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棟材在想要不要把廠裡可能要轉移逃匿的情況跟胡局長說,但是怎麼說呢?你聽誰說的?到時怎麼回答?算了,還是自己來處理吧。
郭棟材掛了一個電話給還在這個廠裡做工的老鄉。
“你今天晚上十二點以後不要入睡,觀察你們工廠廠方的動靜,如果有貨車裝卸就邀幾個工友去看一下,如果是在把沒有加工的東西也運走那就要阻止,阻止不了就要報警。要不老闆走路你們的工資就沒有了。”郭棟材說。
“會有這回事嗎?該不會吧。老闆平時對人還很好呀。”老鄉說。
“我只是給你提個醒。但是現在不要張揚,可以一兩個要好的工友私下商量着看怎麼辦。”郭棟材說。
郭棟材先回宿舍休息,交待了駕駛員十二點準時到市政府公寓接他。
龍律師在宿舍欣賞着自己週六的藝術寫真,郭棟材在邊上一起分享。本來交待在涼亭裡他抱着龍律師那張不要進入裝幀成冊的裡面,但是還是放了進去。拍了很多,過塑成冊的不到三分之一。但是進入冊子裡封死了就不方便再調整。
“我不是說了這張就在散的裡面,不要再冊子裡。”郭棟材有些生氣。
“沒事,反正沒有別人看。這張拍得好我就讓他放這裡面了。”龍律師輕描淡寫的說。
看着郭棟材生氣,龍律師靠近過來說:“不要小氣嘛,就這點事,我保護管好就是了。”
“保管不好會出亂子的。”郭棟材說完回房間休息了。他得先打個盹,要不今晚能不能有覚睡還不知道。
龍律師在客廳準備着明天要出庭辯護的乞丐頭委託的案子。
乞丐頭有到原來行乞的城市找丐幫幫主,這回見了一面但是被幫主的手下打得鼻青臉腫,回來藥費又去了不少。
現在龍律師只好自己下苦功爭取辯護是找準突破口,尤其是反駁起訴他罪狀的幾條理由,堅持要有證人出庭。
本來龍律師想就有些辯論角度跟棟材探討,但是現在他先休息了就不好去把他找出來了討論了。這樣龍律師一個人準備就到了比較遲還沒有好,甚至到了郭棟材要準備外出的時候。
“今天這麼遲還有事?”龍律師關心的問。
“今天員工突發疾病死亡的那家企業可能要準備逃匿,晚上要搬東西走人。”郭棟材說。
“會嗎?他正在生產呢。”龍律師感覺不大可能,怎麼能夠說搬就搬。
“怎麼不可能。前八年十年的時候,有的家庭作坊似的小加工廠很多就是這樣,租了一套民房做加工,把員工的工資都欠着,平時給員工一個月少量生活費,都說年底一起給,結果一個晚上把做好的貨加上幾部小機臺連同人全消失了,做工的坐車回家的錢都沒有。這個也具備這些條件,隨時一兩部車全部家當都搬走了。”郭棟材邊說邊準備走。
“我也去。”龍律師像一根尾巴似的要跟着。她愛跟郭棟材一起做事,這麼多次跟他一起沒有出現過閃失,而且都是很刺激。她聽說了釣那個小廣告高薪招*的人的時候很有點偵探做事的味道就後悔沒有參與。現在去堵一個要逃匿的小老闆肯定也和有意思。
“你好好準備明天的開庭辯護就好。這幾件事做好了你也可以有成績向江河市司法局彙報交差了。”郭棟材說。
“明天開庭和現在這個事不矛盾,我要去。”龍律師堅持要去。
郭棟材沒有在反對,他們兩個坐上駕駛員開來的車就走了。
快到這個小廠的時候郭棟材給老鄉掛了電話:“對面樓車間倉庫有沒有動靜?”
“還沒有。”電話裡說。
“有動靜不要一下就去看,等他們忙活一陣再過去。到時候看了車輛在幹什麼你在掛電話給我。”郭棟材說。
“嗯。難道老闆要把我們甩下跑人?他會是這樣的人嗎?”電話裡感覺不能相信。
“現在不要管他會幹什麼,到時看了問他怎麼回事就好。”
郭棟材掛斷了電話就就坐在車上讓車在離工廠有那麼一百來米距離的位置等情況。
稍等了一會兒駕駛員就在座位上打起了呼嚕。郭棟材和龍律師就在後座上小聲聊着。
“這些老闆騙人的技法其實很簡單,但是屢屢得逞,主要是我們的民工太善良,思想也比較簡單,不會想很多很複雜。”郭棟材說。
“別說農民工,他們從農事勞動進入城市爲無商不奸的生意人打工,一時肯定不會把他們想象的那麼狠,就像你剛纔說的讓人辛苦一年連回家的車票錢都沒有。”龍律師說。
“當時就有那麼一批人這樣被騙爲了掙回家的路費結果做三陪甚至被販賣。”郭棟材說。
“是嗎,這些事例本來應該對我們這些法律系的學生多講一些,讓我們在面對不同的當事人有一些不同的認識。”龍律師說着的時候有些好奇的看着棟材。她感覺自己雖然比郭棟材年長兩歲,但是自己怎麼老是覺得沒有他成熟,沒有他懂得多,也沒有他對事情的認識深刻全面。
“那也不能用有色眼鏡來看人,不能按人的職業和財富認定一個人的價值觀和道德觀。只能是說在那個環境裡他們更有可能唯利是圖或者利慾薰心。”
“那也是。什麼事都不能一概而論。”
“說個笑話吧。一個老闆給他的讀小學的兒子定了學習獎勵辦法,考試只要在六十分以上,多少分數就有多少錢的獎勵。一次這個老闆的兒子考了18分,他拿出筆往前面那個數字添一段就是78分了,但是他想起她父親該別人在他手裡的欠條的時候,也是該到這裡以後再往下改了一下,變成了98分。他故意把後面改的一次留有不流暢的痕跡,結果他父親說你小子還真有經濟頭腦,明擺着一看就是78分的,你改了想多要兩百塊錢,聰明!按照98分獎勵你。”
“嗯,有這樣的教育環境,還要按照這個方向去鼓勵,不奸都不行。”
聊着聊着就到了凌晨兩點多。
“不回來吧?”龍律師說。
“先送你回宿舍吧,你白天要開庭。”
“我在等一會兒。現在回去我也睡不着。”
正說着的時候前面工廠的大門口停了兩輛大車,門衛很快開門讓車進去了。
“我們現在要不要跟進去?”龍律師一下來了精神。
“我們在外面門口就好。過十分鐘把車開到廠門口堵住路。”郭棟材說。
這個時候駕駛員也醒了。
過了十分鐘左右郭棟材他們剛把車停在工廠門口,裡面郭棟材的老鄉掛來電話。
“郭副局長,我們老闆開了兩部貨車來把倉庫的貨都要偷運走,看來是想走人。”電話裡說。
“老闆又在裡面嗎?他承認是想搬貨走人嗎?”郭棟材問。
“他不承認,但是現場情況就是這樣,貨都裝了一半在車上了,沒有加工好的活也裝上車了。”電話裡說。
“你們工友商議一下,該報警就報警。”郭棟材說着就掛斷了電話。
接着很快就有人電話報警了。其實郭棟材都能夠挺清楚裡面的爭論,剛纔問電話裡情況也只是做個樣子。電話報警過後大約十分鐘外面不遠處就有閃爍着*的警車來了。
郭棟材對駕駛員說:“好了,我們可以回去了。龍律師明天要開庭,要回去休息一下。”
“沒事的,不要因爲我來了影響你們沒有把事辦完。”龍律師對這些情況還沒有完全理解,怎麼事情沒有處理好就走人呢?
“我們的事做到這裡有警局介入是最好的了,我們再留在這裡就是多餘的了。如果我們留在這裡警察反過來把這個是找個藉口丟給我們,那真是燙手。因爲我們有的不能做,比如他要把貨拉走我們就沒有辦法管,但是警察可以。”郭棟材讓駕駛員開動了車子邊走邊說。
既然是這樣,龍律師就沒有必要再說留下來處理的事了。
但是回到宿舍不久,胡局長掛來電話,讓郭棟材掛個電話給在現場處理這個事的警察。
“我們事想向勞動部門瞭解一下這家企業如果轉移老子方面又沒有問題沒有處理好。”警察說。
“這家企業要轉移的話現有員工工資一定要先結清,還有就是現在遇到的沒有處理清楚的員工保障方面的事也要處理好,比較突出的是今天又一起員工死亡該是屬於工傷的,待遇要按規定支付完畢。”郭棟材說。
“你們是不是可以過來處理這些事務?”電話裡說。
“這些是不是一會能夠處理完結的,我建議能不能安排員工輪流值班看護企業倉庫,保證財產不轉移,明天再商議處理辦法。”郭棟材說。
“既然是這樣,也只能把現場先交給員工維持,明天再來處理。”電話裡說。
郭棟材再給胡局長回了個電話報告了這個事情的溝通情況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