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時泰拉着一幫紈絝招商,開始之時倒也順利,但沒過兩天便碰了釘子。
京城之中,不知何時傳出流言。說裕王不走正途,不喜讀聖賢書,反而愛財如命操持商賈賤業,是爲皇家之恥。起初也只不過是幾個人在傳,而後很快,茶樓酒肆之中,便是升斗小民的話題。
這還不算什麼,朝堂上的大臣們很快也知道了此事。
有人對裕王痛心疾首失望透頂,有人不以爲意吃瓜圍觀,更有人幸災樂禍欲作文章。不管如何,京城裡面風吹死水,蕩起微瀾。
得了這種風評之後,朱時泰的招商大計自然停滯不前。原本有些商家還要主動上門,現在躲避都來不及,更不要談什麼加盟合作。別說這些人,就是一些已經答應合作的商家,也紛紛表示退出。
一時之間,眼看着就要開業的超市,若大的場子之中,居然冷冷清清,顯出一派要關門的架勢。就連朱時泰等人僱來的掌櫃夥計人等,在外面也不敢說是裕成超市的。
眼看着銀子流水一般的花出去,卻得到了這種惡評,朱時泰的嘴角都起了兩個指甲蓋大的水泡。
這天張元功、張元德兄弟來找朱時泰,看到對方正在超市的大堂角落坐着發愁。
兄弟兩人看到朱時泰這副樣子,心中便也‘咯噔’一下,不妙啊。
“朱兄,這兩日裕成超市爲何會有如此惡評?”張元功身爲世家子弟,已有所判斷,“是不是有什麼人,在後面興風作浪。”
“不過是開一家超市商鋪而已,被人大肆攻訐,沒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纔怪。”朱時泰狠狠的一拍大腿,“只不過不知道是誰在搞事情,否則小爺一定要讓他好看!”
張元德看了看超市之中的情景,“朱兄在這裡發怒也沒用,眼下這超市還是要先開起來纔好。不然的話,每天的銀子都要消耗不少。”
大家都是股東,眼看着買賣要黃,沒有一個不着急的。
他們三人在這裡合計,而徐文壁與顧承光也很快得了消息,找了過來。
“不如我們去裕王府,請教一下裕王殿下如何應對。”顧承光在這夥紈絝之中,是家中背景最弱的,不敢提任何主張。但這不妨礙,他能說出衆人的心聲。
朱載坖這幾天在府裡安心的養病讀書,每天牛奶蛋清,人還變的胖了兩斤。
小丫頭李綵鳳正在給朱載坖揉着肩,田義便迎進來了朱時泰等五人。
“殿下,事情有些不妙。”朱時泰面色沉重,“坊間忽然多了許多流言,都是誹謗咱們這家超市的。不但將裕王殿下說的不堪,更是將我等說成一無是處、在家啃老、不知民間飢苦的紈絝子弟!”
“只是這些流言,就不可容忍,可誰知道後面還有更厲害的!”朱時泰怒髮衝冠,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那些本已答應入駐超市的商家,也都紛紛反悔,甚至還有要求退回入駐銀子的!”
顧承光也跟着道:“殿下,您是我們之中最大的股東,可要拿個主意。讓他們這麼鬧下去,這超市還沒開起來,怕是就要黃了。”
“依我看,這些反悔的傢伙不用理會,反正他們都是簽了約書的。”徐文壁冷哼一聲,“到時不按約書說的辦,讓這些牆頭草連褲子都賠掉!”
張元功、張元德兄弟兩人互看一眼,同時搖頭。
“你們搖什麼頭,難道我說的不對。”徐文壁反問。
“徐兄,此事不能硬來。”張元功道:“如果超市如此強勢,怕是更加招不來入駐的商家,以後大家離心離德,還怎麼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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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元德點點頭,補充道:“殿下,不如這樣吧。咱們家裡的下面人,都有一些商家。讓咱們自己人入駐也不錯,這入駐銀子麼,減免一些即可。”
朱載坖目光掃了眼前五人,深吸一口氣,長長的吐出來。他是被氣壞了,外面有流言,團隊裡還有豬隊友。如果真這麼稿下去,這所謂的超市也就不用開了。半死不活的東西,要它能作什麼。
“你們啊,還是想得少。”朱載坖只得耐下心來,“不管如何,只要將這超市辦好了,風向就會變。如果真的賺來大把的銀子,他們再說三道四也沒有用。大多數人只會羨慕或者嫉妒,充其量也就是假裝清高,說我等一身銅臭。如果還有攻訐我們這些人的言論,那就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了。說壞話越多,越容易被人認爲是眼紅嫉妒。”
幾人都聽得笑了起來,卻還是有些不明白。
朱時泰一臉懵的問道:“殿下說的很好,可是做起來可不容易。不知道要怎麼樣做,才能賺到大把的銀子?”
徐文壁也連連追問,“不錯,眼下只怕入駐的商家不夠,開門大吉的時候,可不好看啊。”
朱載坖兩手虛壓,讓幾人靜下來道:“此事好辦,把超市的入駐銀子提升一倍。”
朱時泰、張元德、徐文壁三人雖然沒說什麼,可是眼中懷疑的目光,還是暴露了他們的想法。如果朱載坖非要這麼做,他們五個聯起手來不答應,也是可以阻止的。
“好吧,我上次和時泰說過超市是如何經營的,但是開門營業之前,還有另外的一番準備工夫。把這些準備工夫做好,便沒有問題。”朱載坖掃了一眼衆人,才道:“去讓印坊印五千張畫紙,提前三天到鬧市撒發出去。印上:裕成超市開業店慶大狂歡!消費滿一兩銀子送精美禮品!糧油肉蛋全京城最低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