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深山老林裡,難道還有美‘女’不成?”
孫胖子笑了笑說:“這裡要是有‘女’人,估計也是‘女’鬼。我三嬸雖然嘴碎,但是她說不假,這山也有年頭了,人又少,說不定真有啥修煉成‘精’的妖怪,你聽到昨晚那聲音沒有?多半就是那成了‘精’的妖怪發出來的。”
我說:“我昨晚看你那樣子,就知道你要放什麼屁,怎麼,是不是想進去看看?”
孫胖子說:“我有什麼不敢的,就怕江副社長你膽小,不敢進去。”
“我膽小?笑話,你忘了在雲南的時候,是誰單槍匹馬去救你的?”我笑着在孫胖子屁股上踹了一腳。
我和孫胖子‘插’科打諢,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山裡走,大黃在膝下時不時汪汪叫兩聲。
走進深山裡,厚厚的積雪下,奇峰峻石,冬日別有一翻滋味。
孫胖子邊走邊喘息說我來的不巧,夏天來得時候,這裡有傻狍子,人都走近了,還低着頭在那吧唧吧唧吃草,拿獵槍一打一個準,袍子‘肉’拿柴火烤上,什麼調料都不用撒,就用鹽巴一抹,能讓你香的把舌頭咬下來。
我正要說,你就吹吧,這時腳下的大黃豎起耳朵衝樹林裡叫了兩聲。
孫胖子嘿嘿一笑,低聲說,想啥就來啥,看胖爺我給你展示一下神槍法。
說完孫胖子就一撩大衣,帶着棉帽子,還真有點林海雪原楊子榮的感覺,我跟着孫胖子壓着腳步走過去。
走了一截,孫胖子做了個“噓”的手術,指了指前面,我擡頭一看。
前面不遠處有個似鹿非鹿的動物,頭上沒有角,正在一顆樹下面咬爲數不多的乾草,果然跟孫胖子說的一樣,這東西反應極其遲鈍,我和孫胖子都走到不到五十米的距離,這東西還沒發現我們。
孫胖子站起來,衝我得意的笑了笑,低聲說:“瞧好吧。”
說着擡起槍,瞄準那隻狍子,“砰”的一聲槍響,沒我預想中血濺當場的畫面。
孫胖子看了看槍,懊惱的說:“這槍好久沒用,彈‘藥’‘潮’了。”
那狍子聽到聲響,豎起耳朵,然後轉身就跑,孫胖子急忙說:“這東西在雪地裡跑不快,追!”
我和孫胖子牽着大黃一路跑,雖然跟孫胖子說的一樣,那東西在雪地裡深一腳淺一腳的跑,速度不快,但是我們兩條‘腿’始終跑不過人家四條‘腿’啊!
但是距離不遠,跑到一塊空地上,唯獨這塊空地上沒有雪,那狍子速度一下起來了,蹭蹭蹭轉過山腳,跑出了我們視野裡。
孫胖子臉紅一陣,拉着大黃還要追,我心說這大雪白茫茫的一片,等會別‘迷’路了。
孫胖子說不怕,有大黃在,聞着味就能回去。
於是我倆繞過那山腳,看到的東西,愣住了。
那山腳下有一個大‘洞’,有四五人高,‘洞’口前一點雪都沒有,乾淨的有些奇怪。
大黃好像很害怕,趴在地上不動了。
“這畜生,忒不長臉了。”孫胖子罵了一句,擡腳做了個要踢的姿勢,大黃嗚嗚叫一聲,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孫胖子。
我看這‘洞’有點奇怪,這地方在山裡,伸頭往裡面看,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有多深,裡面有什麼東西。
孫胖子拿着獵槍,打着手機上的手電還要往裡走,我覺得這‘洞’的位置開的太正點了,說不定這裡面就藏着什麼寶貝,我拿着小鐵鏟以防不測,和孫胖子肩並肩,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不知道通向哪裡,風從外面灌進來,黑漆漆的一片,我好像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個雲南王墓裡,心裡有點不舒服。
我正胡思‘亂’想,孫胖子在我耳邊小聲說:“江陽,你聽是不是有人的腳步聲?”
我細細一聽,好像還真有個人的腳步聲,就在前面。
但是很快想靜下來分辨一下方位,那聲音又不見了。
沒想到,這個人煙罕至的地方,還有人比我們來的早?來這裡幹什麼?
我和孫胖子帶着疑‘惑’,繼續往前走。
越往前走,可以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很濃郁,在冥冥中感覺那黑暗的盡頭有一件寶貝就在等着我們。
一拐彎,孫胖子站在原地不動了,我剛想推孫胖子,見孫胖子臉‘色’不對,我藉着他手機上微弱的光,轉頭一看,也愣住了。
是一個巨大的頭顱,正趴在地上,眼睛半閉半睜。
頭顱有小汽車那麼大,渾身黑漆漆的鱗片,我愣住了,這不是我上次來,看到的那條攔路的大蛇嗎?
我仔細看了看,比起上次,這大蛇身上有了點變化。
頭頂處鼓起兩個小包,就像有兩個幼苗,隱約要頂破它的鱗片,而且它身上有不少處表皮已經脫落,裡面‘露’出的居然是又是一層鱗片,是白‘色’的。
看那大蛇好像睡着了,我呼吸急促,而孫胖子已經傻掉了,我拉了拉孫胖子,孫胖子這才反應過來。
這巨蛇堵在路中間,而且後面好像沒有路了,哪怕有再值錢的寶貝,也得有命享受才行,而且我還有發現,就是那香味好像是從這條大蛇身上發出來的。
我衝孫胖子打了個手勢,準備開溜,孫胖子見狀輕手輕腳的往回走。
這時黑暗中,不知道從哪掉下來一塊石頭,落在我腳下,發出一聲響聲。
石頭不大,但是在這個黑‘洞’裡響聲特別大,一直回‘蕩’着。
我心說壞了!
回頭看了一眼,那大蛇睜大了銅鈴般的眼睛!
“快跑!”我喊了一聲,拔‘腿’就跑,孫胖子甩着膀子也跑了起來。
那大蛇憤怒的發出了一聲怒吼,開始在‘洞’裡橫衝直撞起來,地動山搖。
那嘶吼聲和昨晚的一樣,我和孫胖子玩命的跑,那條大蛇不知道是不是看中了孫胖子一身‘肥’‘肉’,張開血盆大口,一口朝着孫胖子咬過去。
“孫胖子,趕緊的!”我回頭喊了一聲。
孫胖子在地上一滾,就像一個圓滾滾的皮球,勝在靈活,那大蛇一頭撞在石壁上,好像有點‘蒙’了。
我趁機把孫胖子拽起來,兩人從來沒跑過這麼快過,估計速度可以媲美劉翔了,風就在我們耳邊呼呼的刮過,像刀割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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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彎快跑出‘洞’口,我看到前面還有一個人影也在朝外奔跑。
我和孫胖子追了上去,但是追出‘洞’口,遠遠的雪地白茫茫的一片,剛從黑暗裡跑出來,眼睛還不適應。
我聽到後面巨大的滑行聲,連忙拉着孫胖子滾進雪地,掩埋住兩人的氣息。
那大蛇似乎有點疲憊,跑到‘洞’口處,左右搖晃了一下腦袋,可能是見我們不見了,又返身鑽進了‘洞’裡。
我在站起身來,想四處看看,剛纔那個在‘洞’裡看到的人影,但是就不見蹤跡了。
這個人會是什麼人呢?也跟我們一樣,好奇所以進了‘洞’裡?
可能是當地的村民吧,我沒多想。
剛纔這一陣,我和孫胖子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孫胖子想起來,心有餘悸,他說他雖然聽說這山上有這個鎮山神,但是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蛇,得活多少年了?
我想了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和孫胖子悻悻然的走出來,轉過山腳,看到家狗大黃正用嘴撕咬着那個之前追丟的狍子,正搖着尾巴向我們邀功呢!
看那狍子,不像是被大黃咬死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倒像是瞬間被嚇死的,這東西膽子也太小了,那‘洞’裡的大蛇嘶吼了一聲,就把狍子嚇死了。
好在這趟也算有點收穫,我和孫胖子扛着那狍子,凱旋而歸。
回到家裡,他三叔和三嬸正在包餃子,要說這過年,還是在農村過有年味,貼上喜慶的窗‘花’,給爐竈前竈王爺的畫像,嘴上抹點蜜糖,這也是有說道的,期盼這竈王爺能說點好話,讓來年這家這戶不愁吃喝。
天漸漸黑了,在院子‘門’口放上一掛鞭炮,噼裡啪啦的,餃子也同時下鍋,他三嬸正在做今天打來的袍子‘肉’,笑着說:“江醫生你餓了吧,再等一會,嚐嚐嬸子的手藝。”
我和孫胖子坐在電視前面看電視,正在演西遊記,這部集合歷史仙俠修真懸疑恐怖的史詩大劇,似乎是每年電視臺的壓軸大戲,換了好幾個臺,一上來都是:“妖‘精’,放了俺師傅。”
想想也是,以前覺得這片子盡瞎拍了,但是等到我跟師傅老趙學了本事,當了‘陰’陽先生,才真正知道這個世界有這麼多的妖魔鬼怪。
我想了想,給師傅老趙打了個電話拜了個年,師傅老趙不知道要去哪,好像還在車上,加上信號不好,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還沒進房子,就聽到三嬸的孩子又哭了。
孫胖子在那裡裝大尾巴狼逗他小弟弟笑,但是那孩子哭的更兇了。
孫胖子說,怪了,他以前一裝大尾巴狼,他弟弟就不哭了,怎麼這次不管用了。
我剛想說,你裝的大尾巴狼真難看,估計是把你弟弟難看哭了,但是我側眼一瞄,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老頭正站在‘門’背後,扮鬼臉衝那小孩笑。
而且他還走過去,逗逗那小孩的臉和腳丫子,那小孩好像很害怕他,就一直哭。
我心說這是誰?怎麼歲數這麼大的人了,還逗着這小孩子哭?
但是孫胖子,三叔三嬸好像都沒看到這個老頭。
我仔細看了看,那老頭走路,腳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