次過來,就是爲了獲取最新的武器技術,日本人從美國人那裡買了後,特意選擇了這裡深度研發而不是大型城市一定是有所考慮的,至於什麼原因,現在他還沒有搞清楚,從英子那裡得到的只是一個樣本,他們真正研發的位置和進度是他也還沒有搞清楚的,現在樣本應該快到達上海,不久也能知道到底是何用途了。

情報裡顯示,這批新到的樣本一共三個,由日向大將親自隨身帶來。而鑰匙他們也採取了分別鍛造再組合的形式,確實很巧妙。而那把鑰匙一共被拆解成了五個部分,串成一串手鍊戴在日向的手腕上。

經過前期調查,日向患有心臟病,特意在他來之前讓自己在這個領域成爲這個城市的頭牌,這樣就有了接近他的機會,而他們唯一犯的錯就是不該把鑰匙用純全打造,金屬是會在皮膚變成留下痕跡的,而日向因爲長期的心臟病身體容易浮腫,就更容易留下痕跡。每次給他檢查的時候自己都會認真看上一眼,這樣的眼力勁還多虧了多年外科手術的磨礪。

就這樣,自己在辦公室用火柴棒陸續雕刻了不同的組件,這樣銷燬時也更方便。準備好之後,唯一要等的,就是一個機會。

日向很謹慎,每次去實驗室的時間、走的方向都不一樣,很難追蹤。他們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計算每次日向從視野中消失的時間,從而估算一個大致的時間,再想辦法讓他在這個時間突發心臟病,突發心臟病這點是沒有問題的,每次在跟他檢查的時候,都會在開給他的藥物中增加少量奎寧,如果一切準備就緒,當天加量就行了。

可沒想到的是,事發前一天日向沒有回到公館,第二天清晨空腹吃藥,藥品吸收較快,引起心臟驟停送來了這裡。直接就從疑似研究所的位置被送來過來。事發突然,所有隨行人員都跟了出來,同時也給創造了難得的機會,讓他有機會進入更深處,應該是發生了什麼突發情況,才採取了引爆這種方法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是需要自己去弄明白的,那張圖“影子”不該拿,怪自己沒有把自己的行動告知“影子”,不然朱斌手上不會留下目前爲止算得上證據的證據。而在自己意料之外的不僅是受傷的人都送來了自己醫院,“影子”也被送來了,看着玉秋給他搶救的時候,朱斌站在她的身後,着實爲她揑了把汗。

趕着上去,也沒能挽回“影子”的性命。本來想去停屍間翻查一下他的衣服,沒想到朱斌快他一步。可多虧玉賢的提醒,“影子”死的離奇,身上除了擦傷以外也沒有致命的傷痕,而朱斌的那一槍擊中胃部,而且蛋殼正好卡在了傷口,避免了大出血,這也不能促成他的死亡,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玉賢說了一句,“影子”的臉頰烏紫,像是窒息死的。於是,他抱着試一試的心態,拿了長鑷子從他的口中探入,果然在食道里碰到了什麼東西,但是拿不出來,於是他們從彈孔灼傷的傷口裡把那個“軟球”反向取了出來。

整理好“影子”的身體,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他清楚的記得,他們整理了傷口,保持了原來的樣子,也沒有造成新的創傷,屍體上不會留下什麼證據。

現在,鑰匙模板他燒了,屍體沒有坡壞,已過48小時日向體內殘留的奎寧也已經代謝完了,玉秋也沒有了嫌疑,那塊鑰匙拼圖自己死活不認就行了。反覆回憶斟酌,目前每一步都是安全的,自己是安全的,同志也是安全的。

向陽擡頭大步走向休息時,叫住玉秋,讓她早點回去休息。玉秋應了一聲,換好衣服就走了,出門就碰見玉賢。

“一晚上沒回,真是擔心死哥了。”

“你擔心,怎麼也沒見你來個電話關心關心我呀?”

“誰說我沒關心啊,電話一直佔線,我趕緊讓吳媽煲了粥給你送來,碰着雨逢,他說你不方便,他拿去給你,那小子沒給你麼?”

“給了。”

“那沒帶句話嗎?沒跟你說今早我來接你麼?”

“沒有。”

“這個傢伙,看我下次怎麼收拾他。不說了,走,哥帶你好吃的去。”

“哥,昨天院裡……”

“哎,先走,填報肚子先,別的咱們先不說。”說完,就拉着玉秋往早餐攤走去。玉秋一邊吃着水餃一邊說着昨天發生的事,只是沒有提起陳雨逢。玉賢聽得火冒三丈地,揚言要去找那個朱斌的算賬。正嚷嚷地時候。一個魁梧的人坐了下來。

“不用你找,我來了。”朱斌取下軍帽放在桌子上,點了一碗混沌,看着他們兄妹倆。玉秋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端坐着。

“朱長官,還是不相信我和向主任麼?”

“我有說不相信妳麼?我只是坐下來吃個混沌。”

“那麼多空桌子你不桌,非到這裡來,姓朱的你是不皮癢?”白玉賢放下了筷子狠狠地說。

“白玉賢,28歲,10歲喪母,22歲去日本留學,本來是修商貿的,但在25歲的時候回國呆了3個月,返回日本後突然轉了學醫,11個月前回國,逗留17天,其中3天在家裡,14天在上海。4個月前回國定居,家底並不殷實卻能短期類籌措到現金開診所。請問白少爺,你爲什麼突然學醫,又爲什麼在上海呆的時間比在家還長,又是哪裡來的錢開你現在的這個診所啊?”朱斌自信地盯着白玉賢的臉。被他越看越毛的白玉賢拍案而起,吼道:“誰給你權利調查老子的,老子的事關你屁事。”正預揮拳上去,不知哪

裡突然來的身影,先他一步揍到了朱斌的臉上。

兄妹倆定眼一看——陳雨逢?!只見陳雨逢穿着白大褂,就這樣在大街上暴揍朱斌的頭,玉賢反應極快,先還擔心自己搞不過這個穿軍裝的,現在雨逢在,想當年在學校他們可沒少並肩戰鬥,衝上去對着朱斌肚子就是一腳,朱斌先是被臉上的一拳打蒙了,接着又是肚子上生疼的一腳,但畢竟是槍林彈雨中過來的。幾步後退,看清形勢後,一拳揮到玉賢頭上,反手借力壓住雨逢的胳膊,扭過來就把他往牆上一甩。

這一大清早,又在醫院附近,買早飯的,上班的,溜達的病人,這會都圍了上來。

“喲,這不是陳醫生麼?怎麼被打了。”

“趕緊,趕緊,回去叫人去。”

這邊,三個人你來我去的早就都掛了彩,那一頭,醫院的安防和日向的人也趕了過來。

“混蛋,住手。”趕來的三浦副將鳴空一槍,三個扭打在一起的人,都停了下來,圍觀的人聽見槍聲也四散開來。

“你們是在幹什麼?”三浦走上去拉開他們三人,對着朱斌又是一耳刮子。朱斌正在氣頭上,準備連三浦也打,哪知三浦舉起手槍頂住他的頭。

“三浦將軍,那個白玉賢是爆炸案的嫌疑人之一。”

“什麼爆炸,什麼嫌疑,你跟老子說清楚,老子是良好市民,今天被你這麼無緣無語的打了不說,還給老子扣帽子,姓朱的,老子跟你沒完!”玉賢捂着流血的額頭,玉秋趕緊上去,拉他坐下,跟趕來的同事要止血包。

“白玉賢,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知道。”朱斌不示弱地吼着。三浦頂着搶懟着他退了幾步直頂到牆。

“朱斌,你是想今天死在這裡嗎?”

“將軍,我。”

“住嘴,趕緊給我滾!”三浦收起搶狠狠地說。

朱斌沒有辦法,走到玉賢身邊拿起自己的帽子,拍了拍,冷冷地對他說:“我會盯着你!”

玉賢只當沒聽見的,反而玉秋正要爭辯幾句被玉賢按了下來:“哎喲,哎呦,疼,疼,妹,妹,哥這兒疼。”說着耍起賴皮來。

朱斌戴上帽子,瘸着腿走了,三浦迎上前:“白護士,對不起,讓你受驚了?還有您的家人,請你們不要介意今天發生的一切。”

“那你們就不要圍着他們兄妹,我們醫院不放。”陳雨逢嘴角掛着血,半邊臉都變了顏色,小步走向他們。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自從你們日向大將來到我們醫院動手術,這幾天就沒有消停過。如果你們再對她動手動腳,我今天揍的就不僅是朱斌!”雨逢生疼的手指着玉秋。

玉秋擡頭看他,原來,他是爲了自己打了這一架。

“這裡面一定有一些誤會,我會給各位一個交代。”說完驕傲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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