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斯依然穿着顏色十分耀眼的衣服,華麗的正紅色長袍配着用金線繡着得猛獸,頭上依然帶着一頂金色的帽子,若不是我知道他在這個國家有着極大的權勢,我甚至還會以爲他只有這一頂帽子。
他款款走下馬車,腳不點地的走到我和葉清歌身邊。
葉清歌臉上的表情有點複雜,不過同時我也瞭解到她大概早就認識面前的這個男人了。
盧卡斯對我微微一笑,便把目光投向了葉清歌,他說,“尊貴的小姐,我一直期盼着您的到來。”
我看着他們,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
“你們跟我進來吧。”盧卡斯說着便示意我們進來,同時在後面吩咐他的侍從,不要和任何人說我們來過,如果有人來找就說他已經休息了。
我們跟着盧卡斯走進他的城堡,我來到這裡以後已經見過了國王還有葉清歌父親的城堡,他們的城堡都很奢華,但盧卡斯明明也很有權勢,但是他的城堡卻非常樸素。
我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顯然葉清歌對此也是很奇怪的。
盧卡斯看着我們吃驚的表情也不說什麼,只是笑了笑。
他帶着我們來到了會客室,這間會客室不算大,但很溫馨,舒適的椅子上擺着幾個半舊的靠墊,四十餘歲衣着打扮清爽乾淨的中年服人端上看起來很好吃的茶點。
“我聽說你失蹤了。”盧卡斯對葉清歌說。
葉清歌搖了搖頭,她說,“我想報仇。”
盧卡斯把目光投向我,我對他攤了攤手。
“你打算怎麼做?”盧卡斯又問,他喝了一口茶杯裡的紅茶說。
“我想要殺死殺掉我父親的人。”她說。
盧卡斯忽略了她的話,直接把目光投向我,他問我,“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我點了點頭,如果想要把梅若春帶回家,我必須把梅若春的夢想粉碎。
我的大腦裡浮現了梅若春的臉,不論你比你的父親強多少,不論你多麼想當上國王,不論你付出了多少努力,抱歉,我都不會讓這個夢想實現。
盧卡斯笑了一下,他拍了拍手說,“好,你們先去休息吧,我現在要去安排一些事情,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我與葉清歌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便起身離開了。
其實,我對於盧卡斯幫助我們的目的還不太確定,但是梅若春位於這個國家權勢的最頂端,單憑我和葉清歌想要做些什麼也太難了。
盧卡斯吩咐剛纔中年婦人帶我們去房間,我們的房間面對面,但葉清歌沒有立刻回到房間裡去,她似乎想要和我說些什麼話。
我們兩個人走進我的房間,這房子不大,白藍條的牀單,淺黃色帶着碎花的窗簾,木質的圓桌和椅子,上面擺着點心和茶水。
我和葉清歌坐在圓桌兩側,她的表情有些複雜,她沉默了半晌,我點了放在桌面上的燈,溫柔的風吹在她臉上,她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沒想到是他。”
“他怎麼了?”我問他。
葉清歌的雙手放在桌面上,看起來有點不安,她說,“他曾是我父親最大的敵人。”
我靜靜地聽着她說話。
“我父親說他趨炎附勢,只會拍國王的馬屁,用最下作的方法來殺死反對他的人。”葉清歌垂着頭說,“我父親活了六十多歲,他最不喜歡這樣的人,他們總是爭鋒相對。”
我聽着葉清歌的話,我想起我和梅若春去葉清歌的家,她所謂的家要比盧卡斯的家豪華百倍,我雖然對梅若春所說的那件事抱有懷疑,但是我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有些人並不是像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樣,也許那直視他竭力僞裝出來的。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可能在獨處時非常活躍,一個看起來開朗陽光的人可能會因爲別人無心的一句話躲在背後偷偷哭泣。
“但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幫我。”葉清歌說,她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做了某種決定,“我不相信他會毫無目的的幫我。”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我看着葉清歌,憑本能的決定這個姑娘在心裡可能做了不得了的決定。
葉清歌搖了搖頭,起身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望着窗外,外面夜色如舊。
我直到此刻纔有時間考慮在考慮在夢中發生的事情,我敢保證,我看到的都是真的。
鬼王溫蛟曾經被程玉坑過。
我也確信他就在我現在所處的世界,只是他到底在哪裡。
我甚至開始懷疑這個所謂的幻境,是否也是溫蛟特意設下的局,想要把我永遠的留在這裡。
我的大腦裡突然有了一個設想,顧影到底是否這個幻境森林的事情,這個森林絕對不是梅若春、葉清歌和衛鶴這種級別的人可以進來的。
也許一切都只是圈套,而我只是在原地打轉的老鼠。
我不敢睡了,我生怕會再一次夢見鳳七,他就如同夢魘一般一次又一次強硬的出現在我的大腦裡。
我既開心又痛哭,但這麼多次的玩弄,讓我有點身心俱疲。
我在房間裡枯坐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盧卡斯請和我葉清歌過去,我們穿過了幾處機關,來到了城堡的密室,我可以保證這裡不只有這一間密室。
這間密室非常樸素,只有幾把椅子和一條長桌,我們圍坐在桌子邊上,盧卡斯看了我一眼,顯然發現我精神萎靡,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
“我今天來到這裡是想要讓你們見一個人。”盧卡斯說,就算他非常會隱藏情緒,我也聽出來他話語中的喜悅。
“什麼人?”我問,葉清歌也把目光投過來。
盧卡斯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手,只見密室一道暗門處走出來了一個人,這個人走出來以後我和葉清歌都震驚了。
因爲面前的男孩子與梅若春在這個世界上的長相一模一樣。
我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衣着打扮很差,一看就是平民百姓,他痞痞的靠在門邊,他的眼睛裡充滿了戾氣。
而我也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什麼,因爲他就是衛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