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棟材和龍律師在東港市的事情很多都是交叉推進的,比如關於怡情休閒會所欠錢梅花錢的事要等等省治安總隊會有什麼反應;錢梅花的老公王富貴的事也要先等那個勞資課長有沒有反應在採取下一步動作;現在龍律師還有乞丐頭委託的事,這個事如果是應付就等開庭,但是要幫助兩邊的都得到公道那就要動腦筋了。
“我想去隔壁的西港市找一下線索。”龍律師對棟材說。
“怎麼去找?”
“我問了那個乞丐頭,他說自己在那邊的地盤是一個叫大少爺安排的,這個小乞丐就是他安排的,他們的收入除開留下生活費都上繳了。這個大少爺打自己也沒有見過,都是他那個片的督察跟他聯繫。現在他但是那個片的督察換了,乞丐也都換到其他地方了。”龍律師說。
“那你想怎麼辦?”郭棟材真是頭大了,他要找到丐幫裡去,這些人很狠的,要是出了事怎麼辦?雖然自己不是她的上司也不是她的同事,個人關係上不是兄弟姐妹和夫妻,連一點親也沾不上,但是…,但是…,他不能放着這個私下約定叫她姐的女孩的安全不管。
“我去找那個片區的乞丐,讓他們找那個片區的督察,讓督察帶我去找那個大少爺。”
郭棟材很吃驚:“你去找,那個乞丐頭爲什麼不去找呀?”
“乞丐頭去找過但是捱了打怕了,再說他腿腳不便。”龍律師好似輕鬆地說。
“他怕捱打你要去替他捱打,他腿腳不便你的腿腳好要去幫他跑,這個案子你收了他多少錢呀,現在連命都捨得搭上呀?”郭棟材很是生氣。他不是沒有正義感,但是現在自己手頭上的事忙不過來,又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女孩這樣去冒險。
“我不光是爲了這個乞丐,也爲了那個做了五年小乞丐的小孩和他的家。這個事情沒有搞清楚這個小孩和他的父母心裡的疙瘩解不開一輩子都不會有好過,還會製造冤案。”龍律師說。
“不管怎麼說你就是不能去。”郭棟材像是跟家裡的小孩說話,嚴肅又霸道。
看着郭棟材生氣,龍律師打心底歡喜,她知道這表現這個帥哥在乎她,不是一般的在乎,是很在乎。
龍律師盯着郭棟材看了好一會兒說:“好吧,你答應了我纔去。但是我沒有去這一輩子都會不甘心。”
其實龍律師說要去西港市闖丐幫嘴上說得很硬心裡也是虛虛的,他是想看看棟材的態度,也想假如郭棟材會跟他一起去那她就有信心了。郭棟材做事很有計劃,前後都會考慮到,所以如果跟他一起去自己就會放心。
這件事到底會怎麼樣,以後再說吧。這個時候郭棟材接到一個電話。
“我是華港實業集團的保安,也是江河市來這裡打工的。有點急事想徵求郭領導的意見。”電話裡說的很急促。華港實業是東港市的大企業,集團下屬好幾個企業合起來快兩萬多的員工。
“有什麼事儘管說。”棟材感覺事不小。
“我們這裡有四百多人要跳槽,明天要向公司集體辭職。廠裡現在在找牽頭的幾個談。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做。”電話裡還有“你是集團總部做保安的嗎?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棟材感到自己可能要了解和介入這個事。一個廠子一下走掉幾百號人不是小事。
電話裡說了一個地址,郭棟材電話叫來駕駛員馬上就往這個地方走。龍律師當然也跟着棟材一起走了。
找到電話裡說的路段門牌前面是一幢三層小樓,破舊的民房。小樓前有個三十歲左右年紀的男人站着,看到小車聽了就迎上來:“我是剛纔掛電話的保安。還是上樓說吧。”
保安住在二樓,打開門過去一個小小的吃飯間邊上一個衛生間,在裡面就是一個房間。郭棟材看到外面小間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就往裡面房間看,但是就是這麼一個房間裡面擺了兩張牀。這兩張牀中間有一個塑料布撐起來的簡易衣櫥把牀分開了一下。郭棟材看到裡面還亮着燈就走過去一步,這下把棟材嚇壞了,牀上一個女穿着蕾絲小內褲戴着胸罩外衣也沒穿的叉開着雙腿斜躺在那裡看着一本雜誌。
郭棟材看着猛地一回頭把龍律師額頭給撞着了,估計龍律師也看到了這一幕。
“你跟別人合住?”棟材站在外間問保安。
“也是保安,她跟他女朋友住裡面,我是外面這張牀。”保安說。
郭棟材簡直不能相信,他兩個住在裡面這個保安住在外面能夠睡得着覺?再說那個塑料布衣櫥也才隔了不到牀位長度的一半,簡直就是住在沒有分割的一間。
一會兒房門打開了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手裡拿着一卷衛生紙,他看到棟材和龍律師愣了一下再看了一眼保安,接着就直接往房間把門虛掩了一下就進去了。一會兒傳來房裡兩個人嬉笑打鬧聲,女的笑得很浪。
棟材也是男人,他聽不下去了,裡面的說話*聲他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對保安說:“我們到外面說話吧。”
“沒事。我同事馬上要走,他今天上的是夜班。”保安說。
奇怪了,同事上夜班那他女朋友就在這裡跟他睡一間?郭棟材聽到裡面嬉笑的聲音停了,但是兩個人要在那裡做釋放熱量的運動了,好像開始了。棟材起身往門口走,不走不行,邊上還有一個沒有結婚的青春女孩在這兒,她也會聽的到裡面的聲音,郭棟材感到難堪。
在門口保安簡單的說了事情,就是不遠的一個縣裡有家企業要招一批工人,那裡大老闆跟這裡的車間主任聯繫想從這邊帶一些人過去做工,過去的車費誤工費那邊的企業會出,另外每個員工到了就先在補貼三百,月薪都比在這裡漲一百。聽了這個消息幾個車間主任一招呼就有四百多人要離開這裡,可是這裡企業也剛好在趕工做一批貨,這些人一走訂單就怎麼也完不了,企業就很生氣不允許這些人走。現在是老鄉有人勸這個保安也一起走,保安拿不準主意想聽聽郭棟材的意見。
這個時候郭棟材不會給他什麼意見,情況不明瞭怎麼說?本來郭棟材也以爲在這裡要呆好一會兒,他就讓駕駛員開車先回了。這裡他也沒有心思再跟這個保安聊下去了,回去也不遠,他和龍律師兩人就慢慢走着。
郭棟材好像是自己做了什麼錯事一樣默默的走着也不說話,龍律師在邊上跟着,郭棟材不時地偏一點頭回看一下龍律師有沒有在身邊,有以下龍律師看了邊上一個小攤一眼就慢了個半步,看到棟材在看自己她緊趕一步追上然後一隻手跨過棟材的臂彎兩人並排的這樣一路走回。
晚上的事只是這個保安自己私下向棟材徵求意見,按保安說的現在企業也在跟員工溝通,企業和員工都沒有提出要勞動部門介入,郭棟材不好一下主動去介入瞭解。有時候他們勞資雙方本來可能可以協調的事,外部力量介入以後原來的雙方都覺得你該支持自己,結果反而雙方互不相讓把事情搞僵。這樣的事最好是勞資雙方都各自向勞動、工會或者其他相關部門諮詢瞭解該怎麼處理,分別把握好自己的度,這樣事情還是更會順利化解。但是到書都沒有人會主動諮詢,都是到了鬧僵了纔要求部門處理。
不介入不等於不重視。郭棟材上班就要勞動監察大隊李隊長了解昨晚那個縣要招工的企業的情況。對方直接就說了由這家企業,不過是貼牌生產的加工企業,目前是有一批大訂單急着加工需要工人,但是企業的生產量很不穩定,所以員工也流動性大。
李隊長把這個情況告訴郭棟材的時候,郭棟材說:“能不能請那個縣裡的勞動局給一個那個企業的招工電話號碼。”
李隊長再掛電話要了那家企業的電話,棟材假借自己能夠招到員工聯繫那家企業,企業說:“你能夠幫我招來工人嗎?十個以上就有重獎。”
“怎麼獎法?”
“對員工來的路途和誤工我們按標準給,員工工資比原來企業高,但是員工個人沒有做滿一個月就沒有這個待遇,而是做幾天算幾天的保底工資相當於生活費。招工人介紹費按介紹的人數,介紹十到九十九個來的按人數一個獎勵兩百,一百到一百九十九人每增一個獎三百;兩百到兩百九十九人每增一個獎四百;三百到三百九十九人每增一個獎五百;以此類推,人一到就付獎金。”對方企業的招工職員說。
郭棟材簡單心裡一算不得了,如果是過去四百人介紹費就是十四萬多,這個介紹人還要去做什麼工?
“招工期限是到什麼時候,一共需要多少員工?”棟材想了解個清楚。
“現在我們缺員工五千人,想在十天內招滿,但是你有招到人的時候一定要想跟我們聯繫,我們滿員就不招了,省得帶人來了我們不要就沒有獎勵和車費誤工費報銷了。”
企業的招工職員熱心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