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汐飛身衝出山洞,藉着月光察看着地形,在朦朧的夜色中試圖穩定身形。可現實是她控制不了那一切。那人雖然信手一揮,卻着實的一掌擊中了她,她身上沒受傷,可那一掌讓她下墜的力量變得更大。下墜的速度更猛。
她努力保持冷靜。藉着月光察看着山間的地勢,她判斷出自己落下的那個山洞並不是自己白天看的那個縱向懸崖,依然是橫向懸崖。只不過這裡離着那個縱向的面不遠。如果按着季子期的說法,那麼那個光中的女子該是在凌翼先祖墳內,最有可能的是趙神醫妻子的墓室和凌家先祖的墓室是相通的。
那個女子是誰?爲何會北關在凌家先祖墳塋內?莫非這人和凌翼有關?爲何那女子要冒死救自己?爲何那女子身上會發光?莫非那個女人是和自己一般體制的人?她的腦子裡閃過這些問題,目光一閃,她差不多到水面了,雙手舉過頭頂,併攏直插水中。她並沒有感覺道太強的阻抗,身體像一條魚一般往下鑽。
水潭似乎很深,那股把她往下按的力量也很強勁。身上的金子加重了她下沉的力量。直到那最後一絲衝擊力消失,她才划動雙手開始往上浮。不過多出來的分量讓她上浮變得困難起來。水下的十斤和水上十斤大有區別,何況她身上背了差不多三十斤的金子。
很快她察覺到這水下似乎也不平靜。這看似羣山圍繞着的水潭該是寧靜的,但事實是水潭下似乎有暗流。她心中暗道糟糕。她預料了水上的情形,唯一沒想到的
是暗流。
她奮力划着,試圖擺脫那暗流,但是身上的金子,加上裙子的絆腳,還沒等她從慌亂中反應過來。那洶涌的暗流已經拽着她往某處走。她想脫離那暗流已是不可能,因爲她似乎進了一個地下暗道。本以爲躲開了那個神秘的黑衣人後自己就安全了的柳雲汐再一次失算,危險再一次降臨。這一次她面對的是大自然,她是否能逃脫呢?那水流順着暗道往下流去,水流湍急,暗道中竟然沒有一絲空隙可以讓她呼吸。她已經無力返回原來的地方。柳雲汐心中頓時大急。
腦中光芒一閃,冷靜!這時候慌亂容易出事。
人沉靜下來,她發現呼吸不再憋悶的難受。她用了師傅交給自己的胎息。人在胎兒時期用的呼吸。師傅還讓她學過瑜伽的閉氣。雖然她不可能像高人那般埋在地下幾天,但是她多少能支持一段時間。最後她被這暗流裹挾着往前衝。裡面漆黑一片,她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覺察出自己在不斷的動。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暗流中流淌了多久,也許是一霎那,也許是很久。最後她感覺到那股帶着自己往前衝的力量消散了,自己身邊不再有泥土的碰撞,反而有些什麼磕絆,就像是樹根一般。
可惜暗夜中她看不清什麼。接着她感覺到自己似乎在往上浮,而腳下似乎觸到了地面,她的求生慾望頓時強烈,腳着地時,頭也浮出水面,吐出一口濁氣,心中重生後的喜悅頓時讓她有了力量。
她試着往岸邊走,但是那衝擊的
水流依然兇猛,腳下的磕絆,水流的湍急,加上她所有的力氣都耗竭,心中也沒有了初時的沉靜,情緒慌亂,整個人再次被水流裹挾而下,咕嚕嚕一連喝了幾口水,柳雲汐只有一個感覺,自己好不容易脫離暗道,沒想到最後還是死了。
她努力的掙扎着,就在這時看見黑夜中飄來一個黑衣人,柳雲汐想着完了,這鬼差也來抓人了。
手被人抓着了,柳雲汐使勁的掙扎着,用另一隻手不斷這打着那個抓着自己的混蛋,一邊嚷嚷着:“我是人,不是鬼,不要做鬼,尤其不要做黑漆嘛糊的黑鬼,我還沒活夠呢。你就算要抓我也找一個漂亮點的帥哥來,看着也養眼。跟着也不虧本。”
月光下被稱作黑鬼的黑衣人聽得惱火,大約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遇到了一個色女,臨死還講着條件。真要是鬼,哪裡容許她這麼折騰的?那人倒是識得這邊水流的危險,稍有不慎,兩人恐怕都難逃一死。
偏偏柳雲汐這會只想按着自己的想法來,所以那人又把她往下一按,柳雲汐又一連喝了幾口水,倒是乖了,那人趁着柳雲汐這一慌亂不再掙扎時,拎着她上了岸。而後給她控腹,直到她吐出好幾口水後才放開。柳雲汐再也支持不住撲倒在地上,天空中點綴着繁星,月亮比起自己在飛鷹堡看到時的變化不大。這會她看着月亮,忽然覺得那泛着朦朦白光的月亮宛如一個祥和的女子,此刻正溫柔的看着自己,就彷彿自己是她的孩子一般。一如飛鷹堡中那個救了自己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