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萬家樂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到了目的地,面前是一個小區的入口,入口處停了好幾輛警車,這些警車車頂上的警燈還在不停地閃爍,讓這裡看起來透露出一種莫名的緊張的氛圍。【..】
我擡頭一看,心裡有數了,這個小區我剛剛還在夢裡看過,就是胖團長帶我過來的小區,也就是說,這個兇殺案也許就是我夢裡經歷過的那個恐怖的現場,我是不是真的來過,所以我的名片纔會出現在現場?
可是,那名片明明我自己都沒有。
萬家樂先下車跟現場的警察打了個招呼,就開車直接進了小區駛向警察攔好了警戒線的那棟別墅
。
雖然已經是半夜了,可這麼多警車的陣仗,還是把不少居民給驚醒了,那些居民有的在各自的窗戶後面向外窺探,有的在路上小聲地議論着,讓這現場更添了一份陰森。
“就那個房子”
其實不用萬家樂說我也知道,因爲我剛剛就從這個大門走進去的。
“聽說兇殺現場很兇殘,很多人都吐了~~”
吐了,能不吐嗎?我擡腳向裡走去,儘管那棟別墅在寒風呼嘯的冬天大敞着門,可靠近別墅門口的時候,我還是問道了那股味道,那股跟我的夢中幾乎一模一樣的味道……
“呃”我還沒走進去,先跑到外面花園裡吐了一場,萬家樂緊跟在我屁股後面:“哥,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哥,我還得寫現場報告,你跟我進去看看。”萬家樂似乎有點害怕,拽着我一起往裡走。
我擦,這又是萬家樂的案子,我真懷疑所謂的那個部門就是他吹出來的,根本就他一個人,怎麼每次都被他碰上,而且每次我都很不幸地被他成功地拖下了水。
“死了多少人?”我問。
萬家樂轉頭問了一句,回到我說:“一個。”
“一個?”我愣住了,夢裡明明有那麼多人的。
“是啊,一個,聽保安說是個什麼團長的,還挺有錢的,不過經常不在這房子裡住,基本上是個女人在這裡住,好像也不是婚姻關係,就是那死者的情人。”
死者是胖團長,那其他那些人呢,我想能夠出現在我夢中的那些人絕不是空穴來風,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要來一個防毒面具戴着,我實在是不能聞這個味道了,昨天夜裡那麼真實的一幕現在還刺激着我的神經,我再聞就得吐死了。
萬家樂以爲我戴防毒面具是懷疑裡面的氣味有毒,當然不甘落後,也戴上一個,我倆裝備簡直跟國際警察似的。
“擦,這人難道是吃飯的時候被人襲擊弄死的?”一進門,就看到客廳茶几上擺着一個錚明瓦亮的鍋,鍋裡慢慢的渾濁的湯,裡面好像盛放着好多的東西。
戴着防毒面具,屋裡的味道都聞不到了,這個客廳就是我夢裡見過的那個客廳,只不過,那時候是沒有茶几沙發這些東西的,而這時候再看,這就跟普通的客廳是一樣的。
沙發上仰面倒着一具無頭屍體,看身形很胖,應該就是胖團長,那具屍體的左胳膊和大腿血糊糊的一片,似乎還有白光閃動,仔細一看,赫然是被片去了皮肉的骨頭。
“這……這是把死者身上的肉都割掉了很多嗎?這得多大的愁怨?”萬家樂看着那具屍體,不是很敢靠近
。
果真,夢中的胖團長就是從自己身上割了很多肉來招待我的,也就是說,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口跟夢中一模一樣的火鍋,那鍋裡的肉就是……
想到這裡,我又想吐了!
“誰這麼無聊,扔這這麼大一塊肉?!”萬家樂走了進來,不小心碰到了地上一個圓滾滾的看起來像煮熟的肥肉一樣的東西,那東西咕嚕嚕一滾,露出了一圈頭髮一樣的東西。
胖團長是中間禿頂的,那髮型跟老白差不多。
“媽呀!”萬家樂突然像被猜中了尾巴的貓一樣蹦了起來,那東西在地上滾動停止,露出了真容,雖然已經被開水滾過呈現出熟肉的質感,可那上面的五官還完整如生,只有眼珠呈現出一種煮熟後的死白的顏色,特別詭異,正是胖團長的頭。
“嘔嘔”萬家樂顯然看清楚了,踉踉蹌蹌地跑到外面去大吐特吐。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胖團長沉屍的地下有一大團血跡,從他身體爲中心擴散出去,好像他被片掉皮肉的整個過程都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一直到死。沒有什麼正常的人能夠忍受活生生凌遲的痛苦,胖團長本來應該嚎叫的特別厲害纔是,可是,應該沒有人會聽到異常。
因爲,殺死胖團長的,當然不是人,就像之前胖團長的馬戲團團員一樣,失蹤的莫名其妙,只是因爲不是人做的。
我的眉心突然一跳,快步走出去對萬家樂說讓他把胖團長之前失蹤的那些團員的照片找一找,有表演的照片也好,馬上傳給我看看。
萬家樂根本就不知道這胖團長以前失蹤團員的事情,他們還沒有查明白死者的身份呢。我就將馬戲團的名字和出事的城市都跟萬家樂說了一下,現場就有警員聯繫當地的警方,索要當時馬戲團表演時候的照片。那雖然是一個懸案,但我想既然要尋人,肯定是要尋找照片的,前幾天的馬戲表演,肯定很多觀衆都拍了照片。
不得不承認,還是有比較盡職盡責的警察的,很快照片就傳了過來,我按着電腦上的剪頭鍵一張一張地開始瀏覽。
果真,我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雖然夢裡那些面孔特別木訥,但確實是他們不錯。還有那個割掉自己胸脯的女人,是一個雜技演員,照片上的女人正在走鋼絲,笑容嫣然,誰也不會想到,一場死亡就那麼突入而至。
夢裡的那個場景,難道是說,他們這羣人都跟胖團長一樣被片出了很多肉,然後,被吃了?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可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又特別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電話裡是個女人,聲音聽起來還挺甜美的,只不過,她說的話卻一點也不甜,甚至還有點陰森:“沐原夜,有興趣來看馬戲團表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