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推開寢室門的陳雨逢看見那個較小的身影站在書桌前,看着他。

帶上門,自顧自的倒水,洗臉。

“請你出去,以後也不要隨便進來了。”掛好毛巾回身,看見日向文脫去了束腰、外袍、裡衣……赤紅着臉看着他。透過她身後的檯燈,將她嬌小的身體勾勒的玲瓏曼妙,少女嬌俏的酥胸上下起伏,散發着誘惑的氣息。

陳雨逢走向她,撿起地上她的外袍給她套上,包裹住她袒露出的每一寸肌膚,扶着她的肩膀說:“文,不要這樣。你有多喜歡我,我就有多喜歡她,你是多執着,我對她就有多堅定。”

日向文僵直着身體說:“我可以爲你去死。”

“我也願意爲她獻上我的所有。”

“可她願意爲你去死麼?”

“我不捨得她爲我死,那麼任何犧牲。”

一絲眼淚滑出了她的眼角,她看着他:“如果沒有她,你會喜歡我麼?”陳雨逢看着她,垂下自己的手,搖搖頭。日向文仰起頭,眼淚再也繃不住了。陳雨逢嘆了一口氣,輕輕抱住她:“回家吧,忘了我,放下執念。你可以有幸福的未來。回去吧。”

“不!我要你,我就要在你身邊。我不想離開你……”她在他的胸口嗚咽着。陳雨逢感受到了自己胸口已被她的眼淚浸溼。慢慢推開她,彎下身說:“放開我吧,愛着她的我很快樂,很自在,很幸福。”

“你愛你的,能不能不要讓我走?”陳雨逢坐在窗邊上不耐煩地說:“你怎麼不明白呢?”日向文蹲了下來,仰望着他的眼睛:“這週六我們去看電影、逛街、吃好吃的好不好?你陪我一天,我就回家。”

“是不是的?”

“嗯,就一天,你給我一整天,然後我就再也不煩你,我回家。”

陳雨逢點點頭,日向文站起來,掏出包裡的電影票放在他的書桌上:“準時到了,要和以前一樣超級帥氣哦,雨逢君。”收拾好東西就走了,陳雨逢倒在牀上,長長出了一口氣,斜眼看了看那種電影票,放進了抽屜裡。

看着她衣衫不整的從房間裡出來,啊巖紅着眼,正預衝進去,日向文一把抓住他。癱軟的身體順着牆蹲下,咬着手指,心裡想着,陳雨逢我要帶走你,我一定要帶走你。

擡頭看着阿巖:“是我願意的。”阿巖沒有說話,抱起地上的日向文,她又哭了,她又因爲她哭了,啊巖咬着牙……

日向將軍準備出院了,禮貌性的與向陽主任道別,送了許多山珍和西洋糕點給他。隨行的醫療團也一併住進了公館,從此也沒見日向再出來。

向陽斷定貨和鑰匙都在日向手上,在想得到是很難了,白玉賢之前說的方式雖然冒險了一些,但也是唯一的辦法了。那天他們已商量好了,就等合適的時機。

安排了人跟蹤日向文,但每次出行隨行的人太多了,尤其是她身邊的阿巖,形影不離,太難接近。

直到白玉賢告訴他看見了電影票,雖不能確定那天是最好的時機,但也算是他們的一個機會。果然,到了週六,她就帶了阿巖一個人出門,一早上就去做了頭髮,中午就來到醫院,載上陳雨逢就往吉慶街去了,到了一家日本餐廳進去,直到下午2點左右纔出來,逛了街市,買了不少小玩意,然後去了江邊的西餐廳,7點到達了電影院,啊巖沒有跟着進去。

他們的人早已買了其它的座位混了進去,在陳雨逢去上洗手間的時候帶走了日向文。

“可他怎麼會在這裡?”白玉賢,看着地下躺着的陳雨逢驚訝的問道。

“他正好從洗手間出來,撞見了他們,沒能甩掉,就直接打暈帶來了。”向陽洗了一根菸。

“那趕緊的放了吧。”

“放不了,迷-藥水劑量沒掌握好,估計要一會才能醒過來。來都來了,放了反而有問題了。”

“下步怎麼辦?”

“我已經派人送信給日向了。”

“如果他不交出呢?”

向陽滅掉了手上的煙,看着躺在地牢下的兩個人:“那就看誰的刀快了。”

說着,跟鞋匠交代了幾句,就走了。出了倉門,魚市已慢慢開始,迎着魚腥味向陽知道,這一步做了,就沒有回頭了。

“白醫生?白醫生,是你不?”

“萬伯!”

“真是你啊,白醫生。這麼早來這幹啥呀?”

“我,我和朋友來釣魚。”

“釣魚?”萬伯大量着他:“你釣魚的東西呢?”白玉賢尷尬的撓撓頭:“魚沒釣着,氣不過,丟江裡了。”

“哎呦,要吃魚給我說呀,我給你送過去啊。你等等我啊,有剛起的白叼,我給你拿幾條去。等我啊。”說着,就八着腳往船上去。

“我真是服了你了,釣魚?你怎麼不說你是橫渡長江呢?”向陽點了根菸,白眼到。

“我哪知道,這裡還能碰見人。你反應快,你怎麼不說呢。”

“拿了東西趕緊走,再不要過來了!”

白玉賢結果萬伯手上的魚,架着向陽就走了,萬伯看着他們的背景,總覺得哪裡不對,心想着現在年輕人時髦的玩意他也不懂。撓撓頭繼續下貨去了。

白玉賢回來家,正好迎面碰見出門上班的玉秋。

“哥,你一晚上沒回來麼?”

“沒有啊,早上睡不着,這不,出去賣魚去了。”

“一大早上的買什麼魚啊?上次萬伯送的吳媽還曬着沒吃完呢。”

“那不好吃,新鮮的好,今天早點回來啊,哥給你做魚。”

“好嘞,我走了啊。”說着,小跑的出門了,回頭不忘喊一聲:“粥還是熱的,記得吃早飯。”擺擺手就走了。

玉賢,放下魚,就上樓洗澡去了,心裡卻是各種不安。總覺得把陳雨逢牽扯進來是個麻煩事。

而當向陽回到醫院的時候,朱斌坐在他的辦公椅上瞧着腿:“向主任,我們又見面了。”向陽沒有進屋,站在門口說:“朱長官怎麼在這裡?不,現在應該叫,朱隊長了。”

朱斌,收起腳,慢慢走向他,關上向陽身後的門。

“向主任,這麼一大早不在宿舍不在辦公室,幹嘛去了?”

“管你什麼事?我有需要告訴你麼?”一邊走着一邊去打水。

“向主任,你現在不跟我說沒關係,可再等一會,就不是我這樣和和氣氣的朋友跟你說話了。”說着,走上前,拿起向陽倒好的水。

“你到底來幹嘛?”向陽沒好氣的說。

“沒什麼,日向文被綁架了,現在全隊都出去搜尋了,難道你在回來的路上沒有看到麼?”

“我不關心這些。”

“哦?也不驚訝麼?”

“我什麼要驚訝?”

“作爲一個認識日向又認識日向文的人,聽到這樣的消息,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不正常呀?”向陽沒有說話。

“在你眼裡什麼都是不正常的。”

“你現在可以什麼都不告訴我,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並不是你的敵人,我只是想要知道答案。如果你現在不想說,等想說的時候再來找我吧。”朱斌說着,往門外走去。

“對了,向醫生,記得洗個澡哦。”邊說,邊煽了煽自己的鼻子。

向陽,聞了問自己的身上。趕緊回宿舍脫下衣服泡在水了。

他猜到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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