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都開始分房子了?”陳太忠有點傻眼,“怎麼我就一直沒聽說呢?”
“是啊,文兒都沒下呢,他們倒都知道了,”張新華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瞟了吳言一眼,那啥,吳書記,不是我們瞞着陳太忠,實在是有些人……能量過於大啊。
“奇怪了,上午評分草案纔出來,還沒下發呢,”吳言看一眼陳太忠,“不過小陳啊,這房子,你是不用指望了,條件不夠。”
“不夠就不夠吧,呵呵,”陳太忠輕笑一聲,說實話,他並沒有把這件事看得很重,大不了去買商品房而已,不過,些許的怨懟,那也是難免的,“不過說句實話,我覺得有些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再次被推開,兩個女人婷婷嫋嫋地走了進來,前頭那位正是任嬌,“呵呵,太忠,才一進門就聽舅舅說你來了,這些都是你的朋友麼?”
“不是,都是我的同事,”陳太忠皺皺眉頭,事實上,他並不想讓三位領導知道自己跟這家酒樓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尤其是對吳言吳書記,還沒熟絡到什麼話都可以說的份兒上。
“我們談工作呢,你先忙着,有空了我去敬酒。”
“陳太忠你這是什麼態度啊?”任嬌身後,飄出一個身材奇好的女郎* ,只是她一露臉,張書記和潘主任的臉色就是一變,忙不迭低頭:姑娘,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隨便出來嚇唬人就不對了啊!
“我老婆聽說你在,高興地跑來看看,你就這麼說話?”蒙曉豔氣呼呼地質問他,“好像你是多大的官兒似的,不過就是一個街道辦的嘛!”
你老婆?滿座皆驚!
“你怎麼說話呢?”陳太忠可不喜歡被人這麼嗆,什麼叫“不過就是個街道辦的”?他皺起了眉頭,“我認識任老師的時候,還是學生呢,跟街道辦又有什麼關係了?”
“好了,好了,曉豔,我就是來打個招呼嘛,”任嬌眼見在座的是四人,並沒有小服務員嘴裡所說的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曖mi,登時就放下了“捉姦”的心思,隨手拉拉蒙曉豔,“咱們還是先出去吧。”
她可是知道,陳太忠的脾氣是相當古怪的,對人好起來,那就不用說了,一旦惱怒,絕對是翻臉無情。
自打看到蒙曉豔,吳言的眼神就非常奇怪,先是一驚,隨即就陷入了沉思中,等到二人離開,她淡淡地發問了,“小陳,剛纔後進來的那個女孩兒,是不是姓蒙?”
“蒙?哦對,她就是姓蒙,”陳太忠愕然點頭,看着吳言,“吳書記,你認識她?”
“只是聽說過,蒙家有這麼一個可憐的丫頭,”吳言淡淡地點點頭,“小時候她是很漂亮的呢,可惜了……”
蒙家?在座的三位男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張新華開口了,“吳書記,你說的蒙家,是不是蒙藝書記家?”
蒙藝,天南省省委書記!
“嗯,蒙藝應該算是她的叔叔,”吳言點點頭,又輕輕地嘆口氣,看向陳太忠的眼神,就有點怪異了,“呵呵,我真沒想到,你還跟她認識呢,看來,我也是白幫你擔心幾天了……”
她說的幾天擔心,自是指鄺舒城的事,若是大家知道陳太忠身後藏着省委書記,還怕什麼鄺天林?
可是這話,聽起來總是有點歧義的,年輕美貌又未婚的女書記,爲一個年輕的男人擔心……潘主任和張書記交換一個眼神,彼此都看出了對方心裡的震驚!
吳言似乎也發現了言語中的漏洞,話才說完,就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輕啜了起來,圓潤的玉手,有意無意地擋住大半個臉。
可惜的是,陳太忠坐在她的對面,她一左一右的張書記和潘主任,用眼角的餘光也能發現:吳書記,似乎有點……赧然?
“不是吧?”陳太忠有點奇怪,蒙曉豔顯然有這麼顯赫的叔叔,還需要考試作弊麼?而且,丫似乎還害着什麼單相思?“蒙書記的侄女兒?我怎麼沒聽她說起過?”
“咳咳,”放下茶杯,吳言清清嗓子,喝口水的工夫,她的目光已經重新變得清冷而睿智,“小陳,是不是該點菜了?”
今天她是來吃飯的,而顯然,這頓飯的插曲,實在太多了點。
不過,這頓飯也讓她收穫了一些驚奇,那就是,陳太忠這傢伙越來越讓她看不透了,他怎麼跟這麼多天字級的人物有接觸?這似乎,不能簡單地用“運氣”兩字來解釋吧?
張潘二位則是早就被陳太忠今天接連不斷的意外震暈了,先是同區裡一把手獨自躲進包間,再又敢跟省裡一把手的侄女兒對罵,這個小陳,到底還有什麼底牌沒露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眼下在吳書記面前捧捧陳太忠,絕對是件湊趣兒的事,藉着陳太忠點菜的功夫,張新華髮言了,“吳書記,那個分房的計分方法,我覺得有點遺漏啊,像太忠這麼優秀的青年幹部,是不是該考慮從某些方面適當地照顧一下呢?他家我去過,很簡陋啊……”
“那是那是,”潘主任也連連點頭,“區裡的田承萍,關係還在我們街道辦呢,她愛人都百萬富翁了,房子起碼有四套,現在還佔我們街道辦的指標!”
吳言眉毛皺皺,剛要發言,陳太忠的電話響了,“什麼?回來了?嗯,好了,等我回頭給你打電話。”
“別啊,”十七在電話那頭,嘎嘎地淫笑着,“太忠,我可是帶了不少好貨呢,不想來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