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棟材離開座位到達門口接曉蘭的時候曉蘭也剛到門口。
“不準備在這裡吃,要去另外哪裡嗎?”曉蘭看到棟材往外走就這樣問。
“沒有呀,我是來接你的。”棟材趕快回答。
曉蘭聽到棟材這樣回答心裡高興,但是又想怎麼這麼算得準,我感到他就來接。
郭棟材心裡在想還是這個靈異的耳朵好使,讓我知道他這個時候到了,要不我知道什麼時候在這裡等。
在前面定好的作爲坐下,曉蘭要看棟材的後腦勺,棟材說:“坐下吧,這裡這麼多人讓我丟臉呢。”
曉蘭笑笑問:“疼嗎?”
“你開心我就不疼。”郭棟材俏皮地笑笑接着說:“曉蘭,那相片的事”
沒有等棟材再往下說,豎起手指在嘴巴上說:“這事是我該說對不起,阿姨已經跟我說了怎麼回事。現在吃飯不說這個事了。”
“她是簡單說了,你不想再問問?”棟材把上的牛排放到了曉蘭眼前。
“你怎麼知道她說了這事,是你昏迷的時候我們在外面說的,她什麼時候告訴你的?”曉蘭有些驚訝。難道她沒有昏迷,但是就算醒着應該也聽不到,其他時間我基本都和他在一起沒聽到棟材媽提起這事,再說病房後來一直有人在怎麼好說。
郭棟材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趕快說:“你去醫院收費處辦手續的時候我媽說了。”
“哦,你媽相信這事。都怪我一時激動,害你受苦。”
“沒事。你看要不我哪有機會戴這麼藝術的帽子?”棟材說着扮了個鬼臉。
“哎喲!”棟材話剛說完又驚叫了一聲,原來表情誇張了一些,再加上張大嘴肯牛排,後腦勺頭皮裂痛。
“怎麼樣?”這一叫害的曉蘭大驚失色站了起了。
“沒事。”棟材忍着痛,老實規矩地慢慢的吃東西,一下變得斯文起來。
正吃着東西,鎮裡的企業站長來電話了:“郭副書記,我有急事向您報告,方便說話嗎?”
聽着電話裡的聲音還很緊張,棟材說:“沒事,說吧。”
“鎮裡原來的老的傳統集體企業農械廠倒閉被隔壁的私人的膠合板廠收購了,因爲有四十多戶老員工住在廠裡房改房裡,鎮裡沒有跟這些老員工談定合理解決安置補償,這些人沒有地方搬一直住在裡面。現在膠合板廠的人說他們的土地使用手續都辦妥了,叫這些住着的員工現在就要搬走。聽說膠合板廠已經租了五臺挖掘機明天推掉這些房子,工人現在來鬧了。”企業站長把這些郭棟材沒有聽到的問題簡單說了。
“什麼缺德的企業,現在就要過大年了叫人怎麼搬家,何況鎮裡也沒有安置好這些員工呀!任書記和胡鎮長都在吧?”棟材問。
“任書記去湖海市拜年送禮去了,胡鎮長家也住鄰縣,是前幾年交流來任職的,請假先回家去了。”企業站長說話口氣有點無奈。
“好,我現在就下去鎮裡。”棟材知道現在在鎮裡按職位最多也就是副書記在看家,他們不是分管這一塊的纔不管你,看着你一個年輕小夥子一來就當副書記還分管他們眼中的油水職位,心裡早不平衡的恨不得看你笑話。
到了鎮裡企業站長在大門口等棟材。五六十人在鎮政府大院理有的坐在花圃邊,有的坐在樓梯上,有人站在院子中央罵娘。一看到郭棟材來了都圍上來七嘴八舌。
郭棟材站在樓道高一些的位置大聲說:“不要亂哄哄的吵鬧,你們這樣我知道聽誰的?”被這大聲一吼,現場稍安靜了下來。
郭棟材接着問:“我是分管企業的副書記,雖然我才分管幾天什麼情況都不瞭解,但是我會公道幫你們說話做事。現在先聽我的:有沒有原來的廠領導,有沒有五十五歲以上的老員工,有沒有外地籍員工,還有本地鄉親肯定有吧,你們推舉這樣的四個人到我辦公室先了解一下,你們的意見先集中到這四個人,有他們告訴我。”
棟材說完先上辦公室了。
“膠合板廠的老闆是什麼來頭?”郭棟材想現在這個時候敢這麼囂張不讓人過年的老闆一定有人撐腰。
“老闆姓顧,早些年在江河市去做裝潢,胡鎮長來了引進的投資,據說是胡鎮長的老鄉。”企業站長說。
“你們又沒有報告胡鎮長?”
“電話報告了,但是胡鎮長說他在黨委不過也一樣纔是副書記,他不好直接指揮郭副書記,讓我們報告任書記。”
“有沒有請胡鎮長協調一下膠合板廠的老闆,讓他過往年再說?”
“我們說了,胡鎮長說他不在現場說不清楚,讓郭副書記和任書記去協調。”
“你們企業站有沒有聯繫膠合板廠的老闆出來跟這些農械長的住戶溝通協商?”
“顧老闆說這是鎮裡的事,企業是月份就被膠合板廠買下了,現在資產劃撥已經完成。當時有一點不夠周到的是沒有協商好在廠區範圍的這些住戶怎麼辦沒有講清楚。”
正說着門口過來四個農械廠員工。
“站長幫助登記一下這四位同志的基本情況。”棟材對企業站長說。
一會兒情況出來了,老副廠長,老技術員,外地戶,本地戶。
郭棟材讓他們一個一個說,情況重複的就不要說,自己在記着,看到棟材在記企業站長也拿了筆記錄。
大致情況是這樣的,這些人是十年前在當時政策允許下在原來的農械廠集資建房,地是集體的,建房的錢是員工自己集資的。但是現在還沒有辦理土地使用權證,原因是這個地是工廠的工業用地,要轉換使用性質,這個是要鎮裡出面去申請,始終沒有一個人很用心去做,當然就一直沒有辦下來。
後來農械廠經營虧損鎮裡就協議賣掉,但是當時的分管領導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老廠長也沒有在這裡面建房,而且跟這些集資建房戶也有些矛盾,也不去說這個事,所以造成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你們不能完全怪膠合板廠,他們以爲買下來了這個農械廠當然也就包括這裡面的一切。我們鎮裡責任更多,但是現在追以前的事沒有意義,我會負責任的幫你們協調這個事。最沒有達成一個意見之前,誰也不能去拆你們的房子,我媽那改天會去現場,他敢拆我就讓他的膠合板廠倒掉,今天你們先回去休息。”郭棟材安慰來的四個人。
“我怎麼相信你?”副廠長問。
“我在林業站住,上午要來鎮裡見幾個人,結束後就到現場。如果有他們有先動起來你們就到這裡來喊我。但是我一會兒也會跟膠合板廠的老顧聯繫,讓他不要開挖掘機過來,我們坐下來和氣的商量解決辦法。”棟材說。
四個人眼睛對了一下,副廠長對郭棟材說:“我們想商量一下。”
“可以,找個地方商量了回來告訴我。”棟材說了打開手機準備向企業站長要顧老闆的電話號碼。
“顧老闆就住在膠合板廠裡面,但是門口養了幾頭狼夠很兇,沒有人能過去跟他談。”企業站長說話裡也明顯對這個老闆不滿。
郭棟材用自己的手機撥了顧老闆的電話,電話通了沒有接。郭棟材雖然是分管企業,但是結果來才幾天,還沒有來得及跟這些企業老闆見面,他也可能借口不知道這個電話是誰的故意不接。
企業站長見老顧不接郭副書記的電話,就用自己的手機掛了牢固的電話。電話響了一陣也是沒有人接。企業站長有點沒有面子,生氣地說:“這個老顧,太過分了。”
剛纔的四個人商量好了,他們說聽郭副書記的,希望鎮裡要主持公道。
其實剛纔他們四個人在下面討論的情況棟材都聽到了,多數人是贊同的,有人說他們也聽說了這個人原來在林業站,當時修那條路的老闆是副市長的兒子,他照樣搞定了讓他們重修,這個人公道有魄力。但是也有兩個人是不相信的,就這個小年輕能跟胡鎮長的老鄉較勁,縣官不如現管,市長管不到林業站長但是鎮長管得到鎮裡的副書記。
最後是副廠長說:“現在書記鎮長都不在,不相信也只好先相信,就這樣!但是我們安排四個人作兩班輪流看着這個副書記不要讓他離開槐樹鎮,人走了就不好辦了。”
棟材看着走出辦公室的副廠長心裡感覺好笑,自己今天晚上是享受正省級幹部待遇了,有保衛人員了。
“你告訴黨政辦主任我通知明天上午在家的全體幹部職工做好應對突發事件的準備,誰有事離開鎮裡辦公室要先向我報告。”郭棟材對企業站長說。
郭棟材知道現在雖然書記鎮長不在家,但是可能交待了黨務或是綜治副書記看家,這個主本來要他們來做,現在自己就但是不懂事吧,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也是爲了工作。你要是現在再找他們商量又要扯皮,你看現在他們人都不知道躲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