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樂兒的鞭子雖然又急又重,但是卻意外的落了空。
楊辰平單手拉住楊樂兒軟鞭的鞭梢,冷冷的看着楊樂兒,開口說道:“楊樂兒,你這是事蹟敗露了,所以想要殺人滅口嗎?”
楊樂兒被楊辰平的話氣得指跳腳,口不擇言的指着楊辰平罵道:“楊辰平!你這狗東西,你,你,你氣死本公主了!若本公主想要你死,用得着等到現在嗎?”
“你污衊太子哥哥和我不算,你居然還污衊青竹!”
“你,你,你纔是白眼狼,你是這世上最大的白眼狼!你忘記了當初是誰救了你嗎?當初要不是青竹救你,你早就變成一捧黃土了,哪裡還能在這裡肆無忌憚的叫囂?哪裡還能在這裡胡亂攀咬?”
楊辰平故作失望的搖了搖頭,看着楊樂兒輕蔑的說道:“楊樂兒,怎麼,殺人滅口不成,就想要用以往的恩情來遮掩嗎?本王真是看不起你。”
說着,楊辰平說話的語氣又變得‘義正言辭’了起來,看着楊樂兒說道:“可惜啊可惜,你太不瞭解我楊辰平了。若是別的事情,念在夏青竹從前的確奉父皇之命救過本王,算是對本王有恩的情況下,本王可以當做不知道,可是,你們居然膽敢做出弒君殺父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來,那你們也不能怪本王不念舊情!”
“更何況,本王可沒有忘記,當初本王是因爲戰事激烈,又衝殺在前,才身負重傷的,而夏青竹更是奉了父皇的命令,纔來救治本王的。”
“而且,不管有沒有父皇的命令,她夏青竹身爲軍醫,救治受傷的將士,是她的本分,她本來就有救治本王的責任!”
“要不然,你問一問你背後的夏青竹,若當初身負重傷的不是本王,而是一個普通的士卒,她夏青竹是不是也會全力救治?”
楊樂兒怒火攻心,明顯已經被楊辰平氣得失去了理智,一聽到楊辰平的話音落了,邊開口說道:“當初青竹是我紅妝營的軍醫,可不是你楊辰平的軍醫,救你是情分,不救你,那纔是本分!
“呵呵……是嘛?紅妝營難道不是當初寧王軍的一份子?紅妝營的糧餉軍資,不是父皇撥付的?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你楊樂兒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有異心了啊……父皇他老人家真是錯吧毒蛇當寶貝啊……”
說着,楊辰平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衝着瑞寧帝所在的寢殿一禮,然後一邊搖頭,一邊說道:“也不知道,父皇得知你的所作所爲,得知自己白疼了一個白眼狼之後,他老人家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將楊樂兒和楊晟昊都被楊辰平氣得失去了理智,加上楊辰平剛剛指名道姓的提到自己,青竹知道自己不能再縮在後面了,當下就身形一轉,從楊樂兒的背後繞了出來。
繞出來之後,青竹衝着楊辰平微微一禮,嘴裡說道:“成郡王所言不假,當初青竹出手救治成郡王,本來就是基於一個大夫和軍醫的職責,並不是因爲成郡王的身份。就算是換成一個普通的士卒,青竹也會全力以赴的。”
楊辰平聞言,冷笑幾聲,無比挑釁那眼睛斜着楊樂兒。
楊樂兒有些急了,半是埋怨,半是緊張的推了推青竹,嘴裡說道:“青竹,你說什麼呢?楊辰平他在污衊你,你,你怎麼還附和他的話?”
青竹抿嘴微笑,安撫的搖搖頭,低聲道:“稍安勿躁。”
衝着楊樂兒說完‘稍安勿躁’幾個字之後,青竹又看向楊辰平,說道:“成郡王之前的意思很明顯,我夏青竹本來就是一個恪守醫德醫律之人,而我夏青竹也自問,自我行醫以來,每逢病人,都是全力以赴,盡心救治,從未有過害人傷人誤人之心。”
“青竹實在惶恐,不敢苟同成郡王加諸青竹身上的罪名。“
“試問一下,成郡王殿下究竟是有何憑證,說我謀害皇上?是非曲直,還請成郡王說個清楚明白。”
“不錯,是非曲直,的確要說個清楚明白!”青竹的話音剛落,楊辰平還沒有開口,潘鳴鳳的聲音就從偏殿外面傳來了。
而潘鳴鳳的聲音一傳到幾人的耳朵裡,他一身朝服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偏殿內的衆人面前。用他一起出現的,還有太醫院醫監宋思文,以及好幾個明顯就身居高位的文官。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身着鎧甲的武將模樣的人,領着一隊全副武裝的禁衛。
看着這些人毫無顧忌的進來,楊晟昊本來已經勃然大怒的心居然神奇般的平靜了下來,當然,他的臉上還是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衝着潘鳴鳳語氣不善的說道:“潘大人,你是朝廷重臣,應當知道,朝臣未經傳召,就直闖後宮是何等罪名。你帶着這些人來,究竟還有沒有把父皇放在眼裡?”
聽了楊晟昊的話,潘鳴鳳畢恭畢敬的,衝着楊晟昊躬身一禮,然後纔不急不緩的開口說道:“微臣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安寧大公主,見過成王殿下。老臣不經傳召,就擅入後宮,老臣知罪。”
“可是太子殿下見諒,實在是老臣得知有人妄圖毒害皇上,心中惶急,只覺得茲事體大,不敢明哲保身,這才領着一干對皇上忠心耿耿的同僚和禁衛副衛帥周良棟周將軍,一同入宮的。”
楊晟昊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盯着潘鳴鳳,冷笑了起來,嘴裡譏諷的說道:“照潘大人這麼說來,本宮不僅不該問責潘大人擅闖後宮之罪,反倒應該對潘大人和其他諸位大人加以獎賞了?”
潘鳴鳳彷彿沒有看懂楊晟昊的態度,沒有聽懂楊晟昊話裡的意思一般,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再次不急不緩的說道:“太子殿下明察秋毫,老臣以爲,正當如此。”
聽了潘鳴鳳的話,楊晟昊不怒反笑,看着潘鳴鳳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好,既然成郡王和潘大人都說這宮裡頭有人要毒害父皇,那麼證據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