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買袋鹽,炒菜炒一半,鹽沒有了。”王阿姨自己說著也是哭笑不得,她剛往前走了幾步,又想起什麼,回過頭對已經走進電梯的餘初說,“小余呀,你家好像來客人了。”
“客人?”
“是的呀,就在門口,是個男人,模樣還長得怪好的。”
電梯關上後,餘初依舊在腦海裡勾勒出一個人來。
——肅美人。
她所有親朋好友男女老少加起來,要論長得好,封肅也是排的上號的。
加上週寅上次在電話也提過,肅美人這週會拉批貨來北京,時間和外貌都對的上。
正想著,電梯門打開了。
餘初走出電梯,側過頭對梅姐說:“梅姐,一會兒你去買瓶好酒,再小炒兩個鹹辣口的……”
她聲音像是被掐斷的電話線,突然的消失在了空氣中。
餘初的視線裡,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走廊上,背靠著木門,戴著一頂棒球帽,垂著頭不知道是在想什麼,還是睡著了。
梅姐也似是發現出不對來,她拽住餘初的胳膊,壓低了聲音:“餘小姐,我們先下樓,等我家那口子來再說。”
餘初搖了搖頭。
她微微擡高了一隻手,示意梅姐在原地等她,然後深吸一口氣,緩慢的朝著面前坐著的人走去。
只不過,她剛踏出幾步,對面之人似乎有所察覺,突然擡起頭來。
“阿初。”
兩人四目相對,他們還來不及分辨出彼此眼中的情緒裡,有多少是想念,有多少是驚喜。
葉長謙視線從餘初的臉上向下移。
他臉上溫和的表情一點點僵住,然後徹底失去了調解能力,一瞬間從錯愕到震驚到狂喜最後轉到自責……
某人世界開始天翻地覆。
***
這是梅姐第一次見到這家男主人。
在這之前,她不止一次擦過擺在架子上的婚紗照,知道這家不僅新婚妻子長得好,新郎也是一表人才。
但是按照日常生活經驗,藝術照畢竟是藝術照,還是多多少少有些美化,成品出來和本人只有幾分相似的也不在少數。
卻沒想到真見到本人,卻發現本人遠比照片上更突出些。
梅姐中學畢業,二十年過去了,不少東西都還給了老師,翻來覆去只找到一個“氣質”這個詞。
這樣的氣質,電視裡都是有教養的人家才能養得出來的。
她想著,推開房門,從櫃子裡找了雙一直備用著的男拖鞋,然後將鞋架的女鞋一起擺到了門口。
男人一言不發,可能是旅途勞頓累極了,撐著牆站直了身體,可能怕自己站不穩會帶偏了餘姑娘,他故意避開了孕婦,自己一個人走向客廳。
梅姐攙扶著餘姑娘坐在男人身側,又忙著燒水,泡茶,端來水果……自始至終男人沒有說過一句話。
她微微有些詫異。
這離家未歸大半年,又是身懷有孕的妻子,不是更該聊聊天敘敘舊嗎?
她有些尷尬的站在茶几的一側,用手擦著圍裙,腦補了一出父母逼婚,夫妻感情不和的戲碼來。
餘初端著玻璃杯喝了一口溫水:“梅姐。”
“誒。”
“我給你跟劉哥放個假,可以出去走走吃頓飯,今天就不用過來了,明天中午來做中飯就行。”
梅姐看了一眼葉長謙泛紅的臉色:“先生可能病了,我是不是還是留在這比較好?再說餘小姐你身子重,也不方便。”
餘初表情十分正常:“沒事,我們會照顧自己,你先回去吧。”
梅姐知道餘初的個性,決定的事兒,就沒有什麼相勸的餘地,她點點了點頭:“好的餘姑娘,那我明天中午再來。”
等梅姐走出房門後,一直端努力端坐在沙發上的葉某人,慢慢的放鬆了肩背,身體卻還是正板著看向對面,只是緩緩的探出了一隻手,找到餘初的右手後,一點點握緊。
他的聲音因爲高燒不退,顯得有些嘶啞而無力:“你走後,我只收到了你一封家書,說是你到了駐地,現反比以前輕鬆了許多,休養幾日就要去考試了。”
“後來便沒有了音信。”
餘初愣了一下,她臨走之前,曾經和葉同志約定過,無論遇到什麼事兒,每個月至少寫一封家書。
所以她從踏上駐地寫第一封家書起,之後便按照這個頻次,空閒下來便零碎的寫一點日記,然後塞進一個大信封裡。
一個月一寄,從未間斷。
葉長謙並不知道餘初的心理活動,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我託譚憲去駐地打探消息,每一次他們都回復我,你很好,有了新的學校,新的同學,只是一流學府課程十分緊張,可能來不及給我寫家書。”
“那時我便有些心緒不寧。”
“後來我處理完手上的事情,得到了休假批准,到了現代區駐地,封肅拒絕了我跟你聯繫的要求。”
“甚至到了北京,他還是把我送進了酒店,隻字沒有提你的現狀。”
餘初聽到這明白了大半:“所以,你以爲我出事了,就甩掉了封肅,一個人從酒店跑回了家?”
“是,我以爲你出事了。”葉長謙我這餘初的手緊了緊,掌心都在微微發顫,“帽子遮擋住了他大半長臉:“卻從來沒想到,是我們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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