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那個盒子,我本以爲會是跟之前一樣的,身體的某一部分骨頭,或者說是鬼骨,老白曾經說過,我的一身鬼骨都因犯錯被拆去打入人間輪迴,在幻境中我也曾經看到過一個白衣女子,美得好像天神一樣的白衣女子,抱着一個看不到面目的頭顱,同時在用刀子剔出屍體上的鬼骨,所以我覺得,這些盒子裡的鬼骨就是我曾經被剔除的那些鬼骨,所以這個盒子才只能跟我有呼應,還鑽進了我身體裡面去。一路有你!??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比奇中小說ШШШ..閱讀最新章節
可這個盒子打開,竟然只有一小塊漆黑的……雕像,是,是個女人的雕像,我拿起雕像來仔細看,這雕像好像是骨頭雕成的,就跟之前出現在盒子裡面的骨頭是一樣的東西,鬼骨。只不過這個盒子裡卻只有一小段骨頭,這段骨頭還被雕成了一個女人的雕像。
雕像雕刻的特別精美,似乎連那個女人的眼睫毛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的,女人的面容美麗非凡,雖然是黑色的骨頭雕刻成的,可看在眼裡卻給人一種玉雪肌膚的感覺,晶瑩剔透。女人的頭頂上是高高的髮髻,身上是廣袖長裙,長長的裙裾上每一絲褶皺花紋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女人,不就是剛剛出現在幻境中,自稱美人鎮聖女的那個女人,還要嫁給我這個英雄?而且這個女人還多次出現在我的夢境、幻境中,每次都給我痛徹心扉的感覺。
這次也不例外,我拿起雕像的時候,就聽到了玖悅和赤霞詫異的聲音,可我也沒有搞清楚狀況,就沒有出聲,手指頭接觸雕像的部分好像被人挖了個空洞一樣,這種空洞洞的痛感一直傳到了胸口,讓我的胸口好像被生生挖去一塊那樣疼,我跪在地上,幾乎都直不起身來,我手中的那節漆黑的雕像卻好像突然笑了,明明是雕塑的沒有生命體徵的臉龐,突然對着我彎脣笑了,那笑容彷彿冷雪中浮現的冰雕,特別明淨剔透,與此同時,雕像的雙眸也像灌進去冰雪一樣活動了起來。美麗的雙眸滴溜溜地向着我一轉,突然爆發出耀目的光芒,我下意識地伸出另一隻手,將玖悅緊緊地拽在手裡,只來的及說出一個字:“走”
然後就在一片天旋地轉中聽到赤霞的驚叫聲和赤咕咕、萬里哼的叫聲,也不知道他們跟上了沒有,我的念頭就到這裡爲止,然後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再次悠悠醒來的時候,好似沐浴在一片月光之下,身上躺了一個柔軟的身體,那身體散發着熟悉的馨香的味道,是玖悅的味道。
我躺在原地沒動,忽略身底下冰涼的地面,雙臂上樣,將玖悅擁在懷裡,就感覺特別的平安喜樂,好像這樣擁抱着玖悅天長地久也不錯。
突然感覺有兩道冰冷的視線落到我的腦瓜殼子上,那視線好像冬天屋檐下的冰棱子正接觸在我的肌膚上,我頭向上仰了仰,兩隻眼睛翻上去,把視線挪到上面,這一看嚇了我一大跳,要不是玖悅壓着我估計我就跳起來了。
原來我們正躺在一個破了一個大洞的屋子裡,屋子沒有天花板,暴露着長滿了蛛網的屋樑,那屋頂的大洞邊緣露出破碎的瓦塊和草屑來,好像是一個草屋頂又蓋了瓦的那種。月光就是從那個大洞裡傾瀉下來的,光芒很明亮,可能現在正是圓月的日子。
但最讓我感到吃驚的,是那兩道冰冷視線的主人。就在靠着屋頂破洞的地方,直挺挺地掛着一個女人,那女人穿了一件鮮紅的長裙子,就跟傳統中的吊死鬼一個形象,一根紅色的繩子被拴在屋樑上面,紅色繩子正好卡在吊死鬼的脖子上,將那吊死鬼吊在屋樑上不住地隨風飄擺,好像一個沒有自主力量的娃娃一樣。
可誰也不能將這個吊死鬼看做是娃娃,因爲這個女人的臉龐因爲上吊變得特別恐怖,一張慘白慘白的臉上,舌頭伸出特別長,呈現出一種鮮紅沉澱之後的醬紫的顏色,看上去就像一截有些腐爛的豬舌頭,正放在肉案子上等待着別人來買。吊死鬼的兩隻眼睛向外吐出着,可能因爲脖子上那根繩子的壓力,讓她雙眼吐出如同青蛙,可眼下卻有兩行血淚,那血淚順着她慘白的臉頰流下來,正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在我頭側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泊,滴血的聲音就聽着越來越清晰,滴答、滴答、,迸濺起細小的血星,沾在了我的臉上。
我忙一用力抱着玖悅站起身來,發現我身邊只有玖悅,萬里哼、赤咕咕、赤霞都不見了蹤影,不知道他們是沒跟上來被留在了那個空間,還是說在過來的途中不知道掉落到哪裡去了。
吊死鬼的兩道冰冷的視線一邊流着血淚,一邊鎖定了我。
我一起身,玖悅也醒了,我見她睡眼惺忪的模樣正要問我話,忙打了個噤聲的姿勢,我不知道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一個破洞的房子,還有一個吊死鬼,雖然吊死鬼只盯着我們看,並沒有撲上來,可總是要弄清楚虛實再說。
玖悅這時候也看到了掛在半空中的吊死鬼,吊死鬼見我們兩人都擡頭看她,她那雙惡狠狠的雙眼先是溜過來看我,又溜過去看玖悅,身體不停地在半空中擺動,只看,沒有別的動作。
我和玖悅貼着牆,才發現這屋子果真是個破屋子,牆上白色的牆皮都脫落的差不多了,露出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磚和泥土,整個屋子都散發着一種日久沒有人氣的黴爛的味道。地面上積了一大層塵土,根本看不清那地面是用什麼鋪成的。屋頂上有一根比較細的屋樑已經斷了,垂下半空一截搖搖欲墜的木頭,上面遍佈蛛網,除了那個吊死鬼,再也看不到有什麼活動的東西。
我們站在破洞引進來的月光裡,也是在這個屋子的一頭,所以周邊的一切都看得分明,但這個屋子看上去很大,從月光之處延展過去,好像還有特別長的空間,似乎這個房子沒有分割什麼房間,只有一大塊空蕩蕩的空間,而那些空間,站在這裡也看不到對面有什麼東西。
這時候,我們聽到外面好像有人說話,似乎是從這個屋子外面傳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