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汐聽這話心裡不痛快:“錯了,就算堡主師兄求情,可是這最後給人情的是堡主,堡主說不放,誰求情都沒有用,這可是堡主說了。如果那些人連主次都沒有分清楚,那麼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侍衛。何況這些侍衛還一再的違抗堡主師兄的命令!別忘了,在我們進去時,堡主師兄說過,誰都不許進去,進去者都是黑衣人這話。可是你的那些侍衛都對阻攔的堡主舊侍衛下毒手。所以那些人根本沒把堡主師兄放在眼中。”
柳雲汐頓了一下又道:“這兩位,如果我沒記錯,當時連堡主喝止了,他們都沒有住手,當時堡主師兄和他們對過掌,一個連自己主人話都不聽的人,會聽主人師兄的話嗎?就算堡主師兄過來,他們心存感激,但是這恭敬的禮怎麼就不稱呼了?堡主只要有一點動靜就可以聽到,除服是自己的舊主人來,否則他們不可能沒有任何聲音。而真正能經過侍衛不備阻攔的,只有神醫一個。因爲這些人都是神醫的侍衛。只有神醫的話,他們才服從,別人都奈何不了他們。”
季子期也道:“還有一點,師兄的武功我熟悉,他的內力至陽至剛。師兄出手,我能聽到聲音,可是那黑衣人的內力卻悄無聲息,直到打中我後,我才發現。這陰柔的內力只有神醫和文滔練過,而文滔武功不及我,他進來我會聽到他的聲息,不可能讓我猝不及防。只有神醫纔有這伸手。何況適才神醫給我醫治後,我連真氣都無法上提。是神醫傷了我,又制住了我的內力。神醫,今日我真的不得不懷疑你的用心了!你告訴我,爲何制住我的真氣!”
趙時俊忙上前道。“唉,賢侄,我這也是爲你好。你爲了保護你的師兄和小白不惜讓自己受傷。今日你爲了破那邊的機關,更是不惜自己遇險,而你又一再要求侍衛按着你的要求來做,我只是想要給你一個警告,任何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如今你臟腑受傷,我真怕你再次因爲我和你師兄之間的情形而傷了自己,這纔給你下了禁制,不過只要你能自己養好傷自己能衝破那一關,將來你的武功會更上一層樓,那時候你的武功會和你師兄不相上下。賢侄你如今就耐心點養傷。當然,你若是急着好,那我就給你療傷。”
季子期冷然喝道。“神醫,不許碰我!我已不再信你,如今不論你是何等用意,在我受傷期間都別出現在我面前。如今我爲你所傷,又被你暗中制住真氣,就算你是好意我也難信。一切等我好了再說。不然神醫便是那黑衣人,因爲今日我拆了那裡,有心要傷了我。”
“賢侄,你切莫動氣,我離開便是。唉,你早晚會明白我的一番苦心的。”趙時俊忙道。
凌翼上前扶着季子期問他怎樣。季子期爲了讓凌翼安心,只是搖頭說沒事。
“鐵頭,去把所有侍衛找來,保護堡主。”凌翼揮着手道。“師弟,我看神醫的人你暫時還是不用的好。你一再信任神醫,可神醫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你。你不得不防。我看還是先讓鐵頭他們回來保護你。”
季子期點着頭。
“賢侄,我直到你現在怨恨我,不願和我說話,但是你這身子也需要調養,看還是讓文滔來守着你吧。”趙時俊又道。
季子期強忍着心中的怒意,只是冷冷的看着趙時俊。
“文滔,堡主現在生爲師的氣,你留下代爲師請罪。”趙時俊忙道。徐文滔忙說是。趙時俊這才故作無奈的離開。
這裡柳雲汐吩咐侍衛們前後左右,甚至是屋頂,都找人守着。
等確定沒有人在了,徐文滔這才上前把脈,最後皺眉。季子期的傷勢比他設想的還重,差不多就和第一次被黑衣人打時一樣,而這次更要命的是三焦被制住。真氣無法流轉,恐怕傷勢好的會更慢。
凌翼和季子期同時變了顏色。柳雲汐問着徐文滔有沒有辦法。徐文滔想了想,按着他師傅的說法,堡主只要自己能衝開那封了的地方就可以。但首先需要堡主內傷好了,而且真氣能運轉,問題是如今的樣子那根本是一句空話。除非有武功高的人能助他一臂之力。但是也必須是那人練的純陽武功,加上另一個修練純陰內力的人,兩者同時運行,才能衝開那一切。
柳雲汐問着有沒有別的辦法,徐文滔搖頭。
柳雲汐沉思着,最後想到凌翼外公的武功秘笈,就問那上面有沒有解決的法子。因爲凌翼外公武功就是純陽內力。如果可以,那自己就可以配合他一起給季子期療傷。她父親的武功是大開大合,但是她同時也修煉了那女人的武功。徐文滔意外柳雲汐這麼說。
柳雲汐到底沒有把握,所以在腦子裡想着那個女人。她們好久沒聯繫了,就不知道這事她能不能幫上忙?今天還不是月亮最圓的時候,她的能力應該沒有受損。按着柳雲汐的相法,她既可以把
自己帶去見她,或許她就可以利用大自然的純陰內力給季子期療傷。如果是這樣,那就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凌翼聽了心中也一動,所以就找了下。這會倒是很高興。首先那人必須是練了外公的內力,而施治的人必須是族中聖女和他的傳人同時運功。一剛一柔,兩種功力在他體內合二爲一,剛柔相濟,那人必須是在臟腑同時受損的情形下方可以施展。一時柳雲汐聽了也是大喜。
但是徐文滔卻阻止了柳雲汐。柳雲汐不解。
徐文滔再一次上前把着季子期的脈,而後問着季子期受傷的情形,又問凌翼他能不能看看那個武功秘笈。凌翼倒是遞了過去。徐文滔看了後,只是來來回回的走着。而後又問着昨天他們是怎麼遇上師傅的,他們是怎能逃出那個房間的。
柳雲汐一一回答着。
徐文滔再一次說着要給柳雲汐把脈。柳雲汐伸手。好一會徐文滔才道:“之前我看過你的武功,你的武功雖然高明,但是你和季爺在那室內呆了那麼久,必然耗了許多內力,何況師傅還見過你的武功,按說你們兩個人的武功不可能能支持那麼久。爲何你們卻可以支持到堡主找到你們?”
徐文滔疑惑着。他師傅只要見過別人的武功一次,就能找出別人破綻。何況剛纔柳雲汐的內力似乎比起上一次給她把脈時又強了許多。卻依然不是那種純陰柔的內力,而是那種柔和的,卻又是柔中帶剛的內力。
柳雲汐老實道:“這個武功一門很雜的,我學得多了,大黑的學過,堡主的學過,秋姑娘,徐大俠的,我家傳的,師門的,還有一些是從神醫那裡偷來的,當時神醫追着我打,我哪裡能想什麼武功,反正感覺怎麼打就怎麼打了。不像上回那麼都只是用我爹教我的武功。”
季子期看他情形問着是不是有什麼不妥。徐文滔沒有說話,只是凝神沉思着。
一邊的鐵頭大惑不解問道:“爺,小白姑娘,你們說他爲什麼要故意打傷主子,還故意點制住主子的三焦?這事應該瞞不了多久的。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他不知道那樣只會讓別人對他懷疑嗎?”
“鐵頭,你說呢?”季子期看着鐵頭。
鐵頭撓着頭問道。“除了他想證實什麼。只是他想證實什麼呢?這裡能幫着爺的人也就也和小白姑娘,難道他真正要對付的還是小白姑娘不成?”
徐文滔看着幾個人道:“我看了小白姑娘的內力,她的內力是那種柔中帶剛的內力,並非那種純陰的內力,她若是給堡主療傷那會比季爺更適合。可若是給堡主衝開那禁制卻不行,如此反而會讓姑娘受傷。我看這事柳姑娘不易出手,不如我和季爺出手,雖然不能給堡主徹底衝開禁制,卻可以讓堡主傷勢好轉。”
柳雲汐看看徐文滔,又看看季子期。她心中一動。她的內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早就習慣了父親教給自己的武功心法,所以平日護身的都是這股內力。而自己後來學的內功心法,她更多的是用來融和那些純陽之力,由此轉化爲這個陰陽平和的內力。
這就像太極一般,她主要是做到陰陽平衡。如此內力提升的速度就快了一倍。如果自己要運用純陰內力不是不能,不過會很耗功力。這就比如自己必須把那兩股融和的內力一分爲二,挑出那純陰的內力來使用這才行。但是隻要能幫季子期她什麼都願意這麼做。
可是按着鐵頭的說法,趙時俊顯然是懷疑自己了。她回憶起趙時俊昨天拼命的盯着自己,而她則努力的躲閃,她的劍法完全沒了章法,想到怎樣打就怎樣打。有時候是父親教的,有時候是凌翼教的,有時候又是秋荻、徐清的武功,甚至連柳淮山的都用上了,自然她也用上了趙時俊的武功。
她當時雖然被逼的像個過街老鼠,但是她依然能十分準確的擋住了趙時俊的劍法。當年父親讓她學劍法時教了許多家,有正派的,有詭異的,有輕靈的,有凝重的,到了蘆花蕩裡學的只有那內功心法,但那時她無意中融和了各派劍術,也就形成了她任意揮灑的方式。別的她什麼也不知道。畢竟她不是那裡的聖女。
但是這些顯然讓趙時俊懷疑自己了。所以他不惜打傷季子期,點了他三焦來試探自己。如果是這樣,這或許可以被自己這邊利用呢,想了想又道:“不一定,或許他想證實別的什麼人。”
“小白姑娘,你又說笑了,這裡除了你和神醫不對盤外,還有什麼人能讓他這麼上心?”鐵頭笑着道。
“堡主夫人。”柳雲汐微笑着道。
“這個,這個小白姑娘更說笑了。主子哪裡來的夫人?我是說自從那個女人處理了後,主子一直沒有女人。”鐵頭更不解。又看看季子期,心說主子慘了,小白姑娘誤會主子有了夫人,這才和爺在一起的啊。
“鐵頭,小白說得是我娘。”季子期看看徐文滔,徐文滔目光一閃,顯得有些意外。同時也不解的看着柳雲汐。
“我還是不明白。老夫人不是早就過世了嗎?”不僅鐵頭搖着頭,連徐文滔也不解了。
徐文滔不解的是堡主受傷和老夫人有什麼關係,難道說這樣就可以讓別人知道她活着?可是她要如何才能知道呢?又怎麼會配合的如此之好呢?不由的又看向柳雲汐。
季子期已然明白柳雲汐的意思。看來柳雲汐想借着這個機會讓世人知道飛鷹堡老夫人還活着的消息。恐怕趙時俊再也想不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和師兄一直懷疑我娘沒死。我們爲此也下過地陵查過,不過地陵中沒有我孃的屍骸。我不知道她如今究竟在哪裡?不過我總覺得她就在我身邊保護着我。我不知道神醫是不是也這麼懷疑,所以纔會用這個法子來試探。畢竟只有我娘纔有純陰之力,如若我這次能僥倖脫險,甚至可以衝開三焦,那麼一定是我娘在暗中助我了,所以他必須一試。”季子期淡淡道。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他爲什麼要用這個法子呢?”徐文滔不解道。
“我想他一定知道有這個解決的法子,而且他也接觸過師兄的武功,大約知道有師兄在,我定然會無恙,所以他才故意用這個來試探。”季子期解釋道。顯然趙時俊是在懷疑雲汐就是當日入地陵的人。可趙時俊不知道的是雲汐可以和老夫人能互相交流,所以這反而給了他們一個機會了。
“我聽說堡主的母親昔年乃是聖女,那麼聖女合了那純陽武功確實可以做到。”徐文滔點着頭說着。“我想如若我和季爺同時給堡主療傷,而堡主最後不僅僅傷勢好了,甚至連那個禁制都衝破了,那一定可以證明堡主夫人還活着。如若不成,堡主最起碼內傷也可好一點。”
“我聽師弟說過,堡主夫人內力特別,她只有在月圓之夜武功纔是最高,就算她活着,就算她在飛鷹堡內,恐怕今日未必能行。”凌翼搖頭道。
季子期笑道:“師兄執着了,其實咱們也不過是揣測,何況就算我娘在堡中,若是方便早就來見我了。恐怕她就算活着也未必能來見我。自然也就無法知道我的情形了。咱們也別抱太大心願,不如就按着文韜說的做。小白,你的武功雖然不錯,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武功高就能做到的。亂則容易出事。反正我也只是武功暫時被封住,就算我娘今天不出現別的也沒事。最起碼我的身體可以治好。”
柳雲汐聽了這話倒是微笑着道。“也好,我看今天的事情多,大黑這功力損耗也大,倒不如先調息一下,反正堡主也說了這事不急於一時,咱們目的是保證讓堡主傷勢好,別的都可以暫緩,也不爭這一點時間。可大黑若是真氣不續,這半途而廢才麻煩了。”
凌翼點頭,去凝神調息。馬上就是子時。子時是陰氣最盛這時,如果能在這時給師弟療傷,或許容易許多。最多他累一點。畢竟這個時候陽氣最弱,他要逆天,自然會累。
柳雲汐集中精神仔細去感受那個女人,黑暗中光亮大盛。猶如月華。她感受到了女人。女人讓柳雲汐放下這事,一切有她。柳雲汐知道一切妥當,看看季子期略一頷首道:“堡主,我給你們護衛,就請徐大夫和大黑給你療傷。到底你傷勢纔是最重要的。”
幾個人找了靜室給季子期療傷。柳雲汐仗劍守着。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對她來說這是一個漫長的夜。
他們幾乎用了四個時辰最後纔出來。
“怎麼樣了?”柳雲汐看着他們三個,立刻跑過去抓着季子期的胳膊把脈。
徐文滔微笑着道:“一切順利。我想堡主夫人真的活着。堡主不但恢復武功,而且果然如我師傅說得,內力增加了,如今堡主的內力當不在你和季爺之下。”
“這真的太好了。”柳雲汐興奮的一下抱住季子期。
季子期也笑着道:“不僅如此,就連文滔都受惠了。”
“小白,你沒抱過我呢。”凌翼看着柳雲汐那興奮的情形,酸溜溜道。
“好吧,可憐大黑幼小的心靈受傷了,來吧,小乖乖,抱抱。”柳雲汐從善如流。
“哈哈哈。”一時徐文滔和季子期都笑了起來。
凌翼一臉的不滿,柳雲汐那神情活像在哄一隻小狗。不過不管怎樣,柳雲汐能主動抱他還是不錯。
徐文滔的臉上也流露着掩飾不住的喜悅:“我的內力比起從前也提升了兩倍,如今和你們相去不遠了。”
“這就好,只要你們都平安就好。我都快擔心死了。”柳雲汐開心道。
凌翼心疼的看着柳雲汐疲憊的神情,語氣溫和道:“我看你也累了,先去好好休息。這邊有我們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