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莊大道?
我怎麼越聽越覺得這個老太太鬼像個江湖騙子啊,好像正在蠱惑兩個涉世未深的小朋友。【..】
老太太鬼見我們不像要上當的樣子,焦黃的眼珠子賊溜溜在一地的墳墓上轉了轉,故意壓低聲音說:“這裡,睡着的東西可不止老婆子一個人啊,我只要說話大一點聲,那它們可就全部都醒了。老婆子我呢,也沒有什麼別的要求,就是屍體一直被掛在那裡賣肉很不高興,好不容易今天見到你們兩個年輕人,能夠幫我把屍體搶回來,可你們還不樂意,老婆子忍不住就心情不好了,一心情不好,就想要咳嗽,咳嗽的聲音還特別大,說不定就吵起什麼東西來……咳咳,”說着,老太太鬼就毫不客氣地咳嗽了起來,聲音還越來越大,我甚至感覺腳底下的大地被她的咳嗽引發了共振,那些黑黢黢的土包似乎也在跟着輕微的顫抖,誰知道會鑽出什麼東西來。
“停,”我連忙喝聲制止老太太鬼,“老人家,你激動什麼,我們也沒說不答應你,這不在思考方法嗎,我們總不能走過去直接就把你的屍體偷回來,而且怎麼辨認你的屍體,您老人家不是還得跟我們仔細分說分說。”
老太太鬼志得意滿地笑了幾聲,看着我不住地點頭說:“孺子可教、後生可畏,那老婆子就好好跟你說說,我那屍體的特徵。那屠宰房好多的屍體,我那屍體皮肉老、骨頭脆,八成也不受歡迎,我感覺到現在是沒有被什麼東西吃,還在那呢,向來現在也應該都爛的沒多少肉了,我那腿上有記號,曾經斷過腿,能看出骨頭接茬來,胳膊上手上的老皮乾巴巴的說不定沒爛,我在右虎口上有顆痣。只要你們找到一種特徵,在用一塊屍塊去吸引其它的屍骨就能將我的屍體全部翻揀出來,你們就用衣服包一包,給老婆子我葬在這個墓地裡,那我也算是閉眼了。明天晚上,我會告訴你們這惡鬼之城是個具體什麼情況,你們要怎樣纔有可能出去,當然,是有可能,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出路在哪。”老太太鬼還挺仗義,沒有吹得沒她不知道的,先騙着我們將屍體找回來再說。
“好,那我們白天去,那些鬼怪是不是都不能出來?”
“像我們這些鬼當然白天出不來,但還有蟲有怪啊,這裡的蟲子都是吃人屍的,所以一個個體型巨大,還劇毒無比,莫說見到你們兩個新鮮活人了,就是見到屍體都是一股腦地涌上去瘋吃,你們白天還是要對付那些怪的!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你們可以在這裡歇一歇,雖然說這墓地裡也藏着一些吃人屍的蟲子,可老婆子我剛剛跟它們都商量好了,讓它們先睡一覺,不要打擾你們,咯咯”
切,這死老鬼時刻不忘了威脅我們
。
但既然要等天亮,暫時可以歇一歇了,只是在這個地方要怎麼去偷或者說去搶屍體?到處都是食人蟲,我和玖悅還變成了菜鳥,不對,菜鳥還能啄蟲子呢,我們充其量也就是算一盤大餐,難道靠我們雙手雙腳去迎敵嗎?
想到這裡我又好聲好氣地跟老太太鬼作揖:“老人家,我們是要給您去將屍體搬回來,可就目前我們兩個受了傷,身邊也沒有武器,不知道這裡哪會有些趁手的武器或者火把之類的,我們找到合用的東西,幫你將屍體運回來埋葬的機率不是大一些嗎?您說呢?”
“嗯,”老太太鬼點了點頭:“反正你們也不知道這個惡鬼之城是個什麼情況,在這惡鬼之城裡你們想再找個跟老婆子我一樣和藹可親的人就不是那麼容易了。這惡鬼之城,荒野之上,確實有一個地方,是我們鬼怪不能過去的地方,你們剛纔跑進樹林有沒有看到一個二層的破房子?那破房子裡就有你們防身的武器,還是那句話,天亮之後再去。”
“咦?那房子,那房子裡鬼怪很多啊,還有很多黑毛蜘蛛,即便我們白天去也……”
“嘎嘎,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那個房子有陰陽兩面,你們碰到鬼怪的地方是在陰面,也就是靠近樹林的這一面,包括陰面的院子。陰面的院子緊接着陽面的房子,那棟房子夜裡是不顯形的,只有在白天太陽曬出來的時候,你們才能看到那個房子和院子。陰面陽面的房子格局一模一樣,陰面裡面那些鬼怪的屍體似乎也在陽面那個房子裡面的,但魂體、怪物什麼的去不了陽面房子,那個房子裡,肯定有你們抵禦鬼怪的東西,只是……”老太太鬼雞爪子一樣感受的手掌突然抓到我的手腕上,冰涼的雞爪子勁還挺大,捏的我骨頭都一陣生疼,“你們找到了東西,不會就覺得能在這裡暢行無阻,不幫老婆子運屍體了吧?”
“怎麼會?”我連忙掙脫手腕,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和玖悅並列站立,將手腕藏到身後,看着老太太鬼目不轉睛的一對黃眼睛說:“老人家你多慮了,我們得到您的指點肯定會完成您所託的。再說,惡鬼之城的事情還等着您給我們分說呢,你放心,明天晚上之前,我們一定將您的屍體完整地埋到這個墳墓包裡,多謝您的指點。”
老太太鬼死氣沉沉的黃眼睛又盯了我們半響,才伸了個懶腰說:“老婆子忙活了大半夜,也累了,這就回去歇歇你了,你們也歇歇吧,晚上,再見吧。”說話的工夫,老太太鬼整個人趴到了墳頭上,漸漸地隱身進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我和玖悅互相攙扶着,往後面又退了一段距離,直到看不到那些滲人的墳頭了,才找了一棵樹背靠大樹坐了下來。
此時月光正盛,雖然頭頂上的樹蔭濃密,到底是黃了葉子的時候,樹杈縫隙裡就漏下很多月光,我們彼此依偎着坐着,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突然,我想起了在美人鎮出現的那個黑色的骨頭美人雕像,去哪了?
我在身上摸了半天,似乎沒有,反而摸得全身都疼,剛纔真是摔得厲害,我揭開掩襟的睡衣,看向疼的最厲害的胸口,這個地方,竟然,有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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