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我自己,發現自己竟然穿着一件校服裙。
“她死了!”突然我聽見一個男人的叫喊聲,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感覺這個男人的語氣裡包含着喜悅,“她死了。”
誰死了?是那個在紅星大廈跳樓的女孩子嗎?我正想跟着去看看,但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手指。
“你怎麼了?爲什麼突然不走了。”厲錦的聲音鑽進我的耳朵裡。
整個世界的喧囂在瞬間消失了,我發現眼前的一切依然很破敗,而且並沒有學生。
“厲錦?”我偏頭看他,他還緊緊拉着我的衣角。
我正想對鳳七說說剛纔所見的景象,但我的身側空無一人。
“鳳七呢?”厲錦也轉頭看,接着他就一臉莫名奇妙地說,“他大概害怕先回去了。”
“不可能。”我想起鳳七之前也會丟下我離開,但自從我們說清楚之後,他就再也沒做過這種事情,他說不定留在了那個世界。
“鳳七,鳳七,你在哪裡?”我叫了兩聲,但只有灰塵迴應我,厲錦站在我身側連忙捂住我的嘴,他滿臉恐懼地說,“你如果把鬼叫來怎麼辦?”
我一定要找到鳳七,如果他被鬼攻擊,那麼他不論出不出手都會受傷。
我壓下心頭煩躁的情緒,讓自己恢復冷靜,仔細觀察起眼前的一切,我的面前是一個大廳,大廳兩側的牆上貼着各種公告之類的東西,但是已經殘缺不全了。
大廳里正對着門的是一個寬大的樓梯,我打算去樓上看看,但我剛剛邁出一步,樓上突然傳來少女們的談話聲,嚇得厲錦拽着我的衣角不鬆手。
我偏頭看了厲錦一眼,“你也未免太礙手礙腳了。”
“我可是你老闆。”厲錦鼓足勇氣說。
“是嗎?”我把匕首放在手心裡把玩,“那又怎麼樣?我在這裡宰了你又不會有人知道。”
“李慕星呢?”厲錦顫抖着聲音說。
我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我的指尖輕輕點在厲錦的臉上,“忘了告訴你,我和李慕星可是仇人,你說由仇人介紹來的你,我會怎麼對待。”
“喂。”厲錦委屈地快哭了。
“接下來不許影響我,也不許拽我衣服拽的怎麼緊,也不許動不動就聒噪,閉上你的嘴。”我冷冷地說。
厲錦連忙用手捂住嘴。
“聽話。”我就像是對待乖巧地狗一樣拍了拍他的腦袋。
厲錦人忍了半天到底沒有把不滿表現出來。
我握緊匕首,此刻的我獲得了嫆灩的力量,雖然尚未完全消化他們,但壓制白已經不是問題,當我把嫆灩的力量完全融合到我的身體後,那個時候就是真正消滅白的時候。
我小心翼翼地踏上臺階,我聽見樓上又傳來少女的說話聲,厲錦捂着嘴瞪大眼睛聽着,眼淚馬上就要涌出眼眶。
看到厲錦的樣子我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早就跟你說了,如果太害怕就不要跟過來。
我終於慢慢走完了一層臺階,說話聲音沒有消失,只要在走幾步,我就能夠看到她們。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站在臺階處望向窗外,只見到一個人從樓上摔下來,只聽到砰的一聲。
我看到這個場景連忙奔過去,我看到一個少女躺在地上,穿着白色的襯衣和藍色的裙子,長髮披散在地,她的腦袋處有一灘血,她瞪大眼睛望着天空。
“你看到什麼了?”厲錦膽戰心驚地問我。
“你什麼都看不到嗎?”我問厲錦。
“嗯。”厲錦說,“那個下面有什麼?”
“有一個女孩。”但我的話一出口,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女孩就消失了,那個在樓下墜亡的女孩子就如同沒有出現過一樣消失在空氣中。
“消失了。”我說。
我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我知道就算是鳳七不在我身邊,也有它在。我知道就算是在我身邊其實也幫不上我太多,但至少讓我知道他在哪裡。
我轉身繼續向着樓上走去,我踏上了二樓,二樓就是一排排教室了。
走廊裡到處都是已經散架子的桌子,還有校服和書本。
我透過教室的門向裡面望,裡面是落滿了灰塵的桌椅還有黑板上寫了一半的板書,午後的陽光落在教室裡,揚起了一片灰塵。
但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我突然聽見有人在走廊裡跑動的聲音,聲音距離我很近,我轉頭望去,眼前的景象又一次變了。
“江小夏,你怎麼還在這,快進去啊。”我的面前突然跑來了一個女同學,她開心地說,“我本以爲你成績那麼好,不會來這裡呢。”
面前的女孩子比我稍微矮一點,短髮,臉上花這一點點淡妝,藍色的裙子也短了幾釐米,她大概是那種在班級裡風風火火的女生。
“呃……”我不知道說什麼,我轉頭一看,這次不僅鳳七不見了,就連厲錦都不見了。
我低頭看自己,藍色裙子白色襯衣,手裡還捧着一本老舊的物理書和一個筆記本。
“你的不是物理競賽保送嗎?”她問我,“怎麼來這了。”
保送?我看了看筆記本乾笑了兩聲。
“是保送的學校不好吧?”她說着就牽起我的手,“你來了也好,你知道的,我這個物理和數學學得一塌糊塗,就語文強點,可我在理科班啊,正好你幫我補補。”
“嗯。”我點點頭,跟着她走進了教室。
我看着眼前的教室,教室裡的窗戶掛着雪白的窗簾,書桌一張連着一張,上面都摞滿了一本本書。
面前的女孩拉我走到了一張書桌前,上面一本書都沒有,只擺着我的學生證,學生證上是一張清秀蒼白的臉,那是我十五歲時的臉。
不過那張臉已經被刀子劃壞了,我不知道把照片擺在這裡的人和我有多大的仇。
“江小夏你怎麼了?”講臺上站着一位年輕的男老師,他關切問我。
“沒什麼。”我立刻收起學生證,迅速坐在椅子上。
這節課是物理課,男老師講得很好,我坐在椅子上擡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