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人的動作雖然並不熟練,可是神情卻有些認真,明繡掙扎了兩下原本想自己穿衣服,可是拗不過他,只得任他拿了裙子衣裳等替自己穿上,她自個兒最後再整理一下,才神色慵懶的坐在牀邊,拿了腳踏板下頭的鞋給穿上了。 ~
周臨淵看她疲累不願動彈的模樣,忍不住心裡好笑又憐惜,一把勾住她小腰,半摟半提的將她拉了起來。明繡這一站起身才覺得渾身軟得有多厲害,只能狠狠瞪了周臨淵一眼,小手又掐了他手臂一下,只是見那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拿他也沒轍,反倒他還又趁着摟着自己的空間手又伸到胸前捏了一下。
這一下明繡驚呼了一聲,她是給疼的這個歲數是少女剛剛發育中,碰一下都有些疼,被他這一下捏得更是隱隱泛疼,見周臨淵眼神幽暗,又出現了她這兩天才剛熟悉的那種表情,忍不住暗罵了一聲:禽獸
周臨淵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不然怕是真得禽獸一回,外間丫頭已經擺上了飯菜,雖然只是夜宵而已,不過他之前看明繡在葉家時因爲心情失落吃得並不多,怕她等會半夜餓了,因此讓人準備了一些她愛吃又下飯的菜,煮了些米飯也是軟軟的,那色澤讓人瞧着就胃口大開。
明繡原本還不覺得如何餓,看着桌上擺着的飯菜才覺得自己真的餓了,回了一趟葉家,雖然嫁給周臨淵不過才三天,但那種心境卻是不同,好像她已經離家三年了一般,這時也有些想山裡的家,還有李木匠小黑等了,她成親李木匠等人因爲身份原因,都沒能來參加,心裡不得不說有些遺憾,這時想起,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再回去一趟了。
想到這些,她的心情就有些低落,只是這些事情都只是嫁給周臨淵後的一些後遺症而已,如果她是嫁給別人,這種困擾一樣是有,而且嫁不嫁周臨淵好像一開始也不是她說了算,而是隆盛帝說了算,況且周臨淵對她也不算差,至少她如果想要回村子一趟,明繡至少有五成的把握他會同意,如果是在他沒有事情忙的時候,他絕對是會同意。
周臨淵一邊替她挾着菜,一邊看她偶爾愁眉苦臉偶爾又自個兒笑起來的模樣感到十分有興趣,也不提醒她,只是正大光明的盯着她瞧,兩人現在爲止倒是多了絲新婚生活的甜蜜,都感到十分的新鮮,而且也在努力的調適中。
周臨淵這些日子被隆盛帝勒令在家反省,倒像是免費得了一個休息的長假般,又不用去工作,每日只在家裡將事情處理好了,陪着明繡說說笑笑或者是兩人什麼也不做,就這麼呆坐着大半天,各幹各的事兒,也是令人感覺十分的溫暖,這種感覺周臨淵以前是從來沒有的,現在有了明繡的陪伴,就算她一言不發,只是偶爾拿着女紅坐在旁邊,能感覺到她的呼吸以及香氣兒,他就覺得心裡無比的安寧。
新婚的生活除開兩人已經共處一室,平日裡多了許多親密的行爲之外,對明繡來說並沒有什麼多大的變化,唯一還感到不太適應的,大多也就是周臨淵時常的親近,以及皇后不時的召見而已了,少了馮氏的威脅,皇后容顏更加的光彩,兩婆媳相處時更多的也是談論其它的事,而少有涉及宮庭的,這對於明繡來說,正中她的下懷。
她這時還沒完全準備好已經面臨皇宮的生活,所幸運的是,隆盛帝此時春秋正盛,輪到周臨淵當皇帝以及她當皇后一看就還有許多年的時間,對於一般的女人來說,巴不得能立即母儀天下,可是對於她來說,這樣悠閒的生活纔是她喜歡的,因此時常進宮除了同皇后談心聊天之外,還不時的寫些養生方子交給皇后,希望能讓隆盛帝身體強健能再多活幾年,皇帝陛下對於她的動作自然是一清二楚,歡喜之下只當這是兒子兒媳對自己夫妻二人的孝心,感嘆兒子果然是沒挑錯人,選的兒/sss/兒如此孝順不說,還根本沒有貪慕虛榮,恨不能立即上位的野心,對她自然更加的和顏悅色。
只是明繡心裡雖然有些忌憚馮氏,不過馮氏一個月的禁足之期總算是過來了,她出來之後雖然有心想找明繡麻煩,只是她自個兒的麻煩卻更早的來臨了,這時候早就已經焦頭爛額,自顧不暇了,哪裡有時間來找明繡的麻煩。
周臨淵不知是在哪一次進宮和隆盛帝商量了什麼,隆盛帝竟然有了想要用七公主對邊塞和親的念頭。要知道大周朝這幾十年雖然在隆盛帝上位後勵精圖治,操練兵馬,在軍事用品上頭也從來沒剋扣過銀錢,因此邊塞的兵士比前幾朝皇帝在位時日子過得要更好些,有了充足的糧食以及軍用物品,士兵在作戰上頭更加勇猛,再加上將領有鎮南王一家,原本一向混亂不堪的邊塞變得平穩了許多。
可是邊塞變得穩了許多,並不代表這一隱患就根除了,邊塞那邊大漠族的人員雖然稀少,可是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士兵,比起大周朝的人來說,雖然人數上多有不足,可是勇猛上頭卻又略勝一籌,而且那些人總是有些不安份,只是大漠族的人自己也面臨着其它民族的威脅,因此對大周朝這邊只能是盡力討好着。
隆盛帝現在忙着應付自己國內的內患,馮氏等一系列士族還沒有一一剷除,雖然勢力已經大不如前,可手中還把握着大周朝一些要脈,類似一些商業等更是實行了壟斷,讓隆盛帝偶爾也是感覺手足受制於人,宮裡有些必用品也是須得經過馮氏等士族的手,對於一個雄心壯志的帝王來說,心裡早就不耐煩了。
大漠族能如此識趣不與大周朝起干戈,隆盛帝自然也樂意之極,他有信心,只要讓自己收拾了馮家等幾家超級士族,等到自己空出手來時,區區一個大漠族絕對不在自己的話下,暫時的安撫是必要的。
早在一年前,大漠族的首領單正就已經着使臣上書要求迎娶大周朝的公主爲妃,以交兩邊秦晉之好,可是隆盛帝知道這單正今年已經五十多歲,雖然身體還算健朗,可是在這樣的古代,已經是知命之年的老頭兒了,古代人大多活到這歲數已經算是身體埋進土裡半截的老人兒了,他比隆盛帝還大了十幾歲,因此哪裡也就不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過去,一直將這事兒給壓下了。
可是馮氏現在漸漸囂張,周臨淵比起自己的父親,更加的要心狠手辣一些,他對七公主並沒有兄妹之誼,心裡冷淡狠辣是一個帝王的標準,只是隆盛帝雖然狠,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就算再不喜歡,再不待見她娘,總歸也是自個兒的親生骨,可他卻不同,他想起七公主看着明繡時陰狠的眼神,總是有些不放心,還是決定先下手爲強將七公主制於死地,一出手就是狠着,讓她永遠不能再翻身的手段,以後就算再痛恨明繡,也騰不出手來對付她,明繡無疑要安全許多,再加上馮氏他早就看不過眼,兒子剛剛倒臺不久,女兒又遭此大難,想來她自個兒已經忙不過來求着皇上,更沒有閒心去對付自己的母親和妻子了。
隆盛帝初時還有些猶豫,他心裡雖狠,可是總歸已經是當父親的人,對這事兒總歸還是有些下不了決心,更何況那大漠族他遲早是要用兵的,到時候七公主周敏一嫁過去,如果兩邊開戰,她作爲一個和親的公主,是第一個就得死的。這事兒如果他不願意也就罷了,如果答應了嫁公主,卻又不是真嫁個皇室血脈的公主過去,那單正如果覺得受辱,同大周朝開戰,他雖然不懼,可是到底贏得不如自己精心打算過後的精彩。
周臨淵見父親猶豫,他冷笑了兩聲,嘴角邊勾起一絲殘忍陰狠的笑意,猶如一朵噬人的花朵,既迷人而又危險重重,他這時不再掩飾自己身上的氣息,望着還在沉吟中的隆盛帝,輕笑了兩聲,渾身上下散發着黑暗的氣息:
“父皇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吧只是我那大舅子現在還單身未婚,不如將周敏指給他,到時候她即能在你眼皮子下頭得到保護,又不用被送去和親,一舉兩得如何?”
隆盛帝一聽這話差點兒跳了起來,指着他鼻子罵道:
“你想得倒是挺美,朕是絕對不會允許未來皇后孃家坐大”
好不容易馮氏收拾了一半,他怎麼可能又給自己兒子未來豎立一個難以收拾的大敵?太子已經娶了葉家女兒爲妻,這在世人看來已經是風光無限的事情,如果再嫁一個公主過去,那葉家就一轉眼可以成爲媲美中型世家的家族,這種情況是他萬萬不能允許的,一聽兒子說出來他就有些沒好氣,忍不住站起身在書房內轉來轉去走了好多圈,最後見兒子雖然笑容滿面,可是眼睛裡頭卻帶了嘲弄與冷淡,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
“朕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你這小子偏偏沒心沒肺,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周臨淵偏偏不買他的賬,冷笑了兩聲,終於還是記得面前的人是自己的老子,而且還是皇帝,態度收斂了一點,不過還是十分囂張,馮氏的囂張與他相比,簡直就像是小巫見大巫一般,這時見隆盛帝發火,他淡淡的說道:
“你不是捨不得女兒外嫁?除了葉明俊,現今國內你還找得出誰是單身未婚而又如葉明俊條件好的?”
隆盛帝被他這話堵得說不出任何話來,只是心裡終究有些不甘,雖然知道兒子說的是實話,可偏偏他的語氣神態足以將人氣得腦中風,因此瞧着心裡就有些不爽了,看他這副冷淡的樣子,雖然自己從小就教導他要摒除情愛以及各種軟弱的糾纏,要變得冷清冷靜以及狠心決絕一些,可是現在見着兒子完全照着自己的話做,甚至做得比他還要優秀時,他心裡卻又不是滋味了,看着他有些複雜的道:
“淵兒,她是你妹妹”
“我只知道誰想對我不利,就得先下手爲強將危險遏制在沒萌芽時。 ~”
隆盛帝又是一陣啞口無言,周臨淵能看得出那日七公主周敏對明繡神色間有憤慨之意,他自然也能瞧得出來,可是心裡只當是兩人因爲馮氏與皇后之間不和的關係而有些互相仇視對方罷了,可是現在聽周臨淵一說,好似其中還另有隱情,他子女雖多,可是能活下來的也並沒有多少,因此對馮氏雖然並不待見,可是總歸是自己的女兒,那大漠明知道是死處,如果還真派去和親,那說是送死也不爲過了。
大公主和三公主都是派到邊塞和親,可是那些民族是同大周朝交好,是要依附大周朝才存在的小族,和大漠族並不一樣,兩個公主嫁過去雖然不如在宮裡過得好,可是至少沒有誰敢傷了她們性命。
可是這大漠族卻不一樣,大漠族的王單正還能活幾年誰也不知道,他手下有好幾個兒子,如果到時候他一死,依照那裡的規矩,父死子可以繼承他的一切財產,包括權位以及女人,到時七公主該如何自處?她甚至只能像一個物件般被羣男人搶來搶去,在這樣封建保守的大周朝來說,這無異於是對女人最爲嚴苛殘忍的處罰之一了。
見隆盛帝還有些猶豫,周臨淵卻不耐煩了,正伸了伸懶腰準備告辭去坤寧宮接自己/sss/兒時,卻聽見父親神色冷靜的開口: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周臨淵腦海裡各種念頭一閃而過,不過最後還是沒有隱瞞,七公主和親是勢在必行的,皇帝現在就算有些猶豫,可是他心裡只是有些過不去罷了,他應該知道自己的方法是最完美的解決事情方法,帝王心術他從小被教育到大,知道隆盛帝最終也會用七公主和親,他雖然是父親,可是他首先更重要的是帝王,在他心裡,始終還是江山社稷最爲重要,一個女兒雖然不捨,但能給他足夠的時間整理國內,他是絕對願意的。
“我的好七妹可能已經有駙馬人選了,父皇想做什麼,還得要趕快纔是”
他似笑非笑,隆盛帝心裡卻勃然大怒,聯繫起周臨淵之前所說的那番話,他要是猜不到真是枉爲帝王了,沒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二人竟然有了牽連,這讓他不單是自尊心受損,而且還極爲的不悅,因此點了點頭:
“這事兒遲些安排,現在你是不是要接太子妃回去了?”
兩人說完公事,都十分有默契的將這些事兒拋到一邊,隆盛帝一邊抿了口茶水,一邊喚了守在外頭的黃懷進來,見兒子點點頭,他也趕緊收拾了東西同他一道去坤寧宮,話說都是爲了自己的/sss/兒,爲嘛兒子能正大光明,他這作老子的卻偷偷摸摸,還能借着他的名義一道過去,這是爲什麼?
父子二人都沒有坐步輦,而是一步一行的往坤寧宮方向走去,這兒離坤寧宮不過是一刻來鐘的距離,二人正好趁此機會鍛鍊一下身子,隆盛帝也知道養生的道理,他雄才大略,雖然希望能好好治理國家,可是也明白好的身體是做事本錢的道理,他不希望在自己事情做到一半時,身體突然就不行了,撒手歸去怎麼也是不甘心的。
因此平素極少動用步輦,去哪兒都是用走的,每日除了批閱奏章外,還得抽出不少時間練習騎士以及跟着拳腳師揮上一會兒,除此之外後宮還有不少的女人等待他安撫,這日子行程擠得滿的,一個人都恨不能掰做兩半花
正自向兒子感嘆間,卻聽那不孝子冷冷的嘲笑道:“你自個兒找的”
皇帝給他這話氣得翻了個白眼,可是仔細想想他的話又沒錯,能治理好國家能剷除世家是自己的心願,好好治理朝堂甚至用到後宮的女人,這一切是他自己的方法,是他自找的也沒錯,溫香軟玉在懷的感覺是好,可是這女人多了鬧騰起來也煩,雖然明白兒子的話算得上是忠言逆耳,可是聽着怎麼心裡就這麼不舒服呢?
黃懷跟在後頭滿身大汗,聽着前頭父子二人一個不小心說得又有些緊繃了起來,他在心中暗暗叫苦,正期望能有人現在解開那前頭二人又充滿火藥味兒的對話間,果不負他心裡的期望,御花園內遠遠的走過來一羣人,瞧着穿着打扮以及那駕勢,就不是尋常的宮人。
隆盛帝皺了皺眉頭,那前頭熟悉的陣勢以及令人打心裡煩悶的感覺,就知道是纔剛從關禁閉中出來不久的馮貴妃,轉頭見到兒子看好戲的神情以及冷冷不屑的模樣,忍不住又是覺得尷尬又是覺得火氣上涌。
那遠處的一行人想來也見到了隆盛帝二人,擡着的小輦加快了腳步,走到前頭不遠,果然能見着馮貴妃那出行時獨特的囂張駕勢,只是這時的她因爲接連着兒子競爭皇位被打擊,又繼自己從皇上的寵妃被關禁閉,再到現在聽到某人有意放出的風聲女兒有可能被派去大漠那樣的野蠻人和親,她哪裡坐得住,這兩天有些急上火了,只是找皇帝又沒找到,今日正準備到御書房內去堵截皇帝時,正巧在這兒碰上了。
馮氏這兩天是着急了,這時出門雖然還是收拾得同以往一樣的光鮮,只是那種柔媚慵懶的神色被焦急所代替,見着皇帝時也沒注意到他一閃而過不耐煩的神色,反倒是極歡喜的趕緊讓人停下步輦,拉着沉默不語的女兒衝到了皇上面前,要不是礙着自己還拉着女兒,她一把就會扎進皇帝懷裡,只是這時好歹在七公主的提醒下稍稍冷靜了些,同她一道向皇上行了個禮,看也不看旁邊的太子周臨淵,只顧着急急的向皇上道:
“皇上,聽說您想要將敏兒和親,請皇上千萬要體恤臣妾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別將她遠嫁啊再說那大漠族是什麼樣的地方,完全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皇帝一聽這話有些怒了,這樣的話馮氏竟然也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講,她身後跟着的太監宮女等甚至臉色都沒有變化,顯然這兩天常聽她說多了,自己和兒子討論這事兒不過就這麼幾天的事情,她竟然手伸到自己旁邊,連私下討論的事情她也知道了,皇帝心裡不可謂不怒,連忙喝斥道:
“閉嘴,你胡說八道什麼”
周臨淵看了這麼一出好戲,見父親臉上露出怒火交織的神情,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這時見皇帝有些惱羞成怒了,估計有對自己保密不嚴的憤怒,也不耐煩管他們這一擋破事兒,準備先接了/sss/事宮再說,至於老子的事情讓他自個兒頭痛去,因此道:
“父皇,兒臣先過去母后那邊請安了”
隆盛帝一見他要逃,哪裡肯答應,看了一眼還在旁邊哭哭啼啼糾纏不休的馮氏,他一陣頭痛,想起不知道是誰泄露了這樣的消息給馮氏,他就恨得一陣牙癢癢,看來自己身邊也不是那麼緊不透風,想起自己要對付馮氏的事兒,馮貴妃既然能探聽到女兒有可能被送去和親,那樣的事說不準她也有可能知道
想到這兒,皇帝陛下心裡不由生起警惕,看向馮氏的目光也有些不善,轉頭對兒子說道:
“朕同你一道過去。”
周臨淵神色冷淡的望着馮氏,一邊點點頭又走在隆盛帝身邊,身後馮氏已經不依不饒的又跟了上來,沒注意到皇帝陛下眼裡不耐煩的神色。
這事兒還真是周臨淵做的手腳,不過他也並不是那麼蠢笨的人,只怪這馮氏胃口太大,手也伸得太長,仗着這些年在宮中受皇帝的喜愛,將他身邊的一個太監漸漸的收買,她還沒有隆盛帝那樣的野心,平時只不過是想借他向自己通傳些內宮的消息而已,比如皇帝最近喜歡哪個女子啊,晚上準備在哪兒歇腳啊,或者皇帝有什麼喜好,最近又迷上什麼樣的武術或者是喜歡哪匹馬之類的,並沒有參和到朝堂之中。
畢竟後宮女人不得干政,馮氏就算想,也知道她現在暫時沒這個本事,只要先把自己一畝三分地的圈好再說,至於其它,怎麼也要等到自己能當上正宮皇后,往後兒子當上皇帝之後再說吧? 不少字
周臨淵早就知道這件事,不過他一直沒捅出來過,畢竟作爲一個兒子,管父親後宮的事情太多了,總也招人忌諱,更何況他的父親還不是尋常人,而是皇帝,作爲皇帝,那疑心是必不可少的東西,他要真插手了,不論他是好心還是好意,在皇帝眼裡一律都是有陰謀詭計懷着歹心的了。
因此這次的事就是那太監在暗中打聽時,他有意讓手下人放鬆了消息,使那太監知道了一點兒半點兒,雖然能隱約聽到這樣的事,可是卻又知道得並不太多,但就算如此,那太監也是如獲致寶,趕緊向馮氏通了氣兒,因此纔將馮氏急上火了,也顧不得皇帝陛下一慣的忌諱,急忙趕來求情,引起了隆盛帝的懷疑與猜忌。
馮氏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正中了周臨淵下懷,這時她早已顧不得什麼陰謀高爾夫計,任何一個心思深沉的人,不論她有多麼的壞,可對自己的孩子總歸還是心疼,更何況七公主一向養在她身邊,不如二皇子般,雖然她將希望放在這兒子身上,可是因爲是男孩兒,早早的就牽到其它宮殿去,平時不過是來向她請安而已,說到底,感情還沒有七公主這個一向養在她身邊的女兒親厚。
因此得了這樣的消息,厚賞了那個太監之後就趕了過來,誰知皇帝陛下關了她一個月禁閉之後,好似以往對她的恩寵疼愛都隨着這一個月時間生疏了不少般,神態變得冷淡了許多,她這時也有些慌了,一方面是慌女兒的事情,可她一方面更慌的是皇帝陛下心裡是不是不喜歡自己了?
想到恩寵不在,她心裡不由有些害怕,好似能勸得皇上收回成命,就是證明他依舊心裡還是最寵愛自己一般,因此死纏爛打不放,誰知如此一來皇上溜得更快,見他要去皇后的坤寧宮,馮氏哪裡肯甘願此算就這麼算了,因此不甘心的跟在了他後頭。
隆盛帝眉頭緊皺,望着馮氏眼裡狠色一閃而過,看着旁邊冷靜的閨女,心裡不由冷笑了一聲,想起兒子之前所說的話,才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不是普通的角色,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也有了心機,想要爲自己往後謀些好處了嗎?
原本還有些捨不得她就此和親的念頭,此時竟然動搖了起來,只是這時還不是下決心的時候,畢竟聽聞單正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如果等他兒子上位後再和親說不定效果會更好,打定了主意,隆盛帝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連眼睛裡的冷色也淡了些,讓人再也摸不清他心裡的念頭。
馮氏自然不甘心,跟着皇帝走到坤寧宮,她一向嬌生慣養,在宮中又橫行多年,哪裡吃過如此的苦頭,走了這麼一路早就香汗淋漓,可是皇帝不但沒有如往昔一般疼惜她的心,反倒是對皇后和顏悅色了起來,她這時已經顧不得再吃這些醋,反倒又說起女兒的事情,旁邊七公主安靜乖巧的坐在一旁,要不是隆盛帝心裡對她早有忌諱,這時怕也會忍不住對她生起憐惜。
皇后見着馮氏在自己面前吃憋,多年的悶氣不由感覺發泄了一通,心裡更是得意,望着馮氏的目光帶着暢快又帶着歡喜,將她氣得更是纏緊了皇帝不放。
隆盛帝被馮氏纏得煩了,更何況心裡怒她竟然敢伸手到了自己身邊,因此聽她到了皇后宮裡還吵鬧不堪,完全沒有給自己留下一絲皇帝的面子,雖然是撒嬌哭鬧的口氣,可是這麼大把年紀了還來這麼一出,孩子還坐在旁邊,簡直是沒有身爲貴妃的一絲莊重,忍不住冷笑了兩聲反問她道:
“當初大公主和三公主和親,你不也是贊同的嗎?更何況貴妃不是一向穩重大度嗎?怎麼到了七公主這兒,你就完全沒了貴妃的莊重與識大體,現在還同朕吵鬧不休?”
一聽這話,馮氏不由有些啞口無言,她一心想坐到皇后的位置上,因此一直端着大方得體的姿態,那大公主和三公主和親都是她所進言出的主意,皇帝也很是誇過她聰明大方,出的主意也很是替國家着想,那時她只顧着洋洋得意,即解決了那兩個公主,又能使得那兩個公主的母親受此打擊而一蹶不振,還能得到皇上的看重與誇獎,簡直是一舉幾得的事情。
這些陰損事兒她做過不少,這時聽皇上提起,忍不住有些慌了神。原本皇帝一言不發只是斥責她也就罷了,至少能證明七公主要與大漠和親一事純屬子虛烏有大家謠傳而已,可他現在這麼一說,倒是顯得事情不是空穴來風一般,她心裡更加慌亂,神色間添了一絲恐慌,忍不住哭道:
“皇上,那大漠與大公主三公嫁和親的地方可不同,那兒的人野蠻兇狠,完全是吃人不吐骨頭,七公主一向跟在臣妾身邊嬌生慣養,她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她這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在御花園時就已經說過一次,自己身邊既然連馮氏都能伸手來,難保不會有其它被大漠收買的人存在,這樣的話雖然他心裡也是贊同的,可是被大漠得知了,難保不會引起兩國糾紛,因此怒罵道:
“一介婦人懂得什麼,朕警告你,這種話朕不想再聽到第二次,那大漠單正王如何,還輪不到你來插嘴到時候多說這些話,怕是給敏兒若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