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園的夜晚,燈火透亮,爲了表示對教育的支持,街道立即決定槐樹園教學樓復工。
龍山會又一次被派去包點,學校的板棚裡、房子裡進了水,憨叔擔心龍山會在這樣潮溼的地方容易患關節炎,結巴着去喊:“看來你……你小子會上一鬧,管……管用!去網吧玩……玩去吧。”
“說你是憨子,真是憨子!這個時候我走的開嗎?”
“我自個兒看……看着,去……去吧。”
“你忘了奠基的時候,我們不是把料丟失了。現在沒個記性!”龍山會又想起那個雨夜建材被盜的情景。
“好心當……當驢……驢肺!我看你累,想讓你放……放鬆。無毒蛇找你,不去別別後悔。”
“有事情一定打電話喊我。我去了!”龍山會跑到追夢網吧,沒有找到那個“無毒蛇”的網友,把程序打在等候上:稍等,我打個電話。就一直看美女的圖片。這時候,耿鳳凰打來電話,說是街道黨委對今年的教師節非常重視,要在追夢山莊召開全街道中小學教師會議,各界知名人士、經理老闆、村支兩委、各部門負責同志參加。並表彰一批先進教師。回來的時候路過槐樹林,身癢得難受,說是回家的時候被蠼蟲蟄了,本來她要去抓青蠼蟲的,黑燈瞎火的,一個女人家不好去,要龍山會快去搞些反捲的蠼蟲送到樓上來。
“可我不方便啊!”龍山會嘴上這麼說,但心潮澎湃,那個不聽話的地方又聳立起來,他拒絕過又後悔的“蠼蟲”,現在又要他赴約,那緊擁在胸膛的“蠼蟲”讓他想得難受,渴望的難受。但想想自己的身份和處境,他又不敢去見她。
“怎不方便啊?你離槐樹林那麼近!不看朋友的面子,看同學的面子,來吧。我真的全身癢得難受!”
“你自己解決吧。我不在槐樹林!”龍山會沒頭沒腦地說。
“是不在槐樹林,可追夢網吧離那不遠吧。門口就有槐樹叢!”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大凡女人去過的地方你總是會來的,似乎尋找粉紅色的回憶吧!”電話裡說着便笑,“擔心你再讓孩撐船呢!我在家等你。”
龍山會從龐仙薈那裡借了一把手電筒,離開微機室奔了槐樹林,不一會兒,找到了三四個蠼蟲,反捲着裝進一個塑料袋裡,去了娛樂中心。
耿鳳凰脫了外衣只穿一身的睡衣坐在牀邊,她被蠼蟲蟄得奇癢,脖子上、胳膊上、胸上抓得通紅。爲分散注意力,就一邊瀏覽龍山會給她寫的發言稿,一邊吃着瓜子。她用纖纖小手摘着瓜子的圓端垂直的放進嘴裡,僅用門牙咬它的尖端,的的兩響,兩瓣剋剋左右綻裂,然後敏捷地轉一個方向,同時頭微一側,使瓜子水平地放入門牙中,用上下把兩瓣撥開,咬住瓜子的尖端,“吐”的一聲嘴裡只剩下瓜肉了。
龍山會一口氣上了二樓,見門敞着,小心進去,一眼欣賞到耿鳳凰吃瓜子的藝術。
這時的耿鳳凰不知是沒有察覺到龍山會的到來,還是胸膛確實癢得受不了,急匆匆解開了領口的兩個釦子,去抓乳罩內的癢饃,覺得還不解癢癢,乾脆把白奶圓潤的傢伙摸出來,那上面還有三道抓痕……龍山會覺得進門忘了敲門,趕忙往後撤,卻不小心碰到門閂上。
“誰?”耿鳳凰驚叫起來,順手將癢癢饃藏好。
“我,龍山會!對不起!”他爲剛纔的唐突後悔。
“怎麼不敲門啊?”耿鳳凰有些嬌氣地問道。
“你也沒關門啊!”龍山會回答。
“滾!滾出去!”耿鳳凰覺得失禮,又喊住了龍山會,“我給你開玩笑當真了,進女人的房間要提前打招呼,我好準備一下。”
龍山會轉過身站在門口去等。
“準備好了?進來吧!”耿鳳凰招呼龍山會進了臥室,“本來黨委商量,凡是上訪的教師否定評優晉級的,龍山會,你的高級落聘了。你以後還有機會,我給你爭取了個優秀名額。”
“高級都落聘了,還要那優秀幹什麼?老師們上訪錯了!我還是優秀嗎?”
“就你這個名額,龐順行那裡還不一定通過呢。表彰決定已通過電子信箱給他了。快點啊!癢死了!”
龍山會先是塗擦了耿鳳凰的胳膊、脖子,然後去塗擦胸前大“V”裡的抓痕,見紅腫延伸到**那裡,突然手像觸電一樣想縮了回來,卻耿鳳凰的纖手握住了,“阿里斯芬說過,人原來是男女合一的圓體,左右前後,力量無比,後來被山神分成兩半,於是各找回自己的另一半,地球之大,時空之遠,就難免碰碰撞撞,失控,錯位。龍山會你忍心我永遠錯位嗎?就不願意得到你的另一半嗎?”
一時間,龍山會呆住了,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刻,這個地方。耿鳳凰就站在他的懷裡,她似珠欲滴的紅脣,鑲嵌着玉一般的牙齒,柔軟細小討人喜歡生就傳情的眼睛,兩隻瞳仁恰似兩顆天幕裡即將升起的星星,永遠放射出楚楚動人溫柔的感**彩……耿鳳凰慢慢解開了衣釦。
“耿鳳凰,我們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龍山會轉過臉,“耿鳳凰以後多注意點,過一會兒紅腫的地方就消了!”
“等會兒看看吧。”耿鳳凰把解開的衣釦扣好,她爲他的懦弱而不悅,站起來去關門,腳踏奶白色高跟小鞋,順着她輕盈的腳步,清風撩着裙邊,一種特有的嬌媚使龍山會爲之一震。龍山會慢慢地跟在後面,慢慢地解釋着心中那一份真誠,那一股清流……“我們真的不能繼續下去,讓書記知道了,他不會放過的。”
龐順行打來了電話,告訴耿鳳凰市區政府對教師上訪的事十分惱火,因爲槐樹園小學老師參與羣衆的上訪,身爲一校之長的龍山會取消了晉級的資格,不讓他寫檢查,開除職務已經不錯了,這個時候還什麼優秀教師?
耿鳳凰沒有聽完,便關了機,“到什麼時候,還替他說話,他所做的事情令人作嘔。你怎麼那麼懦弱?我要是你,我把他告了!把他的老婆做了!”耿鳳凰緊緊握着龍山會的手,淚汪汪地看着。
“不——”龍山會怒吼着,鬆開了耿鳳凰,向學校走去,耿鳳凰在窗前望着龍山會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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