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攤牌

聽她這麼一說,馮氏咬了咬牙,眼睛裡的光彩又黯淡了下去,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兒,兒子要造自己丈夫的反,因兒子的事兒丈夫疏遠了自己,要說心裡最難過,夾在中間最難受的,也就是馮氏這個當人妃子又當人母親的人了,聽女兒一提隆盛帝,就有些幽怨道:

“你父皇,早已將我忘掉了,此時應該更是恨我們罷!”想到之前命婦朝拜那日,自已被奪了份位,馮氏如今想起來依舊耿耿於懷。

“孃親,女兒不是這個意思!”周敏神色淡然的搖了搖頭,看馮氏焦燥不安的樣子,連忙說道:“外頭的人不準咱們隨意出去,也不準咱們求見父皇,可是,他們沒說咱們不能見皇后吧?”

“見徐梓彤那賤人做什麼?”一聽女兒提到了皇后的名字,馮氏整個人就像是一隻被踩過尾巴的貓般,充滿了防備,有些咬牙切齒的看着周敏,眼睛裡露出惡狠狠的目光來,看得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從沒見過母親這個樣子的周敏,心裡也有些惴惴,可她卻很快冷靜了下來,知道馮氏如今最害怕擔憂的是什麼,她也不怕馮氏抓狂,只是開口問她:

“孃親是關心二哥安危更多一些,還是覺得如今恨皇后更重要?”一聽這話的馮氏,一下子變得目光有些呆滯,好似有些猶豫了起來,周敏看自己說的話有用,心下鬆了一口氣,接着又道:“再說二哥如今的情形,他要真是……真是惹了父皇生氣。可孃親要是肯低下頭來,讓皇后向父皇幫忙求求情。說不準看在二哥是父皇骨肉,再加上皇后的面子上,說不準這事兒也就揭了過去。”

雖然知道如今二皇子的行爲已經公告了天下,要想就這麼算了談何容易,可是周敏看着此時暴躁不安的母親,也只有這麼安撫她了,馮氏聽完她這話,果然是眼睛一亮,連旁邊正抹着淚珠子的姜氏也是滿臉欣喜:

“公主果然聰明。這倒真是一個法子了!”既然身邊的兩個親近人都說好,馮氏猶豫了一下。雖然心裡很是不舒服,不過對兒子的關心依舊是壓倒了一切,半晌之後終於還是咬了咬牙,同意了周敏的要求。

等到她答應了自己的話之後,周敏也不再羅嗦,連忙叫一旁侍候的碧心去將自己等人要求見皇后娘娘的意思和外頭的人說一聲,原本低眉斂目的丫頭,答應了一聲。這才慢吞吞的退了出去。馮氏一看她的作派,立馬柳眉一豎就要生氣,周敏一見不好。連忙安撫似的拍了拍自己母親的手,等到碧心走了出去之後,她這纔將剩餘的幾個丫頭揮了出去,看着馮氏語氣有些責備:

“孃親這是要做什麼?如今翠微宮裡只剩了這麼幾個人,碧心等人暫時還可用,如果孃親再這麼任由着自己心意發脾氣,別說咱們能不能見到皇后,就算是能見得到,可您這脾氣,也是將人得罪了,哪裡肯替二哥求情?”她知道馮氏心裡的軟肋是什麼,因此開口說話直接就提到了二皇子,原本憤怒不已的馮氏,果然一聽她這話就冷靜了下來,可是臉上依舊還有些不甘,罵罵咧咧不停:

“碧心這小賤人,本宮以前對她這麼好,如今本宮不過是落魄了一些,她就開始甩臉子了,這賤人,等本宮捱過了這次,我沂兒平安之後,一定要好好的收拾她一番!”她說話表情猙獰異常,神色兇狠語氣怨毒,周敏皺了皺眉,可是看到殿裡只剩了自己母女以及姜嬤嬤等三人之後,也沒再阻止她罵人,以馮氏如今這麼一個精神狀態,還是讓她自個兒出些氣好了,以免再憋下去,等到真見了皇后時,她心裡的火氣堆積得多了,忍耐不住。

果然,周敏的猜測沒有錯,碧心領了命出去說了馮氏要想求見皇后的要求之後,並沒有像前兩天說要見隆盛帝一樣一口就被回絕了過來,反倒是那守在外頭的宮人說要考慮,要去回稟一番,雖然沒一口答應了,可是卻也沒一口拒絕,算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了,等碧心回來說了這話時,連馮氏臉上也難得對她露出笑容來。

只是說完這話之後,馮氏就從一大早的,連中午飯也沒顧得上吃,一直等到晚上,漸漸的,耐心已經用盡,看着一旁碧心的目光時,陰沉得好似能滴出水來一般,殿裡的衆人除了周敏之外,看馮氏沒心情吃東西,做奴婢的自然更是沒有東西可吃,馮氏自個兒早已擔憂急上火了,感覺不到餓,可是其它幾個丫頭心裡卻是將她恨了個咬牙切齒,只是礙於心裡不說而已,等到掌燈時分,周敏都覺得已經坐得心浮氣燥了,馮氏更是再也忍耐不住,狠狠拍了一掌手邊的小几,尖銳的叫道:

“碧心你這個小賤人,本宮叫你去外頭傳話,你是不是給本宮耍了什麼花招?”周敏一看額頭青筋都氣得暴跳的母親,輕嘆了口氣,可是卻也沒阻止她發泄出這一口氣來,她已經憋了好幾天了,心裡的不安與惶恐,自己感覺得到,此時她在氣頭上,自己等人再勸什麼,她也聽不進去,反而如火上澆油一般,這時也只有委屈碧心,等過了這一陣子,再慢慢的補償她也就是了。

“奴婢不敢!”碧心一下子跪了下來,說了這話之後,卻並不再試圖辯解,態度顯得恭敬異常,可是卻恭敬得有些過了,好似十分冷淡一樣,看得周敏心裡有些訝異,微微覺得奇怪,馮氏聽了她這話則是更生氣,狠狠抓了一旁的茶杯往碧心砸了過去,‘嘭’的一聲,碧心不閃不躲,這茶壺正巧就砸到了她額頭上。

馮氏盛怒之下出手,力道自然是不小,碧心低垂着頭。一絲血跡順着茶杯裡頭的茶葉湯沫子一起順着臉龐流了下來,她也不哼痛。讓剛打了人覺得心裡舒適一些的馮氏一股無名火又升了起來,看着她冷哼道:

“你如今能事兒了,這次本宮砸破了你的臉,不如你又去求徐梓彤那賤人再賜你雪蓮玉髓抹一抹,以免留疤呀?”她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形狀有些顛狂恐怖,碧心冷淡淡的擡起頭來,沒有如馮氏所料一般的哭泣不甘。反倒是嘴角詭異的彎起一抹笑意來,這抹笑冰冷刺骨。周敏正自覺得有些不對勁間,外頭卻突然傳來一個內侍略有些尖銳而細利的傳報聲:

“皇上駕到!”這話以往翠微宮裡喊過二十年的口號,這兩年,在馮氏聽來已經有些陌生了,聽到這話之後,一時間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還傻傻的坐在位置上頭,周敏連忙跪在地上。拉了她好幾把。馮氏也好似根本沒感覺般,只呆愣的看着殿門口。

隆盛帝高大的身影,很快在身旁燈籠的照耀下。出現在了翠微宮殿門口處,外間走廊下自出事以來,已經沒人再有心情點燈籠,因此陰影一片,隆盛帝站在門口處,身影看起來模糊異常,表情看不太清楚,只是那股高高在上冷厲威嚴的味道,卻是更顯凌厲了一些,周敏和姜氏碧心等跪了下來,只有馮氏還呆呆的坐在位置上沒動。

今日接到馮氏想要求見皇后的消息,隆盛帝想也沒想就給擋了下來,這事兒根本沒回到皇后的坤寧宮去,晾了馮氏這麼些天,他也沒什麼理由再繼續這麼對馮氏避而不見下去,至少要讓她死,也要讓她死個明白。因此今日等到宮人過來回報時,隆盛帝很快就下了決定,天色將晚的時候,就帶了黃懷一道向翠微宮走了過來,不過才兩年時光沒見,原本風光無比的翠微宮,就變得蕭條了許多,也許是因爲宮裡頭人少,再加上如今主人又被禁的原因,看起來冷清得厲害,感嘆了一陣子,隆盛帝這才提了步子邁進翠微宮裡頭,冷眼看着坐在位置上呆呆的馮氏,之前沒進殿門時,就聽到她高聲的怒罵,此時她身旁只點着兩盞黯淡的燈火,襯得她整個人更是憔悴了許多,早不復以往的美貌風華。

“皇……皇上,您來了嗎?”半晌之後,馮氏纔回過神來,看着那個冷冰冰的高大身影,歲月好似對他特別的優待,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什麼印記,如今兩人都是快年近四十的人,可是馮氏整個人瞧起來就比隆盛帝大了不止四五歲,要知道,她的歲數,比隆盛帝還要小上一些,可如今對兒子的擔憂以及對名利的算計,讓她心力憔悴,再加上最近諸事不順,自然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心情舒暢,能有閒心保養,自然老了很多。

隆盛帝並沒有如以往般看到她時露出笑意溫柔的表情來,反倒是冰冷的臉,在火光的照耀下更顯得冷淡疏離了許多,看着馮氏一句話也沒說,馮氏心情激動之下,看到隆盛帝就想如以往般如乳燕歸巢般飛奔進他懷裡,可惜她忘了,如今的她並不是乳燕,而且隆盛帝,也並不是她心裡所認定的那個歸宿,二皇子周臨沂如今還揹負着叛亂的頭銜在,因此還沒等馮氏接近,雖然明知真相,不過黃懷依舊是盡忠職守的擋在了馮氏身前:

“奴婢給德妃娘娘問……”那個安字還沒出口,馮氏已經有些忍耐不住,狠狠推了黃懷一把,雙眼略有些充血,惡狠狠罵道:“給我滾開!”

雖然馮氏的模樣兇狠,可是黃懷當暗衛多年,什麼樣的情形沒經歷過,因此絲毫不懼,身體更是不可能被馮氏掀動分毫,她的拉扯,不但沒讓黃懷讓開,他反倒是極鎮定的又接着將剩餘的話不急不徐的說完:“……安!”

馮氏看他這樣子,更是生氣,這些天以來對兒子情況的擔憂,以及對自己情形的各種焦急,變得使她如今情緒十分的不穩定,平時周敏姜氏等人個個都讓着她,可黃懷這個太監居然敢擋着她跟隆盛帝說話,當下心裡就怒了,又罵又拉,想將人拉開,整個人形同瘋子一般,隆盛帝皺了皺眉,只覺得心裡更加煩悶不堪。看黃懷只靈巧的躲閃,偏偏腳下沒移開一步也沒還手的意思。不由怒喝道:

“夠了!”他這一聲怒喝,在這冷清的宮裡,顯得特別的清晰,馮氏愣了愣,動作下意識的就停了下來,看着隆盛帝有些沒反應過來,半晌之後纔看着隆盛帝略有些厭惡的皺眉說道:“你好歹也是一妃之位,如今成了什麼樣子?”

“我……”馮氏有些啞口無言,而更多的。卻是看到隆盛帝的冷眼之後的心慌與不安,只覺得在這樣的目光之下。她好似無所遁形,有些手足無措了,半晌才身子一軟,坐倒在地上,幽幽哭了起來: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並沒有私藏龍袍……”

每個即將被叛死刑的人,總是會在臨死前。因爲對於生的渴望。而說出自己是冤枉的話,這其中有真正的冤枉,當然也有假的。可是隆盛帝清楚,這龍袍的事情雖然說是冤枉了馮氏,可要說馮氏這心裡,沒有要讓她兒子坐上皇位的動機,估計這宮裡頭只要是明眼的人,誰都不會相信她的話,因此馮氏這句冤枉,倒令得隆盛帝冷笑了兩聲:

“朕冤枉你了?”

一聽這話,馮氏拼命的點頭,想要靠近隆盛帝,可偏偏他側前方還站着一個對她虎視眈眈的黃懷,只能無力的又坐回地上,努力想要解釋:

“臣妾並沒有私藏龍袍,臣妾不知道那件龍袍是哪兒來的,沂兒也是冤枉的……”馮氏原本早就想見隆盛帝向他求情,可是等到真正見到了人,她說來說去的,還是隻有這麼兩句話,只是不停的喊着冤枉,偏偏一句爲什麼會冤枉也說不出來,周敏在一旁聽得焦急不已,此時聽馮氏明顯已經有些迷糊,等下沒能向隆盛帝解釋清楚,以致浪費了這一次同隆盛帝見面的機會,因此連忙開口道:

“父皇,母妃並沒有要私藏龍袍,父皇您也知道她的性子,母妃平日雖然爲人要強了一些,可是斷然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的!”

一聽到周敏這麼一說,隆盛帝才轉過頭來,看着這個女兒,冷眼望了半晌,突然笑了起來:“她真的只是要強了些?”

隆盛帝語氣有些奇怪,周敏心裡覺得有些訝然,可是此時卻不得不硬着頭皮點頭稱是,隆盛帝聽她回答了,這才陰測測的笑道:“可朕倒是覺得阿媛很是能幹,不但是能做出許多朕無法預料的事情,而且連教兒女,也是一等一的厲害呢!”

這話怎麼解釋?周敏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隆盛帝話語裡的諷刺,簡直是擋都擋不住的,語氣裡頭的怨恨之氣還很濃,難道事情發生了這麼多天,自己猜測錯了,皇帝的心裡並沒有考慮過父子之情,對周臨沂是一點兒氣也沒消?這事兒往大了說,可以扯到國家社稷的大事之上,可往小了說,也可以說周臨沂只是貪玩,想要穿父親的衣裳過過癮玩兒而已,端看隆盛帝心裡怎麼想,要將這事兒怎麼定位了,畢竟周臨沂要想造反,只是別人的猜測,並不是真正說他已經動手做了些什麼事情,因此這事兒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的。

周敏心裡飛速的轉動盤算,半晌之後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也就覺得稍稍心安了起來,只是她還有些不明白,自己母親的性子,她最是瞭解不過,爲人驕傲任性跋扈,並沒有多麼聰明,可是好在能聽進身邊人的意見,而她身邊的人也並不是性子跳脫的,尤其是姜嬤嬤,做事穩重,又一心爲她母親好,可這時,隆盛帝爲什麼又說她做了讓他難以預料的事情來?

“臣……臣妾,哪裡……有做什麼事情?”馮氏不知怎麼的,在隆盛帝的目光之下,突然覺得心虛了起來,連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讓周敏心裡不好的預感更是濃烈了些,也不知道馮氏究竟做過什麼,讓隆盛帝如此憤怒,簡直是連以往兩人的感情都有些不顧了。周敏之前還有些把握,可是此時看到自己母親的模樣,以及想到她這些日子以來的變化,要說她做過什麼,還真是有可能的!只是此時,她自然是要幫着馮氏講話,因此連忙又伏低了身子,開口說道:

“請父皇見諒,母妃一心只系在父皇身上,兒臣是母妃的女兒,可是同樣也是父皇的女兒,女兒能有今日,也是父皇您教得好。”

“朕倒不敢,有你們這麼爭氣的兒女!”隆盛帝目光轉向了周敏,看着這個自己以前曾經寵愛過,可是卻沒想到最後卻擺了自己一道的女兒,初時被欺騙的憤怒之後,對她能算計到自己,瞞過了自己,也覺得有些佩服,看來一時之間也走不了了,他也想着今日要將事情全給馮氏算個清楚,因此也不準備走,讓黃懷搬了張椅子過來,又使喚着碧心將殿裡的大門給拉籠了隔住了外頭的聲音,殿裡突然安靜了起來。

“想當初,朕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朕生的這個女兒,除了和親之外,倒是別有一番厲害的本事,不但是瞞過了朕,使計推了和親這趟差事,差點兒引起了海上以及大漠的兵亂之禍,爲了一已之私,這種手段心腸,環環相扣,連朕也不得不說一聲好,倒真出乎了朕的意料之外,沒想到生的女兒,竟有如此能耐!”

這話一說出口,周敏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當下嚇得目瞪口呆身子乏力,這事兒已經過去快三年的時間了,她以爲自己當初使的計謀與過程早已經沒人知道了,事情過去這麼久,就算是有什麼線索,也早已經煙消雲散了,大漠王單混和袁林道不可能爲了這麼一件事,專門讓人散播語話,更何況那二人也沒那麼長的手,隆盛帝后來也根本沒提過這事兒,後來她回宮之後甚至對她憐惜有加,要不是後來那陣謠言……

“當時的謠言,是父皇所爲?”周敏反應也不慢,聽隆盛帝這麼一說,很快就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景,她這麼問了出來,倒叫隆盛帝又是對她有些另眼相看,也沒否認,只是淡淡的說道:

“你倒是確實聰明!”

馮氏聽到這父女二人的對話,不由有些傻眼,當初她還以爲這事兒是紫宸宮裡的小馮氏所爲,此時怎麼聽女兒所說,好像竟然是隆盛帝這麼做的?她有些不敢相信,傻傻的看着隆盛帝問道:

“皇上,敏兒可是您的女兒啊?”

“你教的好兒子,好女兒,怎麼沒當朕是他們的父親?”一說到這些,隆盛帝心裡頭的火也跟着涌了上來,不過他理智過人,比起馮氏,不知道冷靜了多少倍,雖然心裡怒火滔滔,可是表面卻是更顯冰冷了些,指着周敏道:

“當初她同袁林道勾結,並且有意引大漠王進我大周朝國境之內,脫身之計,怎麼沒想到,這件事情,會給她的父親,朕,帶來什麼樣的傷害後果?她有沒有想過,如果單混進了大周朝,如果身邊帶着侍衛開了殺戒,或者與袁林道勾結在一起,與海上流寇同時作亂,朕會如何的焦頭爛額?只爲了自己的一已之私,置朕於何地?當時你怎麼不說這是朕的好女兒?”

馮氏啞口無言,她知道周敏和親回來一事有蹊蹺,甚至其中還有馮家人的插手,可是女兒的平安迴歸,讓她根本沒有再去細追其中的細節,更何況當初她隆寵不衰,在她心中看來,自己女兒金貴不凡,就算是犧牲一些軍士,可卻能救了自己女兒不用和親的話,那麼那些人根本就是死得其所的,應該是感到驕傲纔是,但過了這麼幾年,她早已不如當初的風光,隆盛帝也不再像以前那麼寵愛她,這樣理所當然的話,就有些不好說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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