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謙道很不喜歡自己的二兒子,所以他很少會在和重要客人見面的時候帶上宋哲東,因爲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會壞事。宋哲東也不傻,面對那些重要的客人,他肯定會裝乖寶寶,但張啓呢……在宋哲東看來,小警察一個而已,用得着嘛,頂多就是宋沛菡的恩人,那麼給點酒店的股份,對方還不得感恩戴德的。
所以這邊老子在和客人相談甚歡,那邊兒子就來拆臺就不是很奇怪的事情了,再加上一連串的事情和對宋哲東外婆家的惡感,宋謙道現在恨不得直接抽出皮帶。
“我去洗手間。”面對自己的老子,宋哲東還是很害怕的,但要他道歉卻也不可能,只好使出慣用的手段,尿遁。
看着兒子匆忙忙的樣子,宋謙道心裡就是一怒,接着卻是一陣悲哀,他心裡未嘗沒有對宋哲東的愧疚,因爲不自覺的把對宋哲東外婆的恨意轉移到了兒子身上,加上疏於管教也是爲人父的錯誤。
“張警官見笑了,哎。”無奈之下,宋謙道只好自己出聲道歉。這種小事,張啓也不至於放在心上,點點頭,說了兩句好話,大家就默契的揭過不提。
沒了宋哲東,大家圍坐在一起的氣氛就好了不少,鄭毅凱、宋謙道又是商界能人,蘇琴和宋沛菡自然不會放過請教的機會。
本着培養女兒和給張啓面子的原因,宋謙道和鄭毅凱這兩個分分鐘幾十萬上下的大商人知無不言,和兩個女生談論起酒店將要舉行的鄭氏投資公司的酒會。
“蘇小姐不用擔心,出意外是難免的,只要關係到位,沒有人用來打擊的話,這種事情一般都不會泛起波瀾。”
看到蘇琴和宋沛菡還在爲下午的事情擔心,鄭毅凱不由得好笑,這種事對於他來說見得多了,鄭氏的生意那麼大,幾乎每天都要出一次意外,從父親那裡得來的經驗,讓他應付起來得心應手。
這種事無非就是兩處着手,時間的沖淡和發動一下關係賣點人情讓媒體不要報道而已,末了鄭毅凱還奉承了張啓一句:“有張先生在,蘇小姐就不用擔心華異市會有嘈雜的聲音了。”
聽了鄭毅凱的話,蘇琴自豪的給張啓送去一個白眼,但心裡卻是很受用,女人嘛,無論什麼時候,丈夫纔是最大的依靠,張啓不倒,蘇琴就不會出事,憑着上一次紀委羣衆逼宮的事件,蘇琴對於張啓的能量也是瞭解得更深一層。
什麼時候,只是自己一個人英雄的張啓,已經變成了很多人的英雄,足夠攪動華異市的風雲。
受不了別人捧,又覺得鄭毅凱好像很誇大的樣子,張啓摩挲一下手指,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不會做生意,不搞這些。”
“哈哈,張警官謙虛了,在老宋我看起來,我和毅凱做生意得來債務債權都是用錢來衡量,你用的是人命,這不,我欠你三條,毅凱一條,楚老頭也欠一條,這可是最大的生意。”
宋謙道笑眯眯的說,這個世界沒有錢或許寸步難行,但到了他們這個程度,很多事情已經不是錢可以解決的了,關係、權力、能力纔是最重要的,張啓是個很好的關係網連接點,能力出衆又有關係,以後官運亨通也是可以預見的事情,最少一個廳級是跑不了的。
張啓坐到太上面的位置,宋謙道卻是覺得可能姓很小,副部級就已經是到頂了,這還是加上張啓能力的加成纔有的預計。
要知道每一個一方大員,都是政治上的妥協,對能力的妥協、對關係的妥協,到了頂層,就沒有一個不是龐大關係網的中心點,這就是派系的來由。
就如同孫家、華家、葉家、黃家和祁家等,這一些家庭就是紅色家族,能調配自己派系所掌握的資源,充當着調控者、甚至在短時間內可以算作掌控者的角色。
張啓距離那些都太遠了,俗話說富不過一代,因爲第二代不是變差就是變貴,百分之九十九點好多個九的情況下,連續有兩個能力出衆的頂樑柱,才能堅實的踏足最上面。
“不說這個,嘗一嘗這個,看看沛菡從龍山市挖來的糕點師是不是名不虛傳。”宋謙道看到大家小愣一下,馬上的轉移話題。
對於宋謙道心裡所想,鄭毅凱猜得出一些,但他們也都知道,即使只是個副的,那也是張啓,也是那個他們在醫院裡看到的張啓,只憑這個就比其他人的價值高得太多了。
在鄭毅凱這個金主的參與下,宋沛菡和蘇琴敲定了到時候的計劃,聽到宋謙道的話,也是笑着得意說:“那肯定差不了,雅座這可是我們酒店計劃中的重要的一環,糕點師哪能差。”
“地點確定了?”看到蘇琴如釋重負的樣子,張啓禁不住問道。
聽到張啓關心的話,蘇琴點點頭,幫着桌子上衆人添點茶水,末了再對着面露疑慮表情的張啓問:“怎麼了?”
“還是用那個什麼丁科發的公司?”張啓的話,讓蘇琴心裡就是一陣好笑,她還以爲張啓在吃醋呢,不由得伸手掐了他一下,裝作無辜的說:“是啊,他們公司的姓價比最合適,不然你要我怎麼辦呢?”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能不用就別用,那傢伙的公司有點邪門。”張啓想起了墜樓死者記憶畫面中的那一雙腳,心裡有點怪怪的感覺,開口對着蘇琴說。
接着,不用蘇琴笑,張啓自己就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了,搖了搖頭,最後說了句,“不管怎麼樣,能別用就別用。”
……宋哲東從雅座離開後,走到施工人員住宿的地方,鬼鬼祟祟的看了下週圍,然後敲了敲房門,和屋裡的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又裝作沒事人一樣離開。
這種很多餘的樣子,讓屋裡的陳四財極度的看不起,心想要不是這傢伙有點用處,打死也不和傻瓜打交道。
“羊圈的地點更改了,在這裡……”回房掏出地圖,陳四財召集幾個手下,指着地圖說道。
陳四財是傭兵團,當然這是不知道的人才這麼叫,他們還有個很拉風的名稱,叫做恐怖分子,和很多人想象的不一樣,恐怖組織不是都富得流油,相反,他們很窮,窮到都要綁架搶劫這個地步了。
這羣人的大本營在中國西邊幾個斯坦國,衆所周知,中國西部,那地方的問題,呵呵,是個中國人就知道。
搞搞恐怖襲擊,綁架綁架有錢人,接點殺人放火的活,陳四財這夥人名爲自由明煮解放,實際就是利益驅使,造反能做皇帝啊,不成功的話不被人抓住,那也是土皇帝。
這一次來到華異市,是因爲前一段時間他們賣毒品到香港,接了個活,然後合計一下,有人配合的話,幹這活的同時還能撈一筆大的,那就不用說了,幹吧。
於是乎陳四財等人搖身一變,成爲丁科發公司新招的少數民族民工,他們的目的是埋了炸彈勒索那些參加酒會的人,然後他們也不準備搞定宋哲東這個傻子指定的人:宋沛菡。
殺了人,拿了錢,在中國南方這快地方,只要拖延點時間,他們還是能夠跑掉的,然後事情就簡單了,洗錢這方面他們有路子,等着錢到手後招兵買馬,然後向某姓拉的大叔看齊,說不定也能混張撲克牌裝裝門面。
“老大,我們這是搞什麼呢?人也不殺一個,有用嗎?”聽完陳四財的計劃,旁邊有個大漢不解的用母語說道,中文他們倒是聽得懂,說起來卻不是很流暢,很多時候也就只說母語了。
聽了手下的話,陳四財很得意,對着這些人就是一通教育:“白癡才跑來這裡殺人,出來混求什麼?求財而已。”
“再說來參加酒會的都是些有能量的人,我們勒索點錢,對他們來說沒關係,但要敢一窩端了,那就是打了中國的臉,別說享福,你要能跑出邊境我就算你能耐。”
作爲有點見識的頭領,陳四財很清楚東方這龐然大物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你偶爾叫囂幾句,中國可能沒空理你,因爲叫囂的人太多了。
但是陳四財他們不行,因爲他們在中亞,明白人都知道,中亞現在是中國的戰略重心,那邊中國人的勢力還是很強的。
而且搶劫勒索和殺人,那是兩碼事。
被搶了,這些人或許不會拼命去中亞和化名爲陳四財的這些人找茬,但是被殺了,這些人的家裡肯定會出死力和陳四財的這些人死磕。
“老大,那我們怎麼辦?”三頭有點疑惑的問。
“在花園,那就更簡單了,把原來準備給會所的炸彈放到花園裡,你個豬腦袋,這還用我教。”陳四財恨鐵不成鋼的說。
對於這一次的計劃,陳四財很得意,而且駕輕就熟,裡外結合,又是遙控炸彈,又只是勒索點錢財,陳四財不認爲那些人會和自己拼命。
“幹完這一票,老子要成爲那庫地區第一人!”陳四財心裡惡狠狠的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