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舒舒爽爽地伸了個懶腰,雙手用力擦了擦臉,張開雙眼。這是一個破舊的廢墟,裡面幾乎沒什麼桌椅器具。大廳中是一個殘破的傳送水晶,已經失去效力,殘破地躺倒在地,黯淡無光。
“噢,拉萊耶你醒了!”奧爾什方遠遠地注意到我的動作,走過來說。
“艾拉呢?”
“她去黃金港找塔塔露取西德的信了。她看到你倒下,慌得六神無主。等阿爾菲諾確定你只是睡着了,她才放心離開。”奧爾什方詳盡地說。
我點點頭。雖然明白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但心裡還是有一些失落。啊啊,所謂獨佔欲就是這麼回事吧?不講道理地想要對方陪着自己,哪怕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希望對方能在自己身邊。這種慾望不知道拖了多少人的後腿,毀了多少人的未來呢?
我將心裡這一點點小鬱悶拋到腦後,站起身來。
奧爾什方擔憂地扶了我一把:“喂,沒問題嗎?”
“嗯,讓你擔心了,就是嗆了幾口水。其實睡一覺都是多餘的。”
奧爾什方放開扶着我的手。我隨意活動活動身體。有幾個人在忙碌地搬運各種物資,看到我的時候都在臉上露出促狹的笑。
笑毛啊?
除了奧爾什方,飛燕豪雪他們一個都不見。
“別人呢?飛燕豪雪,夕霧阿爾菲諾呢?”我好奇地問。
“昨晚阿爾菲諾給大家分配了任務,都出去打探情況去了。知己知彼嘛!但是考慮到拉萊耶長睡不醒,就讓我在這裡留守,順便照顧你一下。其實也沒啥好照顧的。你睡得跟死人一樣……”奧爾什方聳聳肩:“不過看狀況,他們也該快回來了。”
奧爾什方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了飛燕爽朗的聲音:“噢!三弟醒了?哎呀,居然不會潛水,哈哈!”
我有點羞赧。跟着飛燕進來的豪雪看到我,立刻走到我面前,像一座山一樣杵那裡。
我一瞬間還以爲要被豪雪叱責呢。畢竟這位魯加老人雖然風趣,但感覺上特別像是日本戰國的武將,時不時就把“忠”啊“義”啊“骨氣”啊“根性”啊放在嘴上的那種。作爲光戰居然溺水,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足以讓人恥笑的事情吧。
哎呀,別人都好辦,這樣認真而又忠心耿耿的老人,你讓我怎麼跟他槓啊?
我緊張地想着有的沒的,只見豪雪猛地彎腰,一個九十度大鞠躬:“三少主,老夫思慮不周,讓三少主身陷不必要的險境,還請三少主責罰!”
“誒……明明是我不中用來着,怎麼是豪雪在道歉?快擡起頭來!當不起啊!”我往後退了一步,慌忙擺手。
“豪雪當然要道歉。雖然我們有‘事急從權’的說法,但當時事態並不急,完全可以多嘗試幾次,多探討一下,教一教你。不過三弟,你也原諒豪雪吧,他的魯加性格雖然已經改變很多了,但做事情習慣直來直去,並不是對你失禮。”飛燕在一邊抱着胸說。
“嗚哇,大哥你這也太把這事兒當回事兒了吧!總之,豪雪你先擡起頭來,不用太在意啦。這麼嚴肅對待的話,我會很不安的。而且老提溺水這事兒,我也覺得很羞愧,還請爲了我的面子着想,只當沒發生過這事情吧。”
“豪雪,三弟這麼說的。”飛燕向豪雪說。
“咕哈哈哈!三少主真是有容人之量,老夫拜服。”豪雪大笑着直起腰,一伸手就夠到我的肩膀:“潛水算什麼,三少主放心,等多瑪解放了,老夫帶你去紅玉海,讓甲人族給你上個加護,想怎麼潛就怎麼潛!”
“我們回來了哦~”從門外跳進來一個少女,長得跟阿爾菲諾一模一樣,但是表情卻完全不同。阿爾菲諾是無時無刻身上洋溢着弱受的氣息,少女則是活潑元氣。而且少女髮辮上綁着紅色的絲帶,相當好認。這應該是阿爾菲諾的雙胞胎妹妹阿莉瑟。
咦,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傳聞:“話說,阿爾菲諾昨晚怎麼進來的?他不是……嗯嗯……那啥嗎?”
“旱鴨子嘛!哥哥下水就沉,很簡單就被帶進來了啊。你就是拉萊耶?潛水最怕着急啦!吸口氣,頭下腳上像游泳那樣往下躥就好,多練幾次就熟咯。”阿莉瑟真是十分活潑,呱啦呱啦地說。
阿爾菲諾跟在她身後進來,捂着臉:“不要把我的弱點拿出去到處說啊!”
“看!哥哥害羞了!”阿莉瑟跳到阿爾菲諾身邊,食指在他臉上劃來劃去。阿爾菲諾哭笑不得,只能乾站着任由阿莉瑟調戲。
過了不久,艾拉和夕霧也回來了。
“拉萊耶,你醒啦?”艾拉看到我好好地站着,驚喜的衝過來,雙手捂着我的臉,又摸摸我的額頭。我哭笑不得,這又不是發燒,摸額頭試溫度幹啥……
拉着艾拉的手,放在嘴邊親一親。艾拉的臉就跟溫度計被火燒了一樣紅上來。
“好啦好啦,大家都回來了,就一起交換下情報吧?讓我也聽聽現在我們進展到哪一步了。”我趕緊岔開話題。這羣人怎麼這麼八卦,目光炯炯地盯着我和艾拉,臉上似笑非笑的,想看啥啦!
“咳咳!嗯,那……我們開始吧。”阿爾菲諾乾咳兩聲,把大家召集到靠牆的一張大桌旁邊。
艾拉首先拿出一疊厚厚的信件:“這是西德給我們寄來的信,關於如何破解魔導障壁的辦法。”
阿莉瑟說:“我去附近村莊裡巡邏探聽的結果,最近帝國軍貌似在準備一波較大的行動,所以所有的力量都龜縮起來,正在整備。拜此所賜,目前他們對各個村莊都很少進行騷擾,雖然隔三差五還會派巡邏隊來,但是頻次已經少很多了。
據說目前負責這件事情的人叫夜露,手段會很暴烈,我們最好在她採取行動之前,先發制人。”
提起夜露,我就覺得艾拉渾身一僵,手指按着太陽穴,皺着眉頭按着桌子痛苦地喘息起來,過了一會兒,她才平靜下來,雙眼失焦地看着前方。
“咦?艾拉?你怎麼了?”我將手在她眼前擺了擺,她卻毫無所覺。
“別動,艾拉可能是在看夜露的過去,不要打擾她。”現在已經見多識廣的阿爾菲諾攔住我。
啊,原來如此。遊戲裡我們是第一視角去看的,所以只能看到劇情。在這裡,我看着艾拉進入過去視的狀態,還真的蠻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