棟材打電話給吳瑩說是有急事相求。
吳瑩說：“現在晚上就要來嗎？”
“對，會不方便嗎？”棟材問。
“你覺得我是會有那麼多不方便的人嗎？”吳瑩說得很認真。
棟材啞了一下，只是木木的回答：“不是，那好，一會兒我就到了。”
放下電話郭棟材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是說郭棟材誤會了她，把她看扁了？還是……？不管怎麼說，昨天晚上棟材擁抱和撫摸她的時候她是沒有怎麼反對的，但是後來棟材突然做了正人君子。她是不是說拿到只有你是正人君子嗎？我也是！還是說就你是正人君子，連七情六慾都沒有了，僞君子！郭棟材腦子裡亂得很，都是自己惹的禍，幹嘛那個時候不剋制住，或者後來乾脆……
到了吳瑩家裡，吳瑩已經泡好了茶，棟材也就坐下直接說了他想要吳瑩幫助的事。
吳瑩皺着眉頭想着說：“這個事要辦好就得認真選好要去的人，要可靠還要精明能幹。我對員工有一定了解，但是有的情況春燕可能還知道得更多，特別是客房部的。”
吳瑩拿起電話和春燕聯繫上了，兩人在電話裡探討了幾個人的情況。兩人最後覺得一個叫方曉華可能比較合適，孩子剛到省城讀大學，人也勤勞踏實本份。
“可以，這個人我找她談談，如果願意去幫你做事吧，不過待遇要比現在好，有事要替人主持個公道，不要爲了討好一方不把另一方當人看。”
吳瑩說得挺認真的。讓棟材感覺在做什麼買賣或者是要把她賣到什麼地方去似的，心裡有點感到好笑。
“吳姐放心，這個我知道。那好，我去聯繫準備一些禮品要帶去的，先走一步。”棟材站了起來。
吳瑩把棟材送到門口，看他走遠了才關了門。
不管怎麼理性，棟材和吳瑩兩人相處在一起還是有些變化，就是相互更客氣了，彬彬有禮的樣子。
第二天吳瑩這裡的這個確定下來了，人家很樂意去。這邊棟材和省裡肖秘書聯繫了，肖秘書說他已經跟首長打過招呼了，這兩地相距太遠，人員的情況小郭把好關就行了。
趙秘書長家這邊郭棟材和趙敏聯繫了，趙敏說：“郭棟材呀，你能幫我解決這個事我感謝你，也要謝謝可卿，她把你這個老同學都調動起來了。不過可卿現在最頭疼的事是個人戀愛問題。”
“怎麼啦？不是說他父親託人幫她介紹了省城哪個領導的公子哥嗎？她爸要求很高的，不光是門當戶對，而且對方一定要有權或者是很有錢。”棟材說。
“可是可卿跟人家對不上眼，談不攏話。”
“那我也無能爲力呀。”
“你到底是不是裝傻呀，人家心裡惦記着你，你們在學校的時候就很談得來你以爲我不知道。”
棟材語塞了。這個問題跟趙敏在電話裡怎麼談得清楚。他只能說：“謝謝關心了。具體見面再說吧。”
大槐村跟棟材去省城的叫李村花。確實也是村裡的一朵花，不過那是以前年輕的時候。現在三十多歲的人了。
到了省城棟材他們一行五人在賓館住下，分頭聯繫趙敏和肖秘書。趙敏說她沒有什麼事，棟材就先帶着方曉華去了她家。
趙敏說是領導秘書是單位內部這麼分工的，省政法委只有書記是省委常委副省級可以配文件任命的秘書，幾個副書記都是正廳級不能正規配秘書，只是單位內部說是秘書，負責聯繫這個領導幫助處理一些交辦的事項。趙敏負責聯繫的副書記是他父親的老朋友。
在趙敏家坐了一會兒，棟材說要到官會長那兒去。說到這個趙敏把棟材拉到一邊說：“這個老領導孩子在外混得不怎麼好，孫子得了不治之症花費很大老是向他要錢，他被兒子掏光了就老是找他掛職務頭銜的單位要幫助。”
“哦，這樣呀，那我們也沒有辦法呀。”
趙敏看着棟材說：“我說了你千萬不能外傳。”
原來老首長愛書法，寫了不少類似“天道酬勤”之類勵志的書法字幅，多了肖秘書他們就給他出主意說寄到書畫店鋪去買，反正署的是藝名，也好看有沒有人識貨買了去，檢驗一下書法的社會認同水平也同時有些收入。
老人家想想也是，天天在家創作的作品不少，賣了也好，雖然退休了他的兼職還是不少，而且還是有一些實際的權力，但這又不是利用職權。
結果呢，這些秘書繞着彎讓一些有求於老人家的去買了字幅，其中少數回頭再送給老人家，老人家還真以爲別人是欣賞他的字買的，高興的不得了。又時他自己還要對別人炫耀，這一炫耀不就露餡了。
“我去做這個事妥嗎？”棟材覺得有點搞笑。
反腐敗案例裡貪官笨拙的技法給這些秘書用來糊弄老頭了。還好錢多數是資助孫子治病，有些人知道了也還是寬容的，再說人家也離職休養多年了，又是槍林彈雨裡出來的。
“反正你是基層來偶爾爲之，老頭子高興了你要找他幫助就方便了。”趙敏說得平常輕鬆。
聯繫到肖秘書後棟材就按照趙敏說得老人家愛書法，想買幾幅字送老人家。果真肖秘書就說：“可以，要不帶你去一家字畫店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吧。”
到了店裡肖秘書老是圍着幾幅字打轉。棟材就說：“這幾幅怎麼樣，我看還是可以的吧？”
肖秘書笑笑：“這個你們自己把握，我對這個也是外行。”
棟材想他笑笑估摸這也是知道我們聽說了這回事，只是心照不宣。
送去字幅的效果很好，老人家打開字幅眉頭一舒展，你們那裡買的這個字畫？
棟材說：“一家字畫店老闆推薦這兩幅是店裡賣的最好的，客人評價字跡遒勁有力，筆力厚實。”
老人笑笑：“嗯，這老闆現在還算有點內行。”
從老人家的眉宇笑容之間，棟材確實感覺到他的開心。棟材心裡想，這個不便宜的冤枉錢能夠讓他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