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回 霧都孤兒

地點:北京香山歪脖樹下

故事:小羽毛上吊

(雖然此刻,想起這次倒黴的旅程我就悔恨,心裡最惦記的是小逑能否把我們救出去,但看着我身邊可憐的小羽毛,她的身世還是勾起了我的回憶)

小羽毛對我說,如果不是李不言救了她,天堂裡可能會多了一個小天使,但人間就此會失去一個萌妹子。

小羽毛是個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兒,從小就住在姥姥家的四合院裡,說起話來京腔京韻。

“北京風光,千里朦朧,萬里塵飄,望三環內外,濃霧莽莽,鳥巢上下,陰霾滔滔!車舞銀蛇,煙鎖跑道,欲上六環把車飆,需晴日,將車身內外,盡心洗掃。空氣如此糟糕,引無數美女戴口罩,惜一罩掩面,白化妝了!唯露雙眼,難判fengsao。一代天驕,央視褲衩,只見後座不見腰。塵入肺,有不要命者,還做早操。”

這首當代詞人做的《沁園春?霾》,備受推崇,一時間在網上傳誦開來。我常說,小羽毛就是一個霾都裡的孤兒。

小羽毛如今雖然是個孤兒,可想當初她可是幸福燦爛的一朵花骨朵。

小羽毛的老爸不是北京人,他長得前賁樓後勺子,一個典型的小南方。他和小羽毛的老媽是在大學裡認識的,當時倆人都已經是在讀的研究生了。小羽毛的老媽算不上美女,又是高學歷,這樣的女人其實不好找下家,於是她把自己的目標鎖定在了碩士和博士這些高端人羣。

因爲有北京戶口,小羽毛她老媽在女同學中相對還是比較搶手的。小羽毛她老爸靠着自己三寸不爛之舌對小羽毛她老媽展開了攻勢,因爲書讀得多,不懂什麼浪漫,追女孩子跟去參加面試一樣,發表了一通理智的演說。

“同學,我認爲,我最大的優勢就在於我的學識,不要看我現在還不富裕,但我相信,畢業後,用不了幾年我就一定會飛黃騰達的,牛奶會有的,麪包也會有的。而且我們在一起,將來我們的下一代的智商絕對是領跑全球滴。”

小羽毛的老媽也不是追求浪漫的人,她認定了他是隻潛力股,便欣然接受了他的追求。

小羽毛的老爸是幸運的,在找到老婆的同時,還順理成章地拿到了北京戶口。

婚後,爲了繼續學業,兩口子採取了安全措施,直到參加工作後,他們纔開始“研究生” 。

小羽毛父親家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母親家中的二老都健在。小羽毛老媽家可是老北京,家裡這套四合院就能賣不少錢,但他們住慣了四合院,哪肯搬進樓房裡。

小羽毛一出生就成了家裡的掌上明珠,尤其是姥爺姥姥,真是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小時候的小羽毛除了幸福還是幸福。

小羽毛小鼻子小嘴兒,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甚是招人喜歡,她的長相倒更像江南水鄉的女子。因爲她長得漂亮,與自己的父母嚴重不像,她的來歷曾被鄰里們懷疑。

因爲繼承了父母親的高智商,從學前班開始,小羽毛就成爲了學霸。從小學到初中,帶過她的老師一致認爲她是清華、北大的苗子,當然家裡人和她自己也早早就樹立了遠大的目標。尤其是她輕鬆考進人大附中之後,看起來,一切都盡在掌握。

但就像大多數小說的套路一樣,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在小羽毛高一下半年的時候,父母在一次車禍中雙雙身亡,家中二老和幼小的她都深受打擊。

好在這時候,她的身邊還有一個他。

小羽毛平生最喜歡兩樣,電腦和帥哥。

上了高中,豆蔻年華的她,心裡萌發了愛的幼苗。小羽毛是班級裡的學習委員,一次學校活動中,她結識了系學生會的滿懷濤,一個標準的學霸級帥哥。

這個小滿同學可是學校裡的名草,校花名草一相逢,從此便讓許多同學羨慕嫉妒恨。小滿同學對小羽毛山盟海誓、關懷備至,讓小羽毛在失去雙親之後心裡還有些依靠。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長在,高二的寒假,小羽毛他倆的戀情曝光,被小滿同學的家長知道了。小滿同學的父母對小羽毛的家庭情況進行了深入的瞭解。

此時,小羽毛的姥爺姥姥因爲痛失親人,年歲已高,雙雙臥病在牀。小羽毛除了上學,每天還得幫着舅舅、舅媽照顧兩位老人。

小羽毛的舅舅、舅媽都是普通工人,將來這個四合院肯定是沒有小羽毛塊磚片瓦的,綜合考慮上述情況,小滿同學的父母以學業爲重的藉口,禁止兒子和小羽毛來往。

小滿同學的父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在父母的強大攻勢下,少年終於徹底放下了這段青春戀情。

屋漏偏逢連陰雨,小羽毛的姥爺姥姥不久也都撒手人寰,舅媽一想到還要花錢供她上大學,成天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從小就沒受過屈的小羽毛,怎麼受得了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啊?

小羽毛的學習成績一落千丈,高三對所有考生都是一個折磨,她更是接近崩潰。於是在深秋的一個下午,她自己跑到了香山,這個她與小滿同學一起遊玩過的地方。

她要選擇在這裡結束自己的生命,她自己帶來了一條繩子,這個曾經學習優異的學生,目前最大的問題是不會繫上吊繩。

“小朋友,你用繩子在捅馬蜂窩呢還是在抓蝴蝶呢?”李不言被小羽毛的舉動引得想發笑。

小羽毛沒有理他,她繼續執着地拋着繩子。李不言叼着菸捲就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她。

過了一會兒,小羽毛只好向他求助了。

“叔叔,既然你沒事,你能幫我把繩子繫上嗎?”

“哎呀他爹,小朋友,我有那麼老嗎?”

“你都叫我小朋友,我不叫你叔叔,難道叫你爺爺嗎?”小羽毛此刻心裡煩躁的很。

“也對,都是我的錯,小妹妹,你爲什麼要繫繩子啊?”

“我,我要上吊。”她說的很堅定。

“哎呀他爹,你尋死還讓我幫忙啊,小妹妹,我這不成了幫兇了嗎?”

“你到底幫不幫?你要是不想幫忙,就別在這裡囉嗦,趕緊哪涼快哪呆着去。”小羽毛生氣了。

“好好,既然有緣相遇,管他是善緣還是孽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不言有心要救她,他過來幫小羽毛把繩子系在了樹杈上。

“好了,謝謝你,那麼現在請你走遠點兒吧,我上吊可不喜歡有人看。”

“好,那我就不打攪了。”李不言慢慢地走開。

“姥爺、姥姥、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我來找你們了。”小羽毛把脖子套進了繩圈裡。

“啊、啊……”小羽毛掙扎着,人只有真的在鬼門關走過一遭後才知道生命的珍貴,此刻的小羽毛已經後悔自己的決定了。不過一切都來的及,因爲她沒掙扎幾下,樹杈就斷了。原來,李不言故意挑了根比較脆的樹杈,讓她體會一下上吊的滋味就夠了。

“哎呦。”小羽毛摔到了地上,她的脖子被勒得很痛。她解開繩子,坐在地上哭起來。

“怎麼樣?閻王爺是不是不收你呀?閻王讓你江裡亡,你就不能在河裡死,小妹妹你還沒到壽呢。”李不言看小羽毛哭了一會兒,纔來勸她。

小羽毛擡起頭看着李不言,她此刻眼中充滿了對這個人的疑惑。

“不要問我是誰?你也不必告訴我你的過去,如果你此刻還想死,最好去跳崖,來得痛快些;如果不想死了,就跟我走,我帶你去M國。”

螻蟻尚且偷生,人如果有希望,誰又想死呢?小羽毛連死都不怕了,又怎麼會怕眼前這個瀟灑英俊的帥哥呢?

M國不是誰想去都能去的,不過遇到了李不言就不同了,一天後,一本旅遊護照就搞定了。第二天小羽毛就跟着李不言坐着飛機去了M國。

小羽毛臨走前,給她的舅舅留了一封信,說自己遇到了一個M國大老闆,帶她到M國的公司去了,以後她就賺美元了,等她到了M國以後再跟他聯繫。

她的舅舅和舅媽收到這封信,足足開心了一個禮拜。一方面,作爲小羽毛的監護人,他們不用再爲小羽毛花錢了;另一方面,如果小羽毛在M國混好了,他們就有M國親戚了,她倆激動的學了好幾句英語。

“來是卡姆去是夠,點頭噎死搖頭弄,謝謝你是玩你媽去三塊肉。”

但是他倆並沒有高興太久,小羽毛沒給他們寄來美元,而且不出一年,他們就收到了小羽毛在M國被捕的消息。原來經常把自己M國親戚掛在嘴邊的兩口子,從此決口不提外甥女了。

原來,小羽毛到了M國後,知道李不言正在調查一些企業的事情,因爲自己非常精通電腦,於是就毛遂自薦幫着李不言破譯企業的電腦軟件,盜取了一些機密資料。

因爲多個大企業都被黑客攻擊,M國警方非常重視,半年後,小羽毛就被警方抓獲,被判入獄一年。李不言也神秘失蹤。小羽毛出獄後,一個叫方未艾的女人把帶回了國。

我就是通過方未艾認識的小羽毛,而且小羽毛還不是我認識的唯一一個坐過牢的女人。

第二天早晨,天上的飛機聲把我們吵醒了。

笑嫣嫣說:“不會是小逑來救我們了吧?”

我們趕緊起來,透過木頭縫向外面望去。

天空上的飛機飛得不是很高,他們好像正在偵查着地面的目標。

“海棠姐,是梟龍直升機。”

自從說要到阿富汗來談軍火生意,小羽毛就開始對軍火有了興趣,於是她很快就瞭解了一些知名的兵器。梟龍飛機是中國和巴基斯坦聯合研製的一系列空中利器。

“會不會是政府看到咱們被綁架的消息來搭救咱們了呢?”小羽毛想到了政府。

飛機的到來,也引起了大鬍子們的注意,他們紛紛隱蔽到林中,觀察着動靜,但飛機並沒有盤桓多久,很快三架戰鬥機就飛走了。

大鬍子們在面外嘰裡呱啦說了一堆我們聽不懂的話後又恢復了平靜。

我們也重新回去坐下來,過了一會兒,一個大鬍子給我們送來了飯。我靠,看着就沒有食慾,我們仨喝了點水,誰也沒有吃眼前這叫不上名字的糊糊。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獲救啊?此刻我並不清楚小逑正在向這裡趕來,並且,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作者的話:

《霧都孤兒》是狄更斯的代表小說,後來也被搬上了大銀幕,狄更斯是我非常喜歡的作家,經典不會因爲時間而褪色,作爲一個讀者,往往對改編的電影不是很滿意,我當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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