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了一會,說你們發現沒有,從我們進墓開始,事情就開始有點不對勁了。
先是挖盜‘洞’的時候,發現了一個老盜‘洞’,裡面還有個死人。
那個盜墓者挖盜‘洞’的時候沒有挖錯方向,但是遇到了那種黑‘色’蟲子,估計十有**是想挖條路跑出去,結果來不及,被這種蟲子啃噬成白骨的。
崇一舟想了想說,恐怕剛纔龜殼裡面的那個**‘女’屍就是那個雲南大巫,只有雲滇這邊的大巫纔會想出來這麼詭異的藏屍法,既然大巫是陪葬的,按照明初的造墓方式,那這裡一定有通往雲南王沐英主墓的路。
這裡只不過是一個殉葬室,大家四處敲敲牆壁,看有沒有出路,崇一舟又說道。
在這裡泡在腥臭的水裡也難受,不如快點想辦法找到出路。
大家忙碌起來,四周的牆壁,能夠到的地方都試着碰了碰,孫胖子和良子游到水底看看有沒有什麼機關暗道。
但是找來找去,沒有一個出口,灰心喪氣的背靠背浮在水面上。
“他孃的,沒想到我胖爺一世英名,要死在這個破地方了。”孫胖子狠狠吐了口唾沫。
“你他孃的哪有英明,都是‘淫’名,跟**‘女’屍死在一塊,也算死的其所。”我笑道。
“我的兩個祖宗,這都什麼時候,你倆還有心思開玩笑?”崇一舟似乎不太會游泳,緊緊扒在牆壁邊上,氣喘吁吁的說道。
不過我和孫胖子這麼一開玩笑,氣氛緩和多了,崇一舟又開始用手電‘亂’照,看有沒有什麼出去辦法,最後他把目光停留在這個山體內部空‘洞’的頂棚上。
只見那頂棚上除了有些藍‘色’黃‘色’的‘花’紋,還有些說不上質地的寶石,被手電這麼一照,閃閃發光,似乎還會折‘射’。
崇一舟似乎發現點什麼,說:“大家都把手電關上。”
我們幾個把手電一關,就剩下崇一舟一盞手電,周圍黑黢黢的一片,如同冥府鬼‘洞’。
只見崇一舟在頂棚上的石頭挨個照了照,他最後選擇了一個在邊角的石頭,用手電調整了一下角度一照,那塊寶石居然發生了折‘射’,折‘射’出的一道光線又進了另外一塊臨近的石頭。
我們心裡暗暗稱奇,只見那光線連續從七塊石頭上折‘射’,最後出來的一個圓形光斑,正好照在山體一處的牆壁上。
“成了!”崇一舟驚喜喊道。
我們用手電照了照,似乎光斑照‘射’的那處牆壁上的泥土和其他的地方不同,顏‘色’要淺上不少。
“我們是挖‘洞’進來的,進來之前那麼這個山‘洞’應該是密封的,但是這山‘洞’明顯是人工開鑿的,那就一定有出去的地方,那塊淺‘色’地方應該挖掘完這個山‘洞’的工匠離開的出口,被出去的人堵住了,現在只要想辦法把那地方‘弄’開,我們就能進墓室,最後再想辦法從別的地方離開!”崇一舟說道。
那塊泥土和水面距離大概兩米,水裡也不好借力,所以夠不着。
大傻人高馬大,從揹包裡‘抽’出一把登山鎬來,砸進牆壁裡,搖晃兩下,挖出一個腳踩的地方,一下一下往上爬。
爬到那塊地方,大傻用登山鎬砸了砸,泥土很堅硬,只能鑿下來一小塊,良子從揹包裡拿出一塊黑黢黢的東西遞了上去。
胖子見多識廣,立馬拉着我離牆壁遠了點,說那是土質炸‘藥’,他小時候在農村的時候,看過別人用這東西炸土方,別看威力不大,但是這麼近的距離,照樣把人崩死。
一聽胖子這麼說,崇一舟也嚇得躲的遠遠的。
大傻拿出打火機點了那炸‘藥’的引線,登山鎬也不要了,“噗通”一聲一下躍進了水中。
就聽“砰”的一聲巨響,碎石泥土灰塵揚天飛,等塵埃落定,我們用手電一照,那地方果然被炸出了一個黑‘洞’。
雖然還不知道通向哪裡,但總比在這腥臭的水裡被一羣蟲子盯着要好,大傻攀爬上去,用腳把那新炸‘洞’口的碎土踹掉,然後爬了進去。
隨後拋下來一根繩索,我們幾個人挨個爬上去,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爬在盜‘洞’口的蟲子。
進了那個‘洞’口,頭有點發悶,可能是裡面空氣氧含量太少了。
崇一舟興奮壞了,一個勁催促我們快點走,胖子罵道:這土老帽,跟一輩子沒見過別人的墳一樣。
崇一舟聽到了,板着臉批評道:“你不是搞歷史研究的,沒有研究就沒有發言權,我一輩子見過的古墓屍體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得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是吧?”孫胖子道:“我猜你這輩子見過的棺材肯定比睡過的‘女’人都多!”
“那是肯定的……”崇一舟得意洋洋的一會答完,覺得好像被孫胖子繞進去了,指着孫胖子又罵罵咧咧了一陣,孫胖子嫌他煩,就磨磨蹭蹭的說休息好,一行人這才進了那個不知道通向哪裡的黑‘洞’。
那裡面的空氣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污濁,也沒有剛纔那個山體山‘洞’的那般雕琢裝飾‘精’細,歷經歲月的洗禮裡面全是灰塵。
用手電照了照,一地慘白慘白的骸骨,有坐着的,有躺着的,姿勢各不一樣。
我捂着口鼻看了看,有些骨頭有碎裂,有些‘胸’口還‘插’着兵刃,看樣子全都是被人活活殺死的。
這種的場面我們還是第一次見,小心翼翼,不敢再往前走。
我用手電一照。
這時“叮噹”一聲,一個骷髏的頭掉了下來,滾到了大傻腳下,大傻已經被嚇怕了,立馬掏出槍指着那個骷髏頭。
“這裡是殉葬室,不用害怕,都是死人。”
崇一舟感嘆道,自古以來給帝王修墓的工匠就沒有好下場的,因爲害怕墓裡的機關和位置被泄‘露’,所以墓造建成以後,都難逃一死。也難怪那麼多在當時看來很先進的技藝都失傳了,這裡的骸骨恐怕都是修建這座大墓徵用的勞力和工匠了。
我粗粗的看過去,至少有百人,可想而知,這座雲南王沐英的墓耗費人力物力何其巨大。
我們還在地上發現了一個水槽,裡面還有水,看樣子外面山‘洞’裡的水,就是從這裡引流過去的,仔細看,那水槽邊沿上,還粘着一團團白‘色’的小球,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江副社長,你看這裡面居然還有魚!”孫胖子蹲在水槽邊上說道。
我看了看,哪裡是魚,小小的有指頭那麼長,有頭有尾巴,四隻腳像壁虎一樣,在狹窄的水槽裡來回‘亂’竄,可能是長時間待在黑暗裡,眼睛已經退化變成了一條縫隙,手電的光指到哪裡,那東西就跑到哪裡,全靠感光。
崇一舟看了看,也不知道這東西叫啥,可能是一直生長在這裡的動物。
這間殉葬室都是些屍骸,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刀哥催促我們快點走,等走到這間殉葬室的盡頭,有一閃暗‘門’,暗‘門’是旋轉的,這次沒費什麼勁一推就開。
推進去,拿手電一照,這個房間大概有個幾十平米,一眼看到另一頭。
腳下已經是青磚鋪地,牆壁四周雕刻着些‘花’紋,牆壁下面是矮矮的石桌,石桌雕龍畫鳳,桌上擺着不少金銀銅器,中間是一口看着不大的石棺。
“這應該是耳室,既然能葬在這,棺材裡多半是墓主的親人,能看到耳室,那主墓也不遠了!這可都是珍貴的考古資料啊!”崇一舟‘挺’興奮,拿出相機拍了起來。
刀哥一見,眼睛發亮,沒等他開口說話,大傻已經拿出一個空揹包開始往裡面裝東西了。
“你要幹什麼?”崇一舟微微發愣質問道。
“嘿嘿,既然都到了這,還能幹啥?”大傻嘿嘿一笑,一把推開崇一舟,崇一舟身子單薄,一個屁墩坐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良子笑了笑,從腰裡掏出手槍,指着崇一舟。
崇一舟好像還不明白,被槍口指着,有點害怕,哆哆嗦搜問刀哥:“你們拿這些東西幹嘛?”
刀哥笑了笑:“廢了那麼大工夫進來,不就是爲了求財嗎?還是要感謝崇教授你,找到地方帶我們進來,現在這裡面的東西都可是我們的了!”
崇一舟看到刀哥像變了個人,這纔好像恍然大悟,惡狠狠的瞪着刀哥,嘶喊道:“你們就是小偷,你們就是強盜!這些都是國家的文物,不允許你們拿走!”
崇一舟說完,這次還像是個有血‘性’的男人,嘴裡嗷嗷喊叫撲向了刀哥。
可是崇一舟這身板,那裡是惡徒刀哥的對手?
刀哥一讓身子,崇一舟就撲了個空,等崇一舟還沒從地上站起來,刀哥擡手用手槍槍托砸在了崇一舟後腦上上,崇一舟哼都沒哼一聲,栽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趁着崇一舟糾纏刀哥的時間,我給胖子使了個眼‘色’,胖子和我包夾住了刀哥。
誰知道崇一舟這麼不濟事,一個回合就被放翻了。
刀哥收拾完崇一舟,又用手槍指了指我和孫胖子,說道:“想活着出去,你倆就老實點,槍子可不長眼。”
這裡在山體裡,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直接給雲南王陪葬了,我和孫胖子只好按兵不動,看良子和大傻收拾房間裡的寶貝,地上的崇一舟後腦勺好像流血了,我心說這可憐蟲,到現在才知道被騙了。
看到崇一舟腦勺流血了,刀哥想了想可能等會出去的時候還會用到他,就讓我給崇一舟包紮傷口,想辦法把他‘弄’醒。
良子和大傻那邊,搜刮完外面的東西,裝了滿滿兩揹包,然後和刀哥又到房間中間的棺材旁邊,好像在商量怎麼才能把那石棺打開。
我從揹包裡拿出‘藥’棉和繃帶,幫崇一舟止血,又給他餵了點水喝。
不過看崇一舟的樣子,一時半會醒不了,就和孫胖子站在一邊看刀哥他們怎麼開棺。
老趙以前跟我說過,開棺,不管是在帝王將相家,還是在尋常百姓家都是有講究的。
因爲這不同於下葬,開館比下葬更講究,稍有不甚,輕則招災惹禍,重則‘性’命堪憂。
請道‘門’的人開棺,一是要選好日子挑好吉時;二是要開壇做法,念地藏經,請盡滿天道尊驅魔辟邪,三是開棺時,與死者屬相相剋的人最好不好參加,即使參加了,開館的那一刻,也要揹着身轉過去,害怕與死者相沖。
開棺之後,請進新的‘陰’宅,還要找玄‘門’的人選好地方,用黃符暖坑,這才能安然下葬。
傳說關於盜墓‘摸’金校尉這一脈,進大墓‘摸’金的時候,又有另外一套講究。
要佩戴穿山甲做的‘摸’金符,準備黑驢蹄子和糯米防止屍變,還有‘雞’鳴燈滅不‘摸’金的祖訓。
‘雞’鳴就是聽到黃‘雞’打鳴就得停止‘摸’金,哪怕是已經從棺材裡拿出來的,也得原封不動的放回去,否則惹禍上身;燈滅也是一樣,‘摸’金校尉進了墓,要先在西南角點上一盞油燈或者蠟燭,如果‘摸’金過程中突然燈滅,那麼立馬收手,否則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