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走了,棟材看着酒店老闆說:“你做生意不地道!是不是一夥的?”
“上面客房不是我承包的,媽咪那裡我要找他算賬!”
“不管你和她怎麼算賬,今晚我們的花銷你自己處理吧。”
老闆臉上白嫩的柔擠了兩下,一條縫的眼睛眯了一下低聲說:“我們也要給員工開工資呀。”
“那要不要等警察來處理?”棟材說着,其實他知道警察來了對他有什麼好?
胖子老闆不吭聲。
棟材說:“和氣才能生財,遇上麻煩的事到處張揚你做什麼生意。”
胖子點點頭。
棟材在前,林副局長在中,黃場長在後三人走出客房。
棟材突然停下站在後面兩人前:“黃場長,我們這裡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喲。”
黃場長木了一下:“當然,當然!什麼事也沒有。”
林副局長在中間低着頭,這回是夠狼狽的。
棟材看着心裡想,都四十多歲了還這麼旺盛,一天還要戰幾回!
……
早上棟材照例來到後山鍛鍊。
今天他鍛鍊結束沒有立即返回,在中年人居住土房的鋁鍋前燒水。
中年人也不作聲,自己在一邊洗臉擦汗。
水開了,棟材從口袋裡掏出兩泡小包裝茶葉:“嚐嚐吧,據說不錯。”
中年人過來坐下。這裡沒有專用的茶具,就這兩個搪瓷牙缸將就着。不過跑出來的茶味還是很香。
中年人舉着大牙缸抿了一口,露出讚賞的微笑:“好久沒有喝到這樣的好茶了。”
“我也就這兩泡,昨天到一個地方喝了不錯管他肯不肯塞了兩泡口袋裡。”
“有什麼事要求我做?”中年人覺得棟材今天有什麼要說。他是對棟材有了解的,他說過他覺得這個有正義的小夥子不容易,以後的路也不會和平坦,所以願意和他交流並且教他一些強身和保護自己的能力。
“我還不知道師傅貴姓。”棟材這麼說,其實以前沒有拜過師傅,連叫都沒有這樣叫一聲,就知道每天讓他教一些飛鏢和棍棒。
“我知道你總是要問的,就都告訴你吧。我叫李桂,此前是刑犯,四年前刑滿出獄。”他看了一眼棟材。
棟材眼睛亮了一下即可轉爲平靜。他曾經猜想過多種可能,也包括這種。
李桂繼續說:“我是邊防偵查兵少校,轉業到地方監獄當管教幹部。那監獄建的地方在省城很偏僻的郊區,刑犯家屬去看一趟不容易。我原來那監獄長吃拿卡要樣樣來,有一回遇上個姿色不錯的服刑犯人家屬,他卡着人陪他睡了兩個晚上不滿足還不讓見,我和他吵了起來。”
“吵吵而已,不至於判刑呀。”棟材想像現在這李桂的脾氣打起來該不會吧。
“我那是脾氣暴,他指着我鼻樑罵我算個JB還這麼愛管閒事。我說我就是愛管你的閒事的JB,狠狠地照着他的鼻子給了他一拳。”
棟材笑了起來,沒聽到這個李桂還會講這麼粗的話:“鼻樑塌了?。”
“當然不止,鼻血噴了,鼻樑塌了,關鍵是後腦勺碰到牆角出了個窟窿,腦震盪了!我的代價是和我的管教對象在一起在裡面待了三年。”
“這一拳不值。”棟材惋惜。
“說不值,是。我父親說剛轉業時我這個職級的要全到基層,已經講好去半年就調往省裡司法機關,這回連工作都沒了;老婆離了。說值也值,後來換了監獄長好多了,整個風氣不一樣。”
“那你也不能到這裡做野人呀。”
“家裡父母兄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我不想在他們面前丟人。”李桂笑笑:“不過現在好想母親,她是那麼疼愛我,自己又那麼身體不好,幾年沒有聯繫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李桂說着哽咽起來,棟材悄悄看了一眼眼睛紅得像血。
“你這個煉焦油的活也不能長久。我本來是怕你走,想請你參與附近的一個森林公園開發管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能留你的了,你得考慮和家裡聯繫,老人會想你的;但是如果能夠兩者兼顧就最好了。”棟材的心情也沉重起來。
李桂舉起大茶缸碰了一下棟材的茶缸:“喝你的好茶。”
棟材喝着茶說:“我最近要去省城一趟,合適的話我先替你探探情況。”
……
上午鎮裡邀棟材一起去看一下要找林的山場。主要是要清山,就是把山上原來有的樹木全部砍了,在用一把火煉山一遍。
這清山的活要承包給人做,山上的料也打包賣了。這承包估價要有好眼力,幾個月的勞作有多少錢掙還是虧本就看着一口價叫下來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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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賣的山是鎮集體的本無所謂去不去,棟材去只是想體驗學習一下。
棟材參加了,企業站長把林副鎮長也邀來了。領導參加了,定的價更不會有走私的嫌疑。
兩家參與想承包的個體小老闆參加了,在兩百畝山場走了一大圈,他們纔是最認真的。
到了一個半山腰大家停了下來,林副鎮長腦袋輕輕一偏頭髮一甩,一隻手緊接着捋了一把到肩的半長髮,樣子有點飄逸,不過再看歪着腰翹起的圓臀,動作和姿態整體會讓你感受到一股很強的成熟的誘人風韻。
棟材轉了一圈盡是凹凸的石塊就隨便選着一塊有些吹了吹坐下。
林副鎮長說:“還是草地上好坐,石塊不平不好坐。以爲你人坐下它就平啦,以卵擊石!”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後面四個字還加重語氣,大家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哪錯了?”林副鎮長一本正經,讓你搞不清楚她是不是故意開的玩笑。
但是大家好像一下放鬆很多。棟材不會很拘束,但是企業站長和要來承包的小老闆本來是有點拘束的。
現場小老闆開始競價。一個說四十萬,另一個加了五萬。
“要差不多點,你們如果價太低了我只好再找其他人來。現在是都太低。”企業站長說。
幾番交鋒,最後叫到六十萬。
企業站長問林副鎮長,回答說報鎮長定。兩個小老闆也就先走了。
一般是這樣,沒有鎮長開口能定得了?雖然鎮長管不到這麼細,但是尊重是必要的,再說有鎮長敲錘定音自己也就少了責任。
“這個基本是荒山,沒有多少料,鎮裡也拿不到多少,多數要投回在造林上。到時候郭站長造林更新補助要多幫助想點辦法。”林副鎮長說。
“林副放心,我在槐樹當然會爲槐樹多爭取,再說我還是槐樹人,家鄉的事自然會賣力。這個承包的估算有什麼門道?”棟材說。
“沒什麼,真功夫靠經驗積累,一棵多大的樹會有多少方料,可以給小紙廠的雜料又有多少等等,憑經驗估算。”林副不以爲然。
不過棟材感覺說了跟沒說一樣,看來是要在採伐中實際去算一些才行。這個全沒有底不行,什麼時候國有林場也承包給人去採伐不能給人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