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回 你丫閉嘴

地點:克里米亞

故事:誤識傑拉爾

晚上我們被安排在公寓裡,房間的條件很一般,我和小羽毛睡在一起。很久沒有說悄悄話的機會了,我們倆都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小羽毛,小翼有什麼過人之處?怎麼快就讓你這個曾經對男人失去信心的女孩兒重新墜入愛河了。”

“海棠姐,我也說不好,小益達死了以後我很傷心,但也讓我對男人的誤解消失了。小翼會魔術讓我覺得很神奇,而且他對我非常細心,當他向我表白的時候,我就糊里糊塗地答應了。”

“哦,難道你還沒想好。”

“不是,現在我想的很清楚,但當時確實有些衝動。”

“什麼情況?”

“海棠姐,你知道他會魔術啊,當初我們在特訓的時候,他總是變着法的給我一些驚喜,我生日的那晚他突然變出了鮮花、香檳還有蛋糕,趁着我開心感動之時向我表白,我一衝動就同意了。”

“男人的花言巧語和各種小把戲總能逗女孩子開心,女人啊,就是感性的動物。”

“海棠姐,別光說我了,你和軒哥進展如何?”

“不怎麼樣?”

“爲什麼呢?”

“他不會變魔術,也不會花言巧語,更不懂得哄我開心,總之一句話,他不瞭解女人。”

“恩,軒哥在這方面的確有些吃虧,但他爲人正直、勇敢,而且有勢力。你應該多看大方向。”

“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我也不是要和變形金剛一起生活,我要的人應該是有生活情趣的。”

“那軒哥對你好不好?”

“還不錯,他救了我好幾次了,而且每次有危險他都不讓我靠前,挺有擔當的。”

“嗨,這不就得了,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責任感,對自己的女人好,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兩個人在一起哪有那麼多浪漫啊,海棠姐,你要實際一些。”

“我去,你居然開導起我來了,你說的道理我不懂嗎?但是女人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次轟轟烈烈的愛情,哪怕只有一次。墨軒的條件確實不錯,但我總覺得他不是能給我轟轟烈烈的那個人。”

“海棠姐,我覺得你就是被文學給害了,世界上哪有那麼多轟轟烈烈啊,就算是有,烤糊了、燒焦了,留下的都是傷疤。”

“好了,不說了,明天還有任務,咱們趕緊睡吧。”小羽毛最後的這句話對我來說太殘酷了,我真的是太追求虛無縹緲的東西了,我的愛情觀或許真的錯了。

躺在牀上輾轉反側,不是因爲我睡不慣陌生的牀,而是因爲小羽毛的話讓我陷入了思考,想不到曾經被我譏諷的小丫頭如今竟可以給我熬心靈雞湯了。

第二天我們坐着直升機啓程,目的地我們幾個並不清楚,伊利莎娃穿着休閒裝顯得更加嫵媚動人,不知道她的身手如何。

當飛機降臨的時候,我趕緊問尤里:“尤里,我們到烏克蘭了?”

“還沒有,不過這裡曾經是烏克蘭的土地,馬上就要成爲俄羅斯的國土了。”

墨軒問:“這裡是克里米亞?”

“沒錯,這裡就是克里米亞半島。”

克里米亞是位於黑海北部海岸的一個半島,這裡有山有海,氣候宜人,是歐洲的一處避暑聖地。這裡的建築有很多是現代比較簡單的高層,那些稍微有些歷史的古建築吸引了我的目光。

特別是海邊的小城堡景色宜人,我很想到處轉轉,但尤里卻一心只想着他們的工作。

“我們的目標就在前面不遠的旅館裡,決不能讓他跑了。走,我們馬上行動。”

我們快步來到一家不起眼的旅館門前,一臺麪包車緩緩駛來,我們上了車,尤里開始佈置任務。“你們四個到305抓人,要活的,帶到車上來我們就撤。”

我問:“你們倆不去?”

伊利莎娃說:“當然,我們不方便出面。”

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掉進了他們的陷阱裡了,我看着墨軒,希望他來定奪。

墨軒從尤里帶着的行李袋裡拿出傢伙,我們立刻出發。我們鎮定地往旅館樓上走去,樓下的服務員並沒有理睬我們。很快我們就到了305門前。

小羽毛負責敲門,“鐺鐺鐺。”

一個男人毫無防備地推開了房門,他說的話我們聽不懂,我們強行闖入房間,墨軒一下子就把他按在了地上。

墨軒開始審問:“說,你們這裡有幾個人?”

“就我一個,你們是什麼人?”

“你只要回答我們的問題就行了,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到這裡有什麼企圖?”

“我是法國人,我到這裡是宣傳和平的。”

“別跟我耍花樣,如果你不老實,我就讓你去見上帝。”

“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撒謊,你知道現在烏克蘭爆發了戰爭,我想到這裡來拍一些照片,然後帶回國去發表,向人們宣傳和平。”

“那你爲什麼不在戰場上而是在這裡?”

“哦,我剛剛從戰場上回來,你要是不信可以看我的相機,我在這裡也要拍一下克里米亞人的生活。我認爲克里米亞人民有決定自己命運的權利,我只是想知道他們是否真的願意脫離烏克蘭。”

“墨軒,看來尤里他們搞錯了,這個人根本不是軍火商而是個吃飽了撐的主兒。”

“先帶下去再說,或許這傢伙並沒有說實話。”墨軒又換成英語對男子說:“老實點兒,一會兒下樓你要是敢喊出來,我就要你的命,把你的東西都帶上。”

男子好像很委屈的樣子,他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這會兒我纔開始仔細打量他,這個法國佬長得非常有法國人的特點,他的大鼻頭又扁又歪,他的個頭不小,頭髮很亂,臉上的五官沒有一個惹人喜歡的地方。

就在他收拾東西的時候,墨軒又一次把他打倒在地。

“你要幹什麼?爲什麼又打我?”

“你說謊,爲什麼你帶着槍?”

“我到戰場上帶一把槍自衛不很正常嗎?”

“好,現在跟我們走,千萬別耍花樣。”墨軒用槍頂着男子的後背,我們從容地走下樓梯。

“嗨,傑拉爾先生,你這是要去哪兒?你的房錢還沒結呢。”樓下的一個女子衝着男子說道。

我問:“多少錢?”

“一共需要二百五十美元。”

傑拉爾說:“一點都不便宜。”

我掏出三百美元遞給女子,“不用找了。”

女子接過錢滿臉堆笑,“歡迎你們再次光臨。”

出門我們就上了汽車,汽車馬上開走,我想這一次我們可能真的抓錯了人。

我們上車之後,尤里用一個黑套子罩住了傑拉爾的腦袋,汽車把我們拉到了一個大倉庫裡面。倉庫裡面除了木材比較空曠,倉庫中間有幾個長相十分兇狠的俄國人。

“你們究竟要幹什麼?爲什麼要帶我到這裡來?”傑拉爾的頭套被摘掉後有些慌亂。

尤里說:“你爲什會被帶到這裡你自己應該很清楚。老老實實交待你們究竟都爲烏克蘭提供了什麼樣的尖端武器。”

“什麼?我想你們是找錯人了,我是法國攝影師傑拉爾,我到烏克蘭是來攝影的,我不懂你們究竟在說什麼?這是我的護照。”

我說:“他好像真的只是一個攝影師,我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伊利莎娃問:“傑拉爾先生是嗎?你爲誰工作?”

“我是個自由職業者,我到處拍照片,然後把照片賣給報社,我和好幾個報社都有關係,比如法新社、路透社,還有德國的報社,他們誰願意花錢買我的照片,我的照片就賣給誰。”

“我聽說法國男人都很浪漫。你說我美嗎?”

“哦,小姐,您非常美,您是想給我調情嗎?”

“如果你跟我說實話,我想我們或許會有進一步的發展。”伊利莎娃走到了傑拉爾的面前,她用自己的手撫摸着傑拉爾的頭部。

“哦,我十分願意,但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儘管我這些年工作很勤勞,但我前幾年並沒有攢下錢。不過從去年開始我已經有自己的計劃了,再攢兩年錢,我就要實現我的理想了,我要回老家去開個小酒館,專門賣上好的葡萄酒。”

伊利莎娃突然揪住了傑拉爾的一隻耳朵,傑拉爾疼的哇哇直叫,伊利莎娃揪着傑拉爾的耳朵把他拽到了一臺切割機前面,她把傑拉爾的腦袋按在木板上。

“看來你喜歡來點兒刺激的,如果你再不跟我說實話,我就把你的腦袋切成兩半。”

一個壯漢按下了切割機的按鈕,切割機把下面的木板從中間切開,切割機距離傑拉爾的腦袋越來越近。

“啊,你們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們,你們想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或者你們殺了我也行,千萬別把我切了,那樣實在太痛了。”

在幾個壯漢的按壓下,傑拉爾的掙扎都只是徒勞,當切割機馬上就要切到他腦袋的時候,尤里關掉了切割機,但在慣性的驅動下,傑拉爾的頭髮被切掉了好幾根。

“啊,我的主啊。”傑拉爾的喊聲已經歇斯底里了。

尤里問我們:“你們確定是從305把他帶來的嗎?”

墨軒說:“除非這個旅館有兩個305。”

尤里問伊利莎娃:“要不要再去旅館看看,這個人一定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你看他絕對是個地道的法國佬,絕不會是波蘭人。”

“沒那個必要了,事情或許沒那麼簡單。傑拉爾先生,你什麼時候住進這家賓館305房間的?”

“哦,我是昨天才住進來的,我本來前天就住在這兒的,但是我原來的房子看不到海,正好昨天有個房客退房,我就搬到305了。”

伊利莎娃說:“看來真的是個誤會,傑拉爾先生,您現在可以走了。”

“哦小姐,其實你想要什麼我可以幫你,而且我還沒有結婚,我的小酒館需要一個美麗的老闆娘。”

尤里一把抓住傑拉爾的衣領,“你如果還想要命的話,我勸你還是到別處去找新娘吧。”

傑拉爾開始收拾自己被我們翻亂了的行禮,他嘴裡嘀咕着:“或許我真的能幫上你們呢,我可是去過戰場的。”

伊利莎娃摸了摸尤里的臉蛋,他微微一笑,“傑拉爾先生,那你就說說,你在戰場上都看見什麼了?”

“我看到了戰爭,我看到烏克蘭人民的痛苦,我還看到克里米亞人的生活很悠閒。”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討厭戰爭,我討厭政治,政客們不應該總是把自己的意志強加給人民,世界已經開始融合,我覺得應該取消政府這個機構了。”

伊利莎娃說:“傑拉爾,你還是趕緊回法國吧,我已經有未婚夫了。”

“是啊,我是要趕緊回去,法國最近有一個航展,我還要去拍照呢。真遺憾,您這麼漂亮的姑娘,能娶到您的男人一定很幸福,如果將來你們能來我的小酒館做客,我會免費請客的。”

我問:“傑拉爾先生,你們國家的航展熱鬧嗎?”

“非常好,聽說這一次有很多國家的軍用飛機在那裡展覽,包括美國的全球鷹無人機。”

提到無人機,我們幾個的眼睛都亮了,我們相互對視了一下,墨軒明白我的心思,他衝我點了點頭。

“傑拉爾先生,你能帶我們去看看你說的航展嗎?”

“哦,我非常願意,你知道我喜歡和人聊天,我一個人簡直太寂寞了,而且我可以給你們當免費的嚮導,巴黎是世界上最美的城市之一,法國人民歡迎你們。”

現在我們意識到了,這個法國佬就是一個話癆,他的喋喋不休已經讓我們開始反感了。

伊利莎娃用膠帶一下子粘住了他的嘴,“你有點兒太吵了。”

作者的話:2003年的法國喜劇片《你丫閉嘴》受到了觀衆的喜愛。演員傑拉爾德帕迪約和讓雷諾都是法國大名鼎鼎的演員,故事情節很簡單,但很感人。我向大家推薦的是東北話配音版的,在網上可以輕易找到,看之前希望做好準備,因爲你的腹肌子可能會因爲長時間發笑而在第二天感到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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