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過去之後的蘇珊,好像睡了一場特別長的睡眠一樣,而且她一直在做夢,夢中有個高挑的人影,看起來像那個塑料模特的身形,但頭臉都黑乎乎的看不清麼樣。【】那個人影不停地在衝着她喊着什麼,可她就是聽不清楚。夢裡的她也感覺自己的頭顱疼的厲害,好像有個人拿着針在不停地扎她,讓她不停地尖叫,更加聽不清那個黑影在說些什麼。
最後那黑影的頭顱突然掉了下來,就像以前那個模特的塑料頭顱一樣,孤零零地向她滾來過來,卻化成一張跟現在這個模特一模一樣的人的臉,那絕對不是塑料的假面,而是一個真實的人頭。那人頭惡狠狠地盯着她,好像跟她有切齒的仇恨一樣,可那眼神裡又摻雜着什麼複雜的成分,讓蘇珊感覺頭疼不已,卻怎麼也看不明白。
然後蘇珊就被嚇醒了,睜眼看到昏暗的屋子讓她有一瞬間不真實的感覺。湯姆已經不在了,可凌亂的牀鋪卻提醒她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好像跟一個塑料模特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諧。她控制不住自己打擺,用了好久的力氣才從牀上走了下來。拉開窗簾,原來已經是中午了。
幸好家裡的保姆還在,讓她覺得這大別墅裡還有一點人氣,她把保姆叫到工作室的門口,大開着門,她纔敢走進去。工作室裡一切都沒有變化,包括那個靜靜站在中間的模特的背影。只是她越靠近,越覺得模特的皮膚好像有了變化,變得更加細膩有光澤,或者說是,變得像一個真人的皮膚。當她小心翼翼地轉到模特面前的時候,發現那個模特的臉變了,變得既像她的丈夫又像模特本身的那個樣子,或者說,這張臉正在悄悄變成她丈夫的臉。那是不是說明,她的丈夫即將變成一個塑料模特?
她害怕起來,那是大白天的午時,是傳說中陽氣最重的時候,她發誓那絕不是她的幻覺,她的丈夫真的變了。她立刻做出了這一生對於她來說最正確的決定,從那個家裡逃離了,同時給單位申請了一個假期,跑到了這處她丈夫都不知道的別墅私產裡來了,叫了幾個閨蜜好好地陪了她幾天。
我一開始見蘇珊的時候覺得她就是一個氣場優雅的上流社會的女人的形象,她的神情也很鎮定,可沒想到她會講出這樣一件事情來。我不僅對於她年紀輕輕就是跨國企業首席設計師的身份有了一份信服,她確實有着女強人應該有的性格。
“湯姆其實一直在找我,可關於塑料模特的這件事情我沒辦法跟他溝通,一旦我提起他就會大發雷霆。所以我只能關了手機。到這裡住了幾天之後,我在朋友的陪伴下過的很舒心,阿曼達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開始她說是不是我跟她碰上了同樣的情況,是我的丈夫在弄鬼,可我覺得不是,那天晚上,我真的覺得那個身影一下子變成了塑料的,當時的感覺特別真實,而且,立在工作室裡的塑料模特正在變成我丈夫的模樣。大師,你說是不是我丈夫得罪了什麼,這東西,這東西是想奪過他的身體嗎?大師,我該怎麼辦?”
蘇珊期待地望着我,但是這事在我聽來也挺奇怪的,一個塑料模特還能有靈魂,還能去搶一個人的身體?除非,有這樣一個人他的靈魂附在了塑料模特的身上,利用塑料模特這個載體進入了蘇珊的家裡,並一步步侵佔蘇珊丈夫的身體。
“你剛剛說,你一開始就覺得那個塑料模特的面容非常熟悉?是像你認識的人嗎?”我問。
蘇珊皺起了眉頭,“我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就是覺得莫名的熟悉,好像我曾經認識的人一樣。大師你應該知道,假人就算作的再逼真,它那個面龐一般情況下也是虛擬的最佳比例,是不會有人跟假人長得像的,可那個模特的臉給我的感覺就是像我認識的真人。可是那人是誰,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一想就頭疼。”
頭疼?那是不是?我隱約覺得這個塑料模特跟蘇珊和湯姆的關係絕不簡單,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危害,當然,也不排除可能是那個附在塑料模特身上的亡魂終於找到了復活的機會,就是奪去活人的身體。那它是怎麼左右湯姆的思想的呢?
“如果可能的話,我能不能去你住的地方看一看,畢竟現在只是你說,而且蘇珊女士,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模特真的是你以前認識的一個人,而你卻忘了呢?”
“是嗎?可我爲什麼想不起來?每次一想就,啊”蘇珊突然抱着頭叫了起來,一邊解釋說:“大師,就是這樣,每次想起來我都頭疼的厲害。”
蘇珊這感覺,怎麼看怎麼像失憶的呢。
“蘇珊女士,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建議你找一個催眠師看看能不能挖掘出什麼你可能已經忘記的記憶,我這邊呢也有點事要處理,然後咱們再約好了一起去你那邊的房子,你看這樣如何?”
蘇珊和安曼達剛纔看我打電話就應該猜到我可能也有急事,也就都點頭同意了。蘇珊又恢復了剛開始出現時候的鎮定自若,今天晚上是阿曼達在這裡陪她,她開始打趣起阿曼達和她的男朋友。
我很快就吃飽喝足,跟他們告辭了,告辭之前我下意識地問了一下這個墅區最近有沒有特別的事發生。蘇珊笑着說:“這裡再有特別的事發生,我可到哪裡去呢。”
我跟他們互留了電話號碼就告辭而去,阿曼達堅持開車送我,三個人一起把我送到了城區有公交車的地方。
我來不及回家,立馬打車去了江心月的事務所,也許玖悅現在就在那裡呢,我怎麼也要去看看,畢竟玖悅是爲了我,爲了我,想到這三個字,我的心裡突然變得有點甜,有點興奮。
走進江心月的辦公樓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土肥圓的胖子,戴着墨鏡,長得特別富態。我記得我那時候還是跟江心月分活的時候下電梯的時候看見了他,我還惡意地猜測他可能是江心月的食物。這次怎麼又看到了他?難道他不是食物是相好?我覺得有冷汗滴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