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cao,你是什麼鬼東西?”付剛的眼珠子瞪得跟只牛一樣,愣愣地看着我,差點一頭從飛毯上掉下來,掉到臭泥溝裡。
“喵嗚”夜幽朵立在我的肩上,得意地翹起了尾巴。
“鬼東西,我不知道是誰,但我卻知道,你很快就會變成鬼”我衝着付剛陰森森的一笑。
“tm的!這次非弄死你不可,張大師你別攔我!”說着話,付剛就去槍受傷保鏢手中的槍,想要“槍桿子裡出政權”,可惜的是,剛剛那個保鏢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夥伴殺死,又跟付剛鬧翻了臉,怎麼可能把唯一的防身武器給付剛,付剛又被比人保戶慣了,要搶那保鏢手中的槍,怎麼都搶不過來,兩人在飛毯之上互相推搡,差點把張大師給擠下去。這下子張大師也怒了,自我見他到現在,是聽他第一次帶着情緒高聲說話,張大師喝了一句:“再鬧就都給我下去!”
飛毯是張大師的,也只有張大師知道怎麼用,付剛和那個保鏢都不敢再動了,但不妨礙付剛不停地用眼神來殺死我!
這時候,身下的石板路目力所及的地方全部變成了黑色的淤泥一樣東西,那淤泥裡咕嚕嚕冒了幾個泡上來,接着有一個圓形的東西從裡面冒了出來,那東西被黑色的淤泥染得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只隱約能夠分辨出來那是一個人的頭部。
“華子,你還活着?”付剛趴在飛毯上向下看去,有些驚喜地問,畢竟如今飛毯上的這個保鏢畢竟跟他有過節,所以還有人或者付剛當然高興了。
付剛兩隻眼珠子骨碌碌轉,一看就知道是在打壞主意,估計是想怎麼把受傷的保鏢推下去,把這個華子弄上來呢。
可惜,付剛的壞主意還沒有付諸行動,那圓形的頭顱猛然一竄,卻是飛離了淤泥表面,直接竄了出來,只不過,那只是一個頭。
就算用缺心眼子看,那也是個死人了。
死人的頭顱在空中一竄,差點碰到飛毯,張大師忙控制飛毯上行,三個人在飛毯上都趴着身子。
“嘎嘎”一陣詭異的怪笑從淤泥中傳來了來,然後在華子頭顱飛起來的地方,又轉出了一個稍小點的頭顱,那頭顱的臉面也是黑漆漆的,只不過跟華子被淤泥沾滿的臉面不一樣,這個頭顱的臉面好像本來就是這麼黑,所以能夠看清楚那人的五官。明明是個少年的臉,可皺巴巴的五官就像在水裡泡了很久的皮膚一樣,看上去特別醜陋。這醜陋的五官浮在淤泥表面,向着天空中的人露出了猙獰的笑容,露出嘴裡黑漆漆的牙齒,尖銳異常。
“怪……怪物……”付剛緊緊地抓住張大師,又不敢動了。
受傷的保鏢端起了搶,他估計是看明白了,如今只能自己靠自己了。
少年的頭顱在淤泥中浮動了半天,一隻猶如嬰兒一樣的小手就探了出來,指向天空中的飛毯,聲音嘶啞難聽地說道:“這麼幾個人,怎麼夠塞牙縫的?”看那樣子是把我們都當作了它的盤中餐。
槍突然響了起來,受傷的保鏢先下手爲強,一竄子彈向着鬼嬰所在的地方掃了下去,那鬼嬰本來志得意滿地,突然整個頭部都沉入了淤泥中,那淤泥特別粘稠,將打下來的子彈全部擋住了,這一下子竟然是無功而返。
但這樣也激怒了那個鬼嬰,那鬼嬰猛然從淤泥中竄了起來,速度快的就像一隻敏捷的猴子,而且如同嬰兒一樣皺巴巴的小腳和小手好像帶着吸盤一樣,那鬼嬰跳起來的時候,一下子就吸到了青石板堆砌的側壁上。
保鏢身上受了傷,反映不是很敏捷,可還是快速將槍口對準了牆壁上的鬼嬰,繼續開槍,子彈打到青石板上被反彈了回來,張大師拉着付剛趴的身子很低才奪過了流彈的襲擊。
爲了避免被殃及池魚,我也選擇向遠處飛走一段距離。
就聽到身後“啊”地一聲大叫,我一回頭,正看到那受傷的保鏢頭下腳上地從飛毯上栽了下來,直直地向淤泥中落去。飛毯之上,雙目露着兇光的付剛還保持着雙手推出的姿勢,看樣子付剛是趁着保鏢開槍打鬼嬰的功夫將那個保鏢退了下去,可真是睚眥必報、心狠手辣啊!
那保鏢一聲慘叫還沒有結束,就頭向下掉入了淤泥之中,聲音瞬間被淹沒,只聽到淤泥底下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那保鏢的兩條腿就分別浮了起來,平行在淤泥之上,確實是分別浮上來的,因爲那兩條腿已經跟他的身體分家了。
然後浮上來一段肋骨和一個頭骨,竟然在短短的一瞬間,這人的頭顱、手臂、內臟的皮肉全部都被吃了個乾淨,緊接着,保鏢的兩條腿上分別竄起來一個鬼嬰,趴在兩條大腿上就像停靠在兩隻船上一樣,只是碩大的嘴、閃着寒光的尖牙長在一上一下的開合,稀里嘩啦地將那兩條腿當作了兩條大蘿蔔,喀嚓喀嚓地啃着吃了。
與此同時,空中的那個鬼嬰已經借住牆壁的力量快速地撲向了飛毯之上,那飛毯上少了一個大活人,那鬼嬰的重量又輕,幾乎沒看到飛毯抖動,那鬼嬰就四腳朝地地趴在了飛毯之上,正對上付剛的正面。
付剛的眼珠子正瞪得特別大,就上了鬼嬰的視線,那是一種陰森、冰冷、惡毒、殘酷的眼神,眼神像刷子一樣在付剛的身上刷來刷去,鮮紅的舌頭跟眼神一樣透着猙獰,吐出嘴外面在臉側就是一舔,好像付剛現在是塊砧板上的肉,馬上就要入它肚子裡去了。
“大師”這可算是付剛第一次直面這麼恐怖的東西,也可以算是真正地觸摸到了死亡,這個特別怕死的人一下子被嚇得屁滾尿流,飛毯上迅速就洇溼了一塊,幸好這整個空間都似乎臭的,那味道還不算太突出。
付剛根本啥都顧不上,臭烘烘的屁股向後,就向張大師所在的方向挪了過去,看那樣子,是要讓張大師給他兜着這屁滾尿流了。
而鬼嬰,已經一步一步地向付剛逼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