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良子瘦的像猴一樣,但勝在敏捷,他用繩索下去,用手電一照,就看到崇一舟縮着個腦袋躲在水裡,良子看到那頭巨大‘洞’螈的全貌也嚇的愣住了,但很快恢復過來,動作輕盈的越過躺在地上受傷喘息的那頭‘洞’源,把崇一舟和自己系在繩索上。
還好崇一舟和良子兩人都是矮個瘦子,沒有多重,我們三個在地面上的人把他們小心翼翼的拉了上來。
等他倆上來,我就提出問刀哥要兩塊炸‘藥’,要炸了下面下水道的‘洞’螈窩。
刀哥起初不同意,但是現在大傻死了,只剩他和良子,他們的手槍早在對付綠‘毛’殭屍和小‘洞’源的時候就沒子彈了,現在我和孫胖子再加上一個崇一舟,三比二,掌握了話語權,這個時候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之後還要靠崇一舟出去,刀哥乖乖的把炸‘藥’給了我,我想‘抽’根菸跟下面的‘洞’源告別一下,才發現自己的煙在水裡全部泡溼了。
我問孫胖子要了根菸點着,猛猛的‘抽’了一口,然後把炸‘藥’包上的引線用猩紅的菸頭點燃,對下面的‘洞’螈窩說了句拜拜,手一鬆,就把兩個炸‘藥’包扔下去了。
“咚!”一聲巨響,慘叫悲鳴聲一片,下面水‘花’四濺,就像燒開沸騰了一樣。
過了一會,就重回了寧靜,我拿手電照了照,那條最大的‘洞’螈也炸成了好幾截,心裡痛快極了,真他孃的解氣。
孫胖子給我扔了瓶水,給崇一舟也給了一瓶,還分了些吃的,他連刀哥和良子看都沒看一眼,下墓之前所有的吃喝都在我和孫胖子的揹包裡。
我包裡的,在進墓之前消耗的就差不多了,現在孫胖子的包裡有礦泉水,有面包,還有兩塊錢一根的瘦‘肉’‘精’火‘腿’腸若干,這些東西擱在平時算不上什麼,但在現在這種環境下食物和水是非常珍貴的。
反觀刀哥和良子,一人背了兩個揹包,但是揹包裡都是不管吃不管喝的明器,在這墓裡折騰了半晚上,早就口乾舌燥,肚子餓的直叫喚了。
現在他們只能看着我們三人狼吞虎嚥,默默咽口水,其實估計早就在心裡問候了我和孫胖子八輩祖宗。
吃飽喝足,坐下來休息了一會,我問了孫胖子剛纔分開的的經歷。
跟我預想的差不多,孫胖子被那條小‘洞’螈一直糾纏,一條孫胖子不害怕,但是後來出現的‘洞’螈越來越多,孫胖子以爲這下死定了,沒想到他站住不動時候,突然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那些‘洞’螈也漫無目的瞎轉悠,好像根本看不見他一樣。
孫胖子就找到了訣竅,屏息凝神站住不動,站的‘腿’都軟了,那些‘洞’源好像沒找到獵物,就慢慢退散了。
孫胖子回頭來找我,但是沒找到我,碰上了從中間那條路走得良子和刀哥,他也沒想到我會從地底下冒出來。
一行人坐在這裡休息了一陣,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出去了。
崇一舟說現在想要按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現在火‘藥’槍支等裝備都用光了,先不說那個綠‘毛’殭屍難對付,就是盜‘洞’‘門’口的蟲子現在也沒辦法解決。
胖子說,就不能再挖一個盜‘洞’出去嗎?
崇一舟哭了張臉說,胖爺你還是真沒文化,從外往裡挖是一回事,從裡往外挖?根本不可能。
孫胖子一聽,說這臭老九又擺知識分子的架子,挽起袖子就要‘抽’他。
我攔住孫胖子,說先聽他說完。
崇一舟用手敲了敲周圍的牆壁,都是實實在在的石頭,這種大墓,用的都是厚厚的青‘花’石或者‘花’崗岩石條,就是用火‘藥’炸也不一定能炸開,別提人工挖掘了。
一聽沒有出去的希望,一行人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崇一舟嘚瑟道,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至少還有一線希望。
胖子強忍着要‘抽’他的衝動,問什麼希望?
崇一舟看了看黑暗的甬道深處,說進主墓室。一般水平最高的工匠都是在那裡幹活,不乏能工巧匠,這些人也有聰明的,不會甘心等着陪葬,肯定會留一個機關自己逃生用,所以主墓室裡說不定有出口。
大家一聽,崇一舟分析的不無道理,多少有了些希望,大家背上揹包再次出發,朝着這條中間甬道的深處走去。
這條甬道是這個墓裡最寬闊的一條,甬道兩側還有整齊排列的銀質油燈,但是裡面的燈芯和香油已經燒完了,成了擺設。
到了甬道盡頭,是一面巨大的石壁,石壁還有兩支裝飾用的銅鈴,遠遠看去就像兩扇‘門’一樣。
上面刻畫古獸‘花’鳥魚蟲,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崇一舟‘摸’索着上面的圖案讚不絕口,說這就是雲南王墓的斷龍閘了,裡面必定是沐英本人無疑。
聽這裡面就是主墓室了,孫胖子加上我刀哥良子四個人,使出吃‘奶’的勁去推那斷龍閘,但是斷龍閘紋絲不動。
崇一舟嘲笑道,既然是斷龍石,就是古代帝王陵寢高士墓‘穴’的最後一層保護屏障。墓主一旦安葬妥當,既會有人放下斷龍石。斷龍石重達千斤,一旦落下。
墓‘門’既閉,自此‘陰’陽兩隔,哪有那麼容易打開。
自古以來多少盜墓賊,不就是栽在了這塊斷龍閘上,眼望寶山不得乖乖的空手而回?
那現在怎麼辦?我問道。
崇一舟坐在斷龍閘前面想了一會,說既然有機關能把它關上,肯定也能打開。說完崇一舟又在那斷龍閘周圍‘摸’索起來。
孫胖子急的抓耳撓腮,沒事幹就扣那斷龍閘上兩個假的銅鈴,誰知道不扣不要緊,這麼一扣讓他把一個假的銅鈴給硬生生給扣了下來。
孫胖子瞪着自己雙手,難以置信,嘟囔道什麼時候練成大力金剛掌了,胖爺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笑着在孫胖子屁股上踹了一腳,這會還有工夫瞎扯蛋。
崇一舟一看孫胖子從斷龍閘上扣下一塊東西,心疼壞了,跺着腳批評孫胖子,說他破壞國家文物。
孫胖子剛想回嘴,崇一舟一看那銅鈴的位置,愣住了,然後面‘色’由‘陰’轉晴,得意洋洋的大笑道:天不亡我。
崇一舟不會壓力太大瘋了吧?但是隨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那塊被孫胖子扣下來的銅鈴後面,有一塊凹進去的地方,拇指大小,前窄後粗,像是一個打開斷龍閘的鑰匙機關。
機關找到了,很有可能是當時長心眼的工匠留下的,但是到哪去找打開機關的鑰匙呢?
崇一舟想了想,好像突然靈光一現,他急忙問刀哥:“那塊‘玉’呢?”
“哪塊?”
“就是那塊,我們……不是,是你從那具龜殼‘女’屍手裡奪來的‘玉’呢?”崇一舟現在見到了出去的希望,急忙和刀哥劃清界限。
刀哥哼了一聲,慢慢翻着揹包,孫胖子嫌棄他動作慢,一把搶過揹包翻找着。
“你!”良子有點不忿忿不平,我拿着手術刀看着刀哥和良子,恨了心,只要他們敢‘亂’來,我也不是吃素,這雖然是一把善良的手術刀,但一樣也能殺人。
孫胖子先找到了他欠下賭資作爲抵押的祖宅地契,看了刀哥一眼嘿嘿一笑,塞進自己懷裡,然後把那截拇指粗細的‘玉’柱找了出來,遞給崇一舟,崇一舟慢慢走向那機關口,可能是想到馬上就能一觀雲南王沐英主墓全貌,崇一舟乾巴巴的手都有點哆嗦。
崇一舟把那‘玉’柱放進了斷龍閘那處缺口上,不大不小,‘玉’柱與那凹口處十分‘吻’合,再用用手電一照,只見那‘玉’柱裡面似乎有液體在流動,而與此同時,響起了機關巧簧轉動的嗡嗡聲,連地面都有點顫抖。
害怕有什麼變化,我們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只聽那千斤重的斷龍閘“轟隆一聲”,慢慢擡了起來,一股氣流從我們身後洶涌而入,差點把崇一舟吸進去,塵封了六百多年的雲南王墓重現於世。
斷龍閘緩緩擡起,停了下來,用手電照了照,裡面似乎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空間,手電的光芒不能一觀全貌。
但是偶然燈光掃過,能看到裡面甬道兩邊成堆的寶藏。
斷龍閘後面,也是一條長長的甬道,有五六米寬,四四方方,房頂上還掉着一盞盞的古‘色’銅鈴,但是地面已經不是普通青磚,磚面光可鑑人,一直鋪向那墓室深處
我看着這條甬道,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以前是在哪裡見過吧?但是這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斷龍閘打開了,良子和刀哥立馬着急進去,崇一舟慌忙攔着他們,但是他們眼睛只有裡面成堆成堆的‘精’美的明器,沒等崇一舟解釋原因,兩人就跑了進去。
孫胖子一見這兩孫子一個比一個跑的快,着急了,拿過我的空揹包,也準備進去大幹一筆,但是崇一舟說什麼也不讓他進去。
“我說崇老頭,他們偷也就偷,我們拿也是拿,‘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老是跟我作對幹嘛?趕緊麻溜閃開,信不信胖爺我一屁股坐死你?”孫胖子把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樣。
崇一舟苦着張臉說:“都到這時候,不是不讓胖爺你進,但是我看過那麼多資料和古墓,尤其是像這種規模的大墓,這甬道里恐怕有無數機關,這樣冒冒然進去只能送死!”
崇一舟話音剛落,通往主墓的甬道里,就傳來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