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愛情的籌碼

耿鳳凰剛走,女兒被一個騎三輪車的民辦教師送回來,龍大正要發問,騎三輪車的告訴他以後要小心,說不定孩子的親生父母找孩子。聰明的女孩等教師一走,對老大說:“爹地,我們學校真怪,來了個女做官的,和媽名字一模一樣。”

龍大想起今天來的耿鳳凰,怎麼會和妻子同名同姓呢?他聯想當年給妻子捎回身份證和畢業證的耿鳳凰,隱約地覺察到妻子的戶口一定和這個女人有關係。然而,愚笨的龍大還是排除了自己的疑問,毅然決定將女孩送到小龐山小學上學。

龍大來到小龍河街道派出所,當查詢起鳳凰的戶口時,驚奇地發現電腦裡沒有妻子的任何信息,同時電腦裡顯示,還有一個叫耿鳳凰的人,這個人的出生年月日和妻子一樣,但對方是國家幹部。

龍大一頭的霧水,“妻子的戶口去了哪裡?這個耿鳳凰是不是今天來找孩子的人?”

龍大好象不相信電腦這高科技,總相信村會計。就去了那裡查詢,村裡沒有發現妻子的任何信息。

“你說爲什麼?”龍大要揍他。

會計急了,忙解釋:“鳳凰結婚的時候,根本沒有到法定年齡。怕你罰錢罰不起,我們又怕連累龐書記犯罪。就用了耿鳳凰的出生年月日。我們都是爲你好。”

“你是說,妻子用了耿鳳凰的檔案。顧不得她找上門來呢。”愚蠢的傢伙不再憤怒了,但轉而一想,覺得不對,就說:“那麼說耿鳳凰用了鳳凰的戶口了?”

“鳳凰的戶口根本沒有從雲南轉過來。”會計欺騙他,說。

龍大得到了暫時的慰藉,心中悠然自得,“還是村裡的準,電腦裡怎麼把一個農村丫頭變成了女幹部?”

妻子的戶口到底去了哪裡?龍大感覺不對。他清楚地記得龐順行去雲南的時候,把妻子的戶口轉過來了,想到這裡急忙給表哥打電話,“妻子如果被誰殺了,警察來破案,都不知道死者是誰,派處所沒有她的戶口。”

龐順行一聽,禁不住冷笑一聲,“你也不傻啊!想的怪周到呢。她找不到和我什麼關係?”

“你是我表哥,你不幫我啊?”

“我爲什麼?這麼多年來,你天天看着。你早忘了你的承諾!看沒七八年了,現在倒想起我來?她死了!”龐順行放下電話,心跳起來。

龍大想起當年的承諾,就感到無奈、無助。他倒不是擔心鳳凰真的死了,只是感到表弟將鳳凰帶回來,沒有實現自己的承諾,表弟生氣也可以理解。於是耐住性子,又抓起了電話:“表弟,你別生氣,她找到了,一切你安排。我現在沒有鳳凰的戶口,女兒倒不能轉到小龐山去。你再去雲南一次。”

“沒那必要!你要戶口乾麼?要是當年有戶口,你不早因爲拐買婦女、姦淫**做牢了?要不是給你孩子,還有你這一家人嗎?”龐順行鎮靜之後,突然襲擊,企圖殺了他的威風。

向來愚笨的龍大不吃這一套,而是追着不放,那語調幾乎是喊:“鳳凰在家、在學校的時候,你三天兩頭來幹什麼?我不知道,還是你不明白?不管怎麼說,我感激你,是你拴住了她。是我不好,我是一個廢物!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可你不能胡裡糊塗讓她走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孩子都貼出告示尋找……可你的心這麼狠!”

在龍大的追問下,龐順行終於將真假鳳凰的事情浮出了水面。

1994年,龍城市決定從青年民辦教師中選招部分教師,到省城進修,畢業後有轉爲公辦教師。自己沒有生育,年齡也不必青年教師大。這對於鳳凰來說,無疑是一個改變命運的好機會。在臨考前的一個月,起初很晚纔回家,後來乾脆住在學校。本來結婚多年沒有生子,現在整夜靠龐順行輔導功課,勢必遭到龍大的質疑。龍大也常常跟在學校,夫妻就難免吵鬧。爲了改變命運,鳳凰硬是啃下了高中的全部課程。初選成績頒佈的那一天,鳳凰驚奇地發現榜上清晰地寫着鳳凰的名字,奇怪地是竟然有兩個相同的名字。她把這件事告訴了龍大。在龍大的陪同下,去教育局諮詢,教育局也不敢斷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管那一個,其中一個一定屬於自己。她彷彿感覺到自己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公辦教師的門檻。

一路上,龍大不語。按理說,自己的妻子將去省城進修,回去將是家雞成鳳的時候,然而他卻感覺到他們的婚姻在鳳凰拼命複習的時候走到了盡頭,因爲那個夜裡輔導妻子的男人不是龍山會,確是龐順行。這是過去的時候,而讓妻子遠去省城,在學習期間,她不能要孩子,而這麼兩年沒有孩子,讓一個風姿綽約的妙齡女子忠於自己這個大文盲、大笨蛋是不可能的事情。

龍大一回家,心沒個底兒,就去了龐順行那兒。結果龐順行還是鼓勵他要支持妻子參加複試。並說,一旦鳳凰考上,他永遠不再和鳳凰來往。

複試後的通知書鳳凰一直沒有等到,而身邊考上的教師準備上學了。她沮喪地回到了家。

“你是不是有意沒考上的?”龍大帶着怒氣問鳳凰。

“哪能呢?誰不想呢?”鳳凰坐下來,說。

“鳳凰,你是不是有意的?你是不是想永遠和龐順行來往?”龍大已經站在了身邊。

“你怎麼那樣呢?如果那樣,我就不會嫁給你了。”剛從失敗中走出來的耿鳳凰萬念俱灰,有點困惑地猜測:“可能是因爲戶口或複試成績不理想沒有被錄取。”

“好好當你的民師吧。總有一天會考上。”龍大安慰她。

鳳凰坐不住了,站起來問:“你就不怕我飛了?”

“只要你能考上,將來和誰好都行,龍山會也行!但不能和龐順行。他是我表哥!”

“老大!我們過踏實的日子。”鳳凰站在了丈夫的懷裡。

龍大摟緊她的腰,心疼地說:“你知道,我是一個廢人。哭了你了。”

“有這句話,足夠了。我們可以包養一個孩子。”她摟緊他的脖子。

龍大答應了妻子的要求。後來經過龐順行的幫助,從福利院抱回了一個小女孩。

鳳凰爲了彌補丈夫的愛,從那一夜起不再外出陪龍大一夜到天亮,怕丈夫天天疑神疑鬼,毅然辭掉了民辦教師的職業,在家當專職太太。

不幸的一天又到來了,龍大施工的時候,從二樓掉了下來,摔斷了腿。

爲了養活女兒,鳳凰到了龐順行的追夢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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