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河?”我扭頭看向黑肉糰子,“這就是傳說中的溺水河嗎,世間的一切東西都不能漂浮其上?”
“忘川河、溺水河、黃泉水,隨便怎麼叫吧,我一般叫它沉底河,就是什麼東西進去都要沉底,而且你還不能飛過去,有翅膀都飛不過去,有神力也不行,這裡你只能從河面上過。【】當然,也不是什麼東西都能沉下去,比如說對面那棵樹樹葉編織成舟,就比羽毛還要輕軟,就可以坐着渡河了,可過不去河怎麼可能摘到那樹的樹葉子呢?”黑肉糰子的聲音有點發牢騷的感覺。
“飛不過去?”我有些質疑,已經嘗試着啓動鬼骨的力量,將身體升到了半空中,“不能渡的河,爲什麼飛不過去?”
“主人!”黑肉糰子一聲尖叫,似乎特別恐懼,“千萬不要嘗試飛過去,我說飛不過去,是真的飛不過去,那河裡,可不是你看到的這麼平靜!”
“是嗎?”我想了想,覺得還是謹慎一點的好,就落下身形,慢慢走到河岸邊,探頭向下看去,河水非常平靜,上面閃爍着鮮紅色的霞光,感覺整條河的河水都是鮮紅色的,或者,它本來就是鮮紅色的。
這忘川河的河水,看起來比人間的大江大河都要平靜的多,但現實,不太可能。
我伸手到乾坤袋裡掏啊掏,最後終於掏出了一個東西,是一張白紙,只不過,這張白紙也不是普通的白紙,都是“煉神鬼域”裡面沾染了神力的白紙,用白紙裁剪什麼東西可以化作撒豆爲兵,撒紙屑變小人的神奇功效,甚至還可以剪出個曼妙的女人,可真是“你好我也好”的家庭必備良品。
我將那張紙掏出來,不怎麼捨得剪,要知道這種東西天上地下都很少,我也是僥倖得了這麼幾張。
我拿着那張白紙比劃了半天,還是有點捨不得,就對摺撕開,只用其中的一半,將另一半塞進了乾坤袋裡面。
剪個什麼呢?
我想起乾坤袋裡面還有天界美女圖冊,那裡面的仙女們一個個衣着暴露,三圍凸顯,當時我可是瞞着玖悅悄悄收藏起來的,多少個思念玖悅的夜晚,我都偷偷地看看仙界那些可以在書裡面向我拋媚眼,可以在書頁裡扭動姿勢的那些美女啊。
我將書冊翻了出來,找了裡面一個最醜的,只不過這個最醜的也挺漂亮的,我在黑肉糰子發直的眼神裡將那頁撕了下來,跟白紙貼在了一起。本來書頁被撕下來的時候,書頁上面的女人瞬間就失去了神采一樣,變成了簡單的線條畫,而不是剛剛還向我頻頻地拋媚眼的嬌媚模樣,可是跟那張神力白紙貼到一起之後,上面的圖畫又活了,女人的媚眼滿天飛。
黑肉糰子一頭從我的肩膀上栽倒地上,流着鼻血暈乎乎地說:“主人,她向我拋媚眼了,她向我拋媚眼了,天哪,我健康陽光不近女色的小心臟啊,我怎麼聽不到你的跳聲了,莫非,你已經陣亡在這一片漫天飛舞的媚眼當中了嗎,阿門,我死得好冤枉啊,阿彌陀佛,佛祖救我……”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一腳將黑肉糰子踢了一個滾,這傢伙流着鼻血就更不清醒了,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色迷迷的眼睛看向我說:“主人,你一定不能放過那個妖精,哎呦,磨死人的小妖精啊!”
“噗哧!”我實在忍不住了,笑出聲來了,這傢伙肯定是在人間看了很多的愛情肥皂劇,或者叫做什麼總裁神劇之類的,這臺詞模仿的,大概下一句就是:“你放心,我會讓你很享受的。”
我搖搖頭,不再理會黑肉糰子,將兩張貼在一起的紙沿着圖上那個美人的外形輕輕地撕起來,我沒有剪刀,就用撕得馬馬虎虎吧,當然我沒有忘了給這美人撕上兩隻翅膀,就是,那個,形狀貌似不怎麼公正。
但我已經盡力了,等我慢慢地撕完的時候,自己都感覺有些慘不忍睹,本來胸脯高聳、柳腰纖細,雙腿細長的美人,讓我撕成了一個狗熊外形,最搞笑的是那狗熊還長翅膀。
我滴了一滴血在紙上,這是這神力紙另一項牛奔功能,認主,認主之後就需要主人的血來啓動,爲了避免將美人的臉弄髒了,我將血滴在了我撕得翅膀上,很快一隻翅膀就被血滴洇溼了,順便洇溼了美人的半拉胸脯。
我將紙張扔到地上,扭過頭去,看黑肉糰子還是一副暈暈乎乎的模樣,很有些可憐它,一會這傢伙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很快,黑肉糰子就爆發出一聲短暫的尖叫聲,“啊,主人,這,這……”
我聽到身後傳來嚶嚶的哭泣聲,是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還挺優美,只不過這女人看起來嗎?
我沒憋住好奇心,還是回頭看了一下,這一看,自己也嚇了一跳,連續向後退了好幾步,我這是整出來一個什麼樣的怪胎啊?看樣子是個肥壯無比的女人,穿着一半被血染紅的肚兜,但是呢,那女人肥壯的胳膊腿上面,好像一個連體嬰一樣,又存在了一個身材火辣,臉蛋絕美的女人,前面這個女人就好像印在後面那個女人的肥肉上一樣,更慘的是,那肥碩女人的背後還長了一對根本就有些分不清楚形狀的翅膀,一紅一白。
“這,主人,這……這是剛纔那個……”黑肉糰子眼睛都直了。
我也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原來多美的一女人啊,怎麼被我弄成了這副德行啊,雖然是個死棋,但美一點看着也舒心不是?
“嚶嚶嚶……”面前的怪胎女人在哭泣,看樣子自己也對自己的形象不滿意。
可已經這樣了,你讓我怎麼辦?反正,不過就是飛一趟。
我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完全無視怪胎女人的哭泣,將手擡起來指向了河面說:“現在,給我飛過去摘一些那棵樹的樹葉回來,要多多益善,知道嗎?”我板着臉,一副主人派頭。
“是!”怪胎女人抽抽噎噎地答應着,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造出來的,就只能無條件地服從我的命令,即便自己被做成一個怪胎。
然後,我和黑肉糰子看着怪胎女人狗熊一樣笨拙的身子歪歪斜斜地飛了起來,一對更加怪胎的翅膀不停地扇動着,讓我覺得有些口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