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來了曉蘭問怎麼回事,棟材說了。
“那你還等什麼,剛快開切諾基車先回家呀!”曉蘭倒是緊張起來了。
棟材急忙下樓,曉蘭也跟在後面,兩人一起上車往鳳凰窠疾奔。
一路上郭棟材一言不發,心裡老是在打鼓,怎麼回事?家裡現在父親還是主心骨,千萬不能有什麼事!可是這個時候吃了什麼會中毒?家裡都是吃自家種的青菜,偶爾託到鎮裡集貿市場趕集的人帶一些葷菜,一般就是豬肉什麼的。
兩個人都在後座,曉蘭看着棟材一臉緊張就伸出手拉住棟材的手說:“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放心。”
棟材這個時候表現的很麻木的樣子,心裡確實很暖很感動。
棟材和曉蘭坐着切諾基車一路快行到了家裡,母親聽到車的聲音跑到院子前面來看,一看到是棟材就說:“不知道吃了什麼,我在廚房處理豬食還沒有去吃飯,你爸就在那裡喊難受,現在還在嘔吐。”
母親邊說邊流淚,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父親躺在院子裡的竹椅上,哥哥在一邊把拿着毛巾幫他擦掉吐出的*。
“爸,我回來了!”棟材輕輕的喊了一聲。
郭天才把臉側過濫看了棟材一眼,又無力地轉了過去。
棟材再撥了急救中心電話,電話裡回答說:“車出去了,估計到了槐樹鎮的位置。”
“我一會兒自己會開車先往路上走,車型是切諾基越野小車。請您告訴救護車上的醫生和駕駛員,我們相遇了停車轉到救護車上。”棟材跟急救中心確定了聯繫辦法。
“有沒有溫開水?”棟材問哥哥。在一邊的母親趕快去打了溫水,棟材讓父親喝了,然後叫父親側了身子張大嘴巴,棟材的手指伸到父親的喉嚨處刺激讓父親嘔吐。
郭天才在棟材的撥弄下又吐了一些,看沒有再吐了,棟材半蹲下身子讓哥哥扶着父親到了自己的背上。
棟材和父親坐在後排,半扶半抱着父親,曉蘭坐在附加位置,車要開的時候母親趕來上了後座,一起護着郭天才往市裡方向走。
車上母親急的直哭,棟材小聲地說:“媽,沒事的,你不能哭,這個時候你哭了爸就跟難受了。”
母親止住了哭卻又在想着到底是誰投毒還是什麼問題。
說到投毒,棟材想到家裡的食物。他掛通了李桂的電話,叫李桂到他家把飯桌上的食物裝了帶回來。李桂是自己開着林業站原來的那個破吉普到了國營林場去的,現在從國營林場過去很快就到了。
在林業公路地段棟材看到了前面的救護車,兩車停了下來救護車上的醫生護士下來到棟材這個車檢查了郭天才狀況,擔架把郭天才接到了救護車上。棟材和母親跟着上了救護車,曉蘭坐着切諾基跟在後面。
在第一醫院急救室,當班的副主任醫生說:“病情危險,緊急搶救。”
有醫生問到先交錢的問題,棟材說:“來得匆忙,回頭就補交,我市林業局的幹部。”
“你打個電話給武局長把,我認識他,他確認一下就好。”副主任醫生說。
棟材無奈只得撥通了武良德的電話。棟材說了情況,電話裡就說:“你讓醫生接,我跟他說。”
“我是老武,快搶救吧!錢有事找我。”電話裡聲音很大,在場的人都聽得到。
“好,放心,我們會盡力!”醫生說這就到了搶救室。
曉蘭看到棟材的母親焦急的樣子,陪在她的身邊安慰着。
棟材再掛了李桂的電話說:“現在到了哪?”
“快到槐樹林業站的位置。”
“你拐到槐樹林業站裡面找龔副站長讓他交代出納借我一些錢,你幫我帶到是第一醫院。”棟材這個時候體會到錢是那麼的重要。
不到二十分鐘武良德來了,帶來了辦公室的老張。
一會兒搶救室出來了一個醫生,武良德問了情況,他說現在都是老辦法洗腸。中毒人拖延時間偏久了,在早來就更好些,現在即使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器官還是有可能被嚴重損害,這樣就會引起併發症。
武良德站了一會兒說有個會要開先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對醫生說:“把排除的中毒物留一些如果需要可能要交公安機關。”
“好的,我們也會查一下中毒原因做分析。”醫生說。
“我這裡會把家裡的食物也一起送公安機關,這邊安頓了我去報案。”棟材對武局長說。
武良德說:“要沉着鎮定,不要緊張不要急。”
棟材點點頭“嗯!”送了武良德到門口。
到了門口武良德對老張說:“你先留在這裡看看有什麼要一起幫忙的,有事向我報告。”
郭棟材心裡熱乎乎的,有這樣體諒支持下屬的局長,自己一定要認真做好工作。
看着曉蘭陪在貓着腰把頭抵在懷裡的母親,棟材心裡一陣傷感。母親是最沒有享福的人,一天到晚忙這忙那替別人着想,父親就是她的脊樑,父親躺下了她也直不起腰了。
自己選着回到江河市家鄉做事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今天的這個事業不知道是由於什麼。如果是人爲的,會不會是和自己有關,如果是自己給家人帶來了痛苦甚至災難,回來好在哪?如果跟自己無關那是不是就是選擇對了?
李桂他們來了,帶了可以用來掛號繳費的錢的。辦完了手續,問了一聲父親還要好一會兒才能出來。但是棟材又沒有心思也不敢離開去報案。
“老張,能不能替我到公安先報案?”棟材覺得報案也不能拖。
“好,我去。”老張和李桂一起去公安局了。
不到半個小時老張和李桂回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兩個警察。
“我們先做個筆錄吧。”警察找了棟材在候診室做筆錄。
郭棟材把這兩天的一些事也說了,特別是父親電話騙自己母親有病讓自己回家,然後說的是關於盜砍紅豆杉的事。
“這一切都是猜測,我們要找的可以作爲事實依據的東西。”一名警官說。
在又做完對棟材的母親的調查筆錄後,棟材說:“能不能到村裡調查一下?”
警察電話請示了局裡的上級,跟着李桂的破吉普去了村裡。
“估計是化學物資中毒,不像普通食物中毒,但是定論要看檢驗。”出來的一聲對棟材說。
“人怎麼樣?”棟材急着問。
“先到重症監護室去觀察。”醫生說完走了。
棟材的父親被推了出來,棟材疾步過去:“爸!”
護士手擋開了棟材:“不要影響病人。”
棟材看着父親被推倒重症監護室安放在了牀上,護士把棟材和棟材的母親拉了出來。護士掛號吊瓶,還有一個人在這裡專門守護。棟材他們只能在外面遠遠的隔着門上的玻璃望着。
郭棟材在醫院重症監護室外心裡很焦急,父親郭天才一直昏迷。
郭棟材想到父親病情莫測,接下去不知道要用多少錢。他想到和林阿瓊副鎮長一起投資的電廠,不知道情況怎麼樣,所以撥了林的電話。
“這個事情有些情況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跟你說。那次中標之後貸款手續事辦完了,不包沒有辦法交法院轉讓的錢。你的證件材料是交來了,但是劉偉強的沒有拿來,所以除了你的就是用我的名字擔保貸的款。企業變更手續還沒有辦,劉偉強覺得要叫他日常多管理還要他出任法人,可是股份少,心裡不怎麼暢快。”林阿瓊說得棟材都有點意外。
“我跟劉偉強聯繫一下,如果是這樣劉偉強就不要他參與,法人我們再商量一個,股份給期股。現有佔股比例先轉給林副鎮長。”棟材覺得很對不住林副鎮長的好意,叫偉強參與也是好意,當時都很樂意怎麼後來會變呢?
他又掛通了偉強的電話,電話裡確認了這是跟林副鎮長說的一樣。
“偉強,但是說這事你也很樂意怎麼後來變了?”
“棟材,在商言商跟在官場你也就說官話了一樣。我確實是覺得就我在替你們幹活股份最少,這不怎麼合理也不安全人全是林副鎮長的老下屬,我是空頭司令,搞不好要替人背黑鍋。”
偉強的話讓棟材驚訝,這兩次溝通他變化不小。
“如果這樣偉強就不用來參與這個事*這個心了。前面參與的會算辛苦費給你。”
“可以呀。”
棟材再掛了林副的電話,這回他說:“林副鎮長,偉強的事就按前面說的他退出吧。不過我現在有個事能不能幫個忙,就是想廠子裡有沒有錢能不能先借點給我,我急用。”
“什麼是方便說嗎?我好考慮合適不合適。”
“我父親突然得病,要加住院費。”
“哦,這個事。”對方在電話裡的聲音停了兩分鐘,棟材心裡正緊張等待的時候對方說:“可以,只要是住院費,只要電廠賬戶上拿得出來多少都可以,我這就交待財務。”
聽到電話裡的這個聲音,棟材感動的簡直要哭了。在自己遇到困難的時候,理解支持是多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