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眼神,該不是愛上我了吧?”
他的話帶着幾分得意和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我撲哧一聲就笑了,毫不客氣的將他冒出來的那撮自戀給拍死在萌芽狀態裡。
“你想多了,我愛上石頭也不會愛上你。”
顯然這話打擊了他,他不在說話也不看我,帶着我的速度加快了不少,最後我的要小跑才能跟上他,這人還真是奇怪,甚至我有種感覺他這身石頭裝下面,或許真的不是一個正常人的樣子。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我眼前的景物一下變了,我和他走進了一個巨大的山洞。
山洞的中間,生長着一棵巨大的樹,樹冠沒入上面白茫茫的霧靄中,樹枝上長着的不是葉子和花朵,而是一個一個女人,她們沒有穿衣服,有的不斷的從地上掉下來,隨後木然的離開,隨着她走路她的肚子慢慢鼓了起來,有的還在上面慢慢的生長。
這一定不是真的,我搖頭,完全顛覆了我的世界觀,比我第一次看見鬼還要可怕,我感覺自己的呼吸要受不了了,手抓着衣服我慢慢倒了下去,眼前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
等我再次清醒過來時,我聽見了水流聲,頭頂上星辰閃耀,不再是石頭。
“醒了,就吃點東西。”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我轉頭看過去,他正坐在火堆邊烤着什麼,肉香味傳來,我肚子立即響起咕嚕咕嚕的聲音,我餓了。
不過我沒去接他遞給我的烤肉,誰知道他從哪裡弄來的,我摸了下揹着的挎包,從裡面掏出了一盒餅乾,自己吃了一塊後遞給他,他搖頭,我拿回來自己吃,邊看着周圍。
夜幕籠罩周圍,我看不見河水從哪裡來,流向哪裡,目光所見都是黑暗,我吃了兩塊餅乾後擡頭看着他,他正在吃肉,我努力漠視那肉的來源問題,開口問他盤亙在我腦子裡的問題。
“你究竟是誰?爲什麼知道這麼多?”
“想知道?你不覺得應該先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嗎?”
我的臉暗紅,將嘴裡的餅乾嚥下去,訕訕開口。
“謝謝你救了我,但是不確定你救我的目的,你也說了如果有事,你會首先把我丟出去引開危險,你趁機脫身。”
“還挺記仇的,我叫石邙,之所以知道這麼多,因爲我媽媽就是從那棵樹上誕生的。”
“啊?那你不是應該......。”
“應該也是那個怪物的樣子,是吧?”
石邙的話說出了我的心聲,我此時看着他那一身石頭裝,忍不住伸手去摸被我放到腰間的短劍,這是蒼給我的,我沒收回身體裡,畢竟有些秘密不能被對方知道。
“其實我確實應該是的,如果沒有我爸爸的話。”他的聲音哽咽了,說了這一句話後,他久久沒有說話,我也沒在問,因爲我感覺他情緒波動很大,需要時間平復。
接下來我沒等到石邙的話,卻看見他站起,開始脫衣服,那一瞬間我真的很緊張,腦子裡轉悠了很多想法,最後硬生生逼着自己坐着不動。
怕什麼怕,我見過很多鬼和恐怖的東西,也看見過男人的身體,比如蒼的,所以我還怕什麼?
我的小腿肚子因爲緊張發抖,都開始抽筋,那感覺真的是磨人。
最終出現在我視線裡的,並不是一個很恐怖的樣子,而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一頭寸發,星目劍眉,長的陽剛十足,穿着黑色的長褲。
我只看了一眼,小腹處似乎有八塊腹肌,我立即轉頭不在看他,臉有些囧紅,如果杜明慧在,肯定又花癡的不行,不過她最近只對覺空好,想到覺空,我心頭一疼,我要趕緊找到蒼。
脫下石頭裝,石邙沒有在穿,而是從包裡拿出了一件黑色的T恤穿了上,此時的他完全成了一個魅力十足的型男。
我繼續啃餅乾,在肚子終於飽了後,我喝了水纔開口說話,如果我在悶聲吃東西,我相信身上都要被石邙看穿幾個窟窿了。
“孟灣,我的名字,探險好奇者。”
“你的膽子,真不像是好奇探險的。”
石邙不但不客氣的揭穿我,還不顧忌我冷下去的臉繼續說着。
“而且你左上臂的那個紙紮人,也不是尋常的附鬼的紙人,讓她下來玩會吧,如果我們要繼續同路,就要坦誠布公些。”
“小藍,下來。”
我右手捏了下左上臂,小藍立即順着我的胳膊爬下來,一落地面立即恢復成了之前的樣子,不過她速度倒是快,嗖的躲到我身後,只露出一雙眼睛看着石邙,那模樣,我怎麼感覺她是個嬌羞的妹紙呢。
石邙好奇的看了一會,隨後拿起烤肉繼續吃着,冷不丁的甩給我一句話。
“那紙人都比你有趣的多,孟灣,你要去的地方有多危險,你知道嗎?之前看見的都是小菜一碟。”
“知道,不過你怎麼知道你要去的和我要去的是一個地方?”
“因爲白爺爺告訴我的,這個紙紮人就是他做的。”
“什麼?”
我再也不能淡定了,白爺爺這是什麼意思?我來之前爲什麼他不告訴我呢?還有這個紙紮人,她也悶不吭聲的。
石邙顯然也沒想到我會這麼激動,他放下烤肉向我走來,我立即後退,和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連着呼吸了幾次,我才能調動腦細胞來想這件事。
“孟灣,其實你誤會白爺爺了,那個地方,我能去,卻也不能去,但是必須要去,我不會妨礙你的,而且會幫你,之前,對不起。
說到後面,石邙尷尬的咳嗽了聲。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等休息好了,就走,接下來,會比較危險。”
石邙臉上的神情肅重,壓抑,我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來,因爲我覺得白爺爺讓我用這種方式來找蒼,或許還有別的目的。
接下來我們都沒有說話,我很累,現在也不是講究的時候,坐在火堆邊,我卻怎麼也睡不着。
大概小藍也感覺到了壓抑,她一直乖巧的在我身後待着,只是時不時的偷眼去看石邙,偶爾的石邙也會看過來,目光確是落在我的身上,我裝着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