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初露

這個上午, 慕容北蕭是喝茶的功夫都沒有。衣服、褲子、鞋子、頭髮……他被那親力親爲的老媽帶動地是陀螺似地轉。好在心裡有數,再加上內力傍身,也不覺得多麼辛苦。

十點半, 慕容晨光準備的記者招待會在皇冠大酒店六樓的中心大廳舉行。到場的記者請了不少, 慕容北蕭隨着慕容晨光一進去就被無數的閃光燈閃花了眼。

落座主席臺, 慕容晨光拿過話筒, 面帶紅光, 乾脆利落地說道:“今天請各位記者朋友到來,是向大家宣佈我慕容家的一件大事……”

他攬過身旁帥氣沉穩的青年,亢奮激動地宣佈道:“經過親子鑑定, 已經確認我身邊這位,就是我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兒子——慕容北蕭。”

雖然來之前知道這個招待會比較特殊, 但這個事實還是讓在場的記者們一通興奮。慕容家丟兒子可比慕容家發跡的時間還要早, 這會兒簡直是爆大料。大傢伙的眼睛立馬飛快轉動, 問題就跟炒豆似的一個接一個地往外蹦。

問的最多的,自然是如何尋到這個兒子, 慕容晨光並沒有據實以報,藉口前不久的入室搶劫,小小地得瑟下這個智勇雙全的兒子。

隨着這個解答,話題像流水般過渡到了當時另一個當事人陳子容的身上,有記者發難道:“請問慕容北蕭先生, 您和陳小姐是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你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同居了?”

慕容北蕭看着那人, 眨了眨眼, 回答道:“這位記者朋友, 不可否認我對陳小姐很有好感, 因爲住她的房子永遠乾乾淨淨。但我要說,迄今爲止, 我和她一人一間房,是正正當當的房東房客關係,請不要胡亂猜測,給他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另外我還要強調一點,我是有付房租的。”

底下靜了兩秒,有一位稍知內情地提問道:“您中獎後宣稱要離開和平小區,但後來依然住在那兒,有鄰居反映,您和陳小姐出雙入對,難道這不能說明你和她的關係?”

“作爲一個男人,我對家務事實在外行。一起出去買菜,請她指教下,怎麼就成了你口中的出雙入對?”慕容北蕭眸子微眯,淺笑質問,“還有,把未到期的房子空在那裡就是撇清房客房東的關係?”

他笑意略深,戲謔地指了指那個人:“你也太浪費了。”

左右響起一陣愉悅的笑聲,有記者問慕容夫人對陳子容的感受,慕容夫人眨眨眼,似笑非笑道:“你們這些人啊,是個女人都往他身上套。我兒子老實,別嚇着他。”衆人一片笑。

又有問及慕容晨光之後的打算:“慕容先生,您找到了兒子,那現任的代理總裁慕容昌和先生是否還會繼續代理,他是否會退位讓賢?”

慕容晨光一臉溫煦和婉的禮貌性笑容,目光卻銳利地掃過衆人看向了記者們身後的公關部經理。那女人滿臉錯愕,忙着對照手中的記者名單。這邊,董事長先生避重就輕地回答道:“今天我只說兒子,至於接班人,似乎還言之過早。”

話雖如此,但他親手打下的江山,真的不會交給自己的兒子嗎?絕對疑惑!

慕容北蕭手指在桌面輕釦了兩下,一邊的陳秘書會意,知道他想結束招待會了。他走上前來,這時,記者中有個不客氣地冒了出來,詢問道:“記得慕容先生您以前說過,沒找到兒子一天,全部財產都會用來支持慈善事業,那麼現在,您還會改變早就定下的遺囑嗎?

慕容晨光笑容微斂,不予答覆。他起身,朝陳秘書打了個眼色。秘書明白,瞟一眼那記者的牌子,記下。又拿起話筒笑容可掬道:“各位記者朋友,本次的招待會就此結束。我們董事長在三樓如意廳設了宴席,請各位賞光……”

有幾個不甘心還想問,被陳秘書擋了。一衆怏怏作罷,魚貫而出。那邊,慕容夫人拉着慕容北蕭先去了休息室。慕容晨光後面隨行。

門一關上,慕容夫人就帶着滿臉地渴望詢問道:“小北啊,你剛纔跟記者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你跟那個陳小姐真的沒有同居?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慕容北蕭眉頭微蹙,答道:“媽,你不是記者……我想我之前已經跟您說得很清楚了……我上趟洗手間。”他看了眼慕容晨光,走進了衛生間。

慕容晨光後面有點忍俊不禁:這小子油滑啊,居然把問題拋給他解決。

他拍拍自家老婆的肩膀,感嘆道:“肖怡你也是過來人,怎麼會不明白那些撇清的話是替陳小姐着想,替她減少麻煩。兒子尊重我們,但那個人對他也很特別。他不會希望因爲陳小姐的事和我們弄僵,同樣也不會和陳小姐斷了關係。你兒子聰明啊,他想兩者兼得。到時候名分定下,他一準握住陳小姐的手,無所顧忌暢所欲言。”

末了一句話他說得極低,王肖怡聽得臉色連迭變動:“可是那個陳子容……”慕容晨光搖搖頭,一指按到她脣上,無聲道:“再看看。” 他鬆開手,瞥了眼那個洗手間,略微揚聲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少操心了。”

衛生間的門開了,慕容北蕭走了出來。這時,休息室的門也被敲響了,是陳秘書。他說:“芮小姐電話過來,說打您手機不通,她還說福都酒樓那邊人已經到齊了。”

“我知道了!”點點頭,慕容晨光朝屋中二人揮揮手,三人離開皇冠,驅車前往福都。

兩天來慕容北蕭辦理身份證的時候,慕容晨光就通知了家裡的主要親戚。一路過去,他一路說給慕容北蕭聽。

慕容晨光三兄弟,慕容晨光是老二。慕容家老大在他發跡前就已經得病去世,他妻子後來改嫁,留下一個女兒,性格乖僻,現在已經出國了。慕容家老三,離異,三年前娶了現在的妻子,比他少了足足二十歲。他兩個兒子,大的那個在北京總公司幫忙,叫慕容昌平。小的那個現在在江州,就是剛纔招待會被指名道姓的慕容昌和。

慕容北蕭細細聽着,心中隱隱有了個印象。

到達福都酒樓,進入包廂。芮文敏就不用說了,包廂沙發上站起來一個五十不到的中年男人,肚子微腆有點發福,但相貌還是不錯的。接着他起身的是一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下巴很尖,眼睛大而上翹,頗有點狐狸精的味道。這兩人不用說,三叔、三嬸。

除了他們,還有兩個正在窗邊說話的年輕男人,兩個人都比較瘦,看身高跟現在的他一般無二,。左邊那個穿黑色西服,脊背挺拔,腦袋微微後仰,整個人有着上位者的趾高氣昂。右邊穿藍色西服的就不同了,說話間頭微垂,一看就覺得他不是很自信。

聽得動靜,兩人回頭,看樣貌分不出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年齡一眼望過去在二十五六左右。穿黑西服皮膚白淨的那個看清楚他們,臉上立馬掛上了溫和笑容,大步地走了過來:“二伯!二孃!”

近前細細打量着慕容北蕭,他薄脣一咧,脣角露出深刻的笑紋。一口整齊的白牙讓他看上去很有明星範兒:“你就是北蕭?您好,我是你堂哥慕容昌和。”他伸手,慕容北蕭注意到他的手指保養地非常好,白皙剔透,簡直就像藝術品。

慕容北蕭伸手握了握,留意到他無框眼鏡後的眼神略微一閃。相比他,接着過來的慕容昌平就感覺粗糙的多也平淡的多,他沒有戴眼鏡,伸手過來握,胳膊肘一直緊貼身體,給人的感覺正像剛纔背後看到的一樣,是個拘束、缺乏自信、但也可以說老實的男人。

中年男人和嬌俏的女人也走了過來。慕容晨光在後面介紹:“這是你三叔,三嬸。”慕容北蕭一一叫過。兩兄弟寒暄幾句後,慕容晨光先一步入席,隨後衆人就座。

比之之前,今天的芮文敏可以說是文靜。她坐在王肖怡旁邊,挨着她坐的是慕容昌和。慕容昌和是個健談的人,說話間眼珠轉得很快,靈動。他說起一年來看到的江州風土人情,鉅細無遺,把本來平淡無味的東西說得風趣動人,比陳子容這個當地人還像當地人。

末了他說了一句話,讓慕容北蕭大感詫異:“二伯您來江州,說起來還是託那個大師的福啊,看不出那人年紀輕輕,居然能耐那麼大。果然到了江州就找到了堂弟。”

慕容晨光含笑不語,他家老三一旁吐槽道:“能耐個什麼,我叫他幫我算算眉佳什麼時候給我生一個,他說不能。可是現在你看看,我們眉佳還不是有了。”

“啊,有了?”王肖怡驚訝問道,三嬸羞答答地點了頭,又環視了桌上衆人一指頭戳到了三叔微凸的肚子上,嬌嗲道:“你呀,我肚子裡的才三個月,還不穩呢~”

“什麼不穩?穩當,穩當!!”三叔邊說邊眉開眼笑,將素淨的菜夾到她碗裡,慕容昌平雙目瞪圓,顯然很震驚,慕容昌和低頭給王肖怡夾了一夾菜:“二孃嚐嚐這個,新菜,我特別加的。”又給旁邊的芮文敏夾了一夾:“表妹也嚐嚐?”

也就這麼個不起眼的動作,卻讓慕容北蕭發現,從見面之初到現在一直爽朗大方的芮文敏那拿瓢羹的手竟輕顫了下,雖然只一個眨眼工夫,可他仍敏感地感受到芮文敏對慕容昌和的不同。

不過比之這些,他更好奇地是:“什麼大師?”

王肖怡和慕容晨光對了一眼,含笑道:“什麼大師不告訴你?等你陪我喝了下午茶,我再跟你說。還有老三啊,你別一次不準就說人家壞話。據我所知,他算的卦很少有不準的。”

“二嫂你呀,是看我侄子回來了才說他準的吧!那樣,我可說不過你!”慕容老三擺手,樂呵呵地笑,他老婆低着頭,一旁埋頭苦吃。慕容晨光笑:“信則有不信則無,你們就別糾結了,呵呵……”

於是,說着、樂着、吃着,一頓飯就這麼其樂融融地過去了。

午宴過後,慕容北蕭隨着父母來到他們的居住地——位於江州開發區的一處別墅。王肖怡奔波半天,早就累了,去房中休憩。慕容晨光帶慕容北蕭去了書房,又親手沏了杯龍井遞到慕容北蕭面前,緩緩說起這些年來的辛苦創業之路,說起了家大業大的煩惱,也說起了公司平靜的表面下,某些人的野心。末了,他只有一個希望,希望慕容北蕭回來住,幫助他。

在這個問題上,陳子容曾經問過他:“北蕭,你還在看化妝品的書啊,如果你爸爸要你回去幫他,你怎麼辦?”

他當時這麼回答:“事有輕重緩急,哪個重要就做哪個。”雖然這樣會讓他所學沒有得到及時發揮,但這並不代表一輩子都用不到。”

現在也是一樣,在只有他一個兒子的情況下,他勢必要承擔起肩上的責任。只是有個條件,他不能放下陳子容不管。慕容晨光看着他一臉的堅決,抿抿嘴,點下了頭。

喝過下午茶,王肖怡果然如約說起了往事。

四年前,北京。那時候她和慕容晨光已經對找到這個兒子心存渺茫了。也是聽人說這個王大師占卦很準,所以纔去試試看的。

“他跟我說了一個卦言,讓我們不用刻意,隨緣分往南,遇江則停。他還說要四年後,機緣到了,我們纔可能遇到你。這話跟那些江湖術士的差不多,我都不信,可你爸爸信了。沒多久,跟你爸爸關係好的一個官員到了江州,這讓我們感覺很驚奇。你爸爸他後面支持那個人,在江州暗地裡打點,只等那官員坐穩,他好趁機過來,一爲你,二來也爲了公司地發展。”

“那大師是北京的?”

“是啊,北京的。”王肖怡的意思,他是北京人,但慕容北蕭卻以爲他是北京當地的。王肖怡又說,“他人現在北京,但晚上的宴會我也給他發了請柬。聽說他父親住院了,不知道他晚上過來不過來?”

話到這裡停了。慕容北蕭也沒有繼續追問,想着等晚上如果看得那個人,見一見也就算了。但是到了晚上,當慕容晨光帶着他一一見識那些江州的社會名流,又將他介紹給公司高層的那些人後,他就無暇再顧及其他了。

來來往往,客套交流,他習慣性地用耳朵多聽,嘴巴非到說時就儘量少說。時間一轉眼到了晚上十一點多,賓客們三三兩兩散了。慕容北蕭想着陳子容,跟慕容晨光和王肖怡說了聲,由常叔送他回去。

當他坐上車子時,正看到一輛車子駛過身旁,停在了前面不遠處。一個貌似年輕的男人匆匆下車,雖然一個背影,但卻讓他感覺十分熟悉。

常叔的車轉了方向,慕容北蕭聽到風中傳來某個人隱隱的調笑聲:“大師,你來晚了。”

慕容北蕭倏然回頭,那個人早已不見。他困惑的思緒,終於因爲車子快速地駛離而化成了心頭一團淺淺的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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