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野心還挺大。”我對江心月說的那個樹和花不怎麼感興趣,我去地府可是帶着任務的,就算我真能讓那棵樹開花,可開花的時候我也未必就在忘川河那裡啊!
“你就說,你答應還是不答應?”江心月真是錙銖必較,非得讓我給她承諾才行。
“答應,怎麼可能不答應,我在人間這些事不還得指望你嗎,我的江小姐?”我態度特別良好。
“我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一棵樹,但我卻可以百分之八十以上地肯定地府是有這麼一種東西的,因爲在我那個時代,就曾經出了一個不可一世的大妖,那大妖曾經大鬧地府,將十八層地獄的鬼怪亡魂全部都打亂了次序,這十八層地獄彼此想通,亡魂之間也互相吞噬,曾經攪得鬼界是鬼不聊生,被幽冥地府所有的神鬼聯合起來,最後也是逼得無路可走,退到了忘川河的河邊,據說當時那個人就是靠着那棵樹的。偏偏那個時候,那棵樹就開花了,花香逼人,讓在場的那些神啊鬼啊都似乎一下子就變成了乖乖兔子一樣,誰也不向上衝了,讓那個大妖得到了喘息的功夫。然後不知道是不是幽冥地府也有天空,據說是突然一道驚雷,類似於妖類歷經的天劫的那種,當時那道雷本來要落到那個大妖身上的,誰知道那時候樹上那朵花突然就長大了很多,竟然擋住了那道驚雷,那個大妖當然是個人物,立刻就知道那朵花不是普通的東西,他也是膽子特別大,在遭受重重圍攻,遍體鱗傷的時候,竟然能夠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那花給吞到肚子裡去了。花被吞了,花香消失了,那些神鬼都回過神來,再要來圍攻的時候,就突然發現大妖發生了特別驚人的變化,不僅外形發生了變化,整個氣場能量也特別厲害起來,竟然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就跟那天上的神仙頭子似的。然後那大妖輕輕地一步,就從幽冥地府消失了,再後來,這世上就又多了一個能夠跟神仙匹敵的種族,那是,我們所有妖類的驕傲!”江心月昂頭挺胸,跟打鳴的公雞一樣,驕傲着呢。
“真的假的啊,這大妖是爲了什麼大鬧地府,難道,他媳婦也被幽冥地府給抓走了?”
“哎,似乎,真是這麼回事!聽說那大妖有一個特別要好的女人,結果那個女人死了,魂魄入了幽冥地府,當然,那個女人也是不得好死,被惡鬼給折磨死的。大妖爲了給那個女人報仇和找到那個女人的魂魄才闖進了地府裡面,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鬧得那棵樹都開花了,從此以後,變成了另外一種超神的存在。”
我看江心月兩隻眼睛裡都要冒桃心了,這得多崇拜啊!
“切!~”我冷笑一聲說:“這不是傳奇故事嗎?你讓我說,我也能說出幾十個來,都但不得真,平時看你挺聰明的,怎麼在這種事上就看不清呢?”
“什麼傳奇故事,是真有其事,那就是我們所有妖族的驕傲,驕傲,你懂個屁!”江心月在我面前也不用僞裝淑女千金小姐,說話也粗俗了。
“行行行,有,有還不行嗎,你好好地看好了玖悅的身體和我的奶奶朋友,我就把那朵花給你摘回來,讓你也變成那個什麼超神種豬,行不行啊?”
江心月一記眼刀就殺了過來說:“你說的,可是種豬?”
“哪啊?”我當然不承認,“不是種族嗎?難道我吐字不清?”
“哼!”江心月掃了我一眼說:“只是可惜啊,聽說那個大妖變身之後,就再也不記得前塵往事了,連那個曾經最愛的女人也不記得了,這也算是特別傷感的一件事了。”
“你又不是他最愛的女人,你傷感什麼?”
“你懂個屁!”
等到江心月緬懷完情緒,看到還在地毯上躺着的謝承歡說:“這頭老虎你打算怎麼辦?三拳打死喝點酒?”
“謝承歡,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肯定是不能放,也算是作惡多端了吧,只是,能關到哪啊?”
“帶去幽冥地府吧!”江心月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揮手又撤掉了屏障,並向一直躺在那裡的謝承歡走過去,江心月蹲下身子,揪住謝承歡的頭髮說:“你的主子讓你傳的話算是成功了,沐原夜已經決定要去幽冥地府了。”
謝承歡頭髮被拽的有點疼,可聽了這話,還是咧開嘴笑了,有些得意。
“只不過,”江心月語氣一頓說:“沐原夜不知道要怎麼安置你,我就給他提了個建議,你想知道,這個建議是什麼嗎?”
謝承歡沒有說話,眼珠子卻看向江心月,她還是有些害怕江心月的,相比較謝承歡區區一百多年的道行,江心月這個千年殭屍簡直可以說是能夠隨手碾死她一樣,何況她現在就是虎落平陽呢?
“我對沐原夜說啊,將你帶去地府,可不是爲了將你還給你的主人的,而是,你,也可以當個禮物!”
“禮物?”謝承歡變了臉色,“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也不想幹什麼?我聽玖悅說,你是一個缺不了男人的人,既然這樣,沐原夜要去闖地府,地府裡面每一層地獄的看守,可不見得都是人們所謂道德意義上的好人,有些人,就喜歡漂亮的女妖,既可以暖牀暖被窩,又能夠切片烤涮一點一點吃下肚子裡,你應該也聽說過,地府的那些兇獸吧?”
“兇獸?你們,你們要將我送給兇獸?”謝承歡這次是真害怕了,不過我一想她剛吃過一個無辜的孩子,就覺得讓江心月嚇唬嚇唬她也好,反正這傢伙是不能放了。
“是啊,兇獸,那些兇獸一般不都是在看門嗎,你這個皮囊也不錯,說不定把送上去,大門就不攻自破了呢,是不是?最好你這隻白虎在那方面真有那麼大的能力,這樣我們從頭到尾,就可以多送幾頭兇獸,你把它們迷倒,他們也就不會吃你了,你說呢?”江心月尖利的指甲一下一下地摸着謝承歡的下頜,謝承歡的臉色變得煞白煞白的。
我不再參與她們之間的勾心鬥角,扭頭看向窗外,天就快亮了,明天,又是一個全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