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一看,愣了,那一槍直接擦過招娣身邊的車窗直衝身後的車輛而去,這一炮,直接打翻了一輛車,後面的那一輛咣噹一聲就撞上了。
宋賢握着方向盤大口的喘息着,半晌纔回過神來,招娣低着頭嘟囔了一句:“完了,師傅知道我跟你跑了。”
宋賢聽聞此話,看了看招娣,又看了看扛着長槍炮筒的龍敏,邁着曼妙優雅的步伐向這邊靠近,他問道:“你們認識?”
“嗯~”招娣點點頭。
那龍敏來到車邊,掃了一眼宋賢,舉着那炮筒敲了敲招娣的車窗,招娣搖下車窗。
“你是不是活膩了?帶着龍氣到處跑?要不是薛先生髮現的即使讓我來幫你,你早就死了,這麼不懂事的丫頭,還敢來拜師學藝?”
龍敏字字帶着火藥味,但是,招娣覺得如果自己是個男人,被這麼美麗有酷斃了的女人罵一頓,真的是一種享受,可是,龍敏的眼神確實如刀一般,再說,自己也不是男人。
“那你現在是不是打算帶我回去?”招娣問道。
“我有重要的任務,哪有功夫管你?”龍敏說着,將那重型跟個炮筒一樣的槍從窗戶丟了進來,砸的招娣的大腿一陣生疼,似乎一副你自己保護自己,保護不了,死了也不管她的事。
說完,只留下一抹筆挺凹凸有致的脊背,踩着有節奏的皮靴聲響,回到了商務車上,一踩油門,車身宛若離弦之箭,消失在眼前。
招娣摸了摸那炮筒,沉甸甸的,她舉都舉不起來。
“這個女人是誰?”宋賢問道,恢復了神智,也知道耽擱下去危險更多,所以,之後的車速一直都提升到極限,除非是比較難行的坑窪小路。
“我師傅的助手,龍敏。”招娣實話實說,將這炮筒直接丟在後排座,因爲她覺得她還不會用,留着放在腿上都壓得雙腿發麻。
“他是個殺手?”宋賢說道。
“?”招娣疑惑,殺手?專門殺人的?師傅不是個濫殺無辜的人,龍敏也是玄學的一份子纔是。
“不是的,她也懂玄學。”招娣記得她是如何在亂葬崗分析血屍的,她很專業,絕對不可能是殺手。
宋賢若有所思,二人不再說話,招娣再一次將思緒迴歸到玉麟身上,不知道爲什麼,他的一言一笑,哪怕是動一動手指頭,都會引起她的留意。
途中,招娣疲倦不堪,靠着便睡了許久,熟睡時,招娣覺得車子停了一段時間,好像還聽到了蟲鳴,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到醒來時,車子似乎再一次出發了,車廂內飄着一絲絲飯香喂。
“我們無法開車上山了,你先吃些東西,這東西是我在山下買的,見你睡得熟,沒吵醒你,你看看冷了沒有。”
宋賢拉開車門,站在車外似乎在呼吸新鮮空氣,招娣這才迷迷糊糊的發現,天邊剛展開魚肚白,翠綠的山林,碧綠的水流,還有好聽的鳥叫,特別是那露水混雜着青草的味道,真的是讓人深呼吸一口就能舒服的想呻吟。
飯菜還管他什麼冷沒冷,幾口扒拉下去,肚子就舒坦了。
招娣下了車,看了看遠處,這裡的小山連綿,高山入雲,被魚肚白的晨光渲染的像是染了一層墨暈染在紙張上的顏色,朦朧又清晰,宛若看一眼,都給人一種置身於世外桃源的感覺,那繁雜的俗世,那吵雜的燈紅酒綠都在這裡沉澱入土,安靜好像世界就只剩下自己。
只剩下自己?靜溺?招娣竟然覺得保函世間萬物的只有他,多麼神奇的感覺,似乎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一線景緻與他不謀而合,不是嗎?
“這就是蠱陀山?”招娣問道。
“早就聽說過無名子前輩隱居在蠱陀山,就是這條山路。”宋賢指了指身後的那條潔白的石板小路,蜿蜒盤曲而上,一眼看不到頭,人在山中,確實不知道腳下的山到底有多高,就如遠處的山,看着近,說不定海拔超出你的想象是一樣。
二人收拾一番,便直接登上了階梯,招娣問過宋賢,開車開了這麼久,就不歇息一下嗎?自己還好,睡得昏天暗地的。
“不了,時間不多了。”宋賢說了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好像是個將死之人說的話,但是,招娣自然知道,他說的可能是他要救的人時間不多了,但是再時間不多,也不是都過了十幾年嗎?耽擱這麼一會兒,又能怎樣,他卻不願意。
盤山足足耗費了大半日的功夫,說白了上道半山的時候,招娣看到了日出,心血來潮還對着日出高喊了嗓子,見宋賢一直揹着登山包跟牛一樣的往上爬,招娣不得不跟上,看着日出有些惋惜。
爬到快日落了,羣山已經鑲上了一層金邊兒,才拙見覺得山梯平坦了些,應該是快到了,只是招娣有些想不明白,她想歇歇,又不是鐵人,持續攀高,中途招娣休息了不到十分鐘,宋賢竟然提議揹着她上山。
此刻,正合了宋賢的意,招娣是被背上來的,招娣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個人,竟然不知疲倦,也罷,十幾年的苦心都過來了,這一朝的黎明到來,招娣也理解,可是,沒人理解她的雙腿。
“不好意思,本來是給你助陣的,沒想到還得讓你揹着我上山……”招娣說道。
“沒關係,你頂多七十斤。”終於抵達山頂,夕陽如火剛好落在遠山的山尖兒處,像是叉燒蛋黃一樣,照的無邊的山脈一片油紅,倒是讓人不知疲倦,宋賢將招娣從背上放了下來。
招娣一眼就看到一閃木門,看圍牆的樣子應該也不算小,至少有院子不是嗎?那黑木門似乎還虛掩着,宋賢確實是累壞了,留着一口氣喘氣了幾下,招娣已經上去推開門,院子很乾淨,有幾間瓦房。
院子裡面用山石打磨出來的石板鋪墊成的石磚,石磚縫隙內長出細嫩的野草,露着油綠的內牙,順着石板縫生長着,竟形成了一個個被綠草切開的方子塊兒,看上去別具風味。
還有一顆樹,樹長得很茂盛,但是,不是直的,是傾斜長出來的,說白了,就是一顆歪脖子樹。
正在此刻,傳來一陣陣掃帚掃地的聲音,招娣問聲而去,宋賢跟在身後,招娣本以爲真的是玉麟,因爲這裡的一切都和他整個人的感覺這麼的想象,誰知道,她看到的竟然是個老頭兒。
那老頭兒獨臂,正用只有一隻手的右手握着掃帚在清掃院子裡一天的落葉,這老頭兒怎麼那麼像師伯呢?這下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