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回 天下無賊

地點:和平飯店

故事:笑嫣嫣盜竊

笑嫣嫣與和平飯店的關係是她自己跟我講的,一個女賊把自己說得很高尚,對於這一點我很反感,但我忍了,因爲我很想聽這個故事。

笑嫣嫣從記事開始,她就和師父生活在一起,師父說她是個棄嬰,是自己在建築工地上撿來的。師父給她起這個名字是爲了要討個好彩頭。

嫣嫣果然沒有辜負師父的期望,在師父的調教下,她逐漸成了一位絕色女賊。現在的美女真的不少,但嫣嫣屬於美的很有特點的那一種,儘管我對自己也很有信心,但我不得不承認,嫣嫣比我更有男人緣。

嫣嫣的師父路不平原名不詳,路不平這個名字是他在瘸了之後起的。嫣嫣師父的偷技在業界可謂名列前茅,年輕時曾做過不少的大案子。他師父應了一句老話,其貌不揚、必有特長。正因爲太普通了,所以非常不引人注意,這也是他屢屢能夠全身而退的重要原因之一。

隨着名氣越來越大,路不平有些目空一切了,終於在一次偷盜過程中被同夥出賣。等他明白自己中了圈套的時候,自己已經被警察包圍了,他在逃跑的過程中,腿部中槍,從此腿就瘸了,而且被判入獄三年。

在牢裡他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出獄之後,他開始組建自己的偷盜組織,一段時間過後,路不平的名字迅速在小偷界和公安網上“躥紅”。因爲他一直躲在幕後,只授藝,不再親自出手,警察也常常拿他沒有辦法。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路不平常和自己的徒弟們抱怨。這小偷集團有組織、沒紀律,大家都是利字當頭,最後路不平真有些心力憔悴。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看着自己的弟子和下屬被挖牆腳,警方又時刻想把他們連根拔起,路不平在集團開始走下坡路的時候,選擇解散了集團。

路不平帶着嫣嫣等三個忠心耿耿的弟子游走江湖。各地的扒手組織維護地盤的意識強烈,對於入侵者不惜以命相搏,路不平不願意跟着別人幹,自己又人單勢孤,所以他們只有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做了好多年的小偷,路不平最後也倦了,他決定要幹一票大的,然後退隱江湖。這一回他盯上的是一件國寶,他一生從未失手過,這次也不例外,他被警方抓住是在銷贓的時候。

那天交易的時候,嫣嫣被師父留在酒店裡等消息,所以只有她沒有被抓住。路不平做了周密的部署,過了夜裡十點,師父他們還沒有返回酒店,她按照師父事先安排好的後路跑到了香港。

路不平二進宮深刻反省了自己這些年的罪行,最後他決定戴罪立功,幫助警方偵破盜竊案件。因爲他諳熟各種偷盜技術和手段,讓許多慣犯紛紛落網。

他深深地愛上了自己的新崗位,他的理想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天下無賊。

嫣嫣來到香港之後,粵語不通、英語不懂,一個女孩子爲了生存,她只好重操舊業。她對這裡的工作環境不熟,安全係數超低,所以她不能追求用延長勞動時間來提高報酬。她選擇的對象都是有錢人,爭取每一次出手都夠她吃一段時間的,她有時候一週工作一天,最多工作兩天。

她來到香港不到半年,就驚動了香港警方,警察正在到處找這個女賊。

而這一回,嫣嫣盯上了一個外號叫“大肥兔”的搶劫犯。嫣嫣最看不上這些打劫的,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嫣嫣在街上選中他的原因是:他撞倒了一位盲人還囂張跋扈。

“你瞎的?”大肥兔撞到了人還兇了人家,他匆匆趕往和平飯店。

“對不起,我是瞎的。”被撞倒的盲人在地上摸着自己的盲杖,嫣嫣扶起了盲人之後,決定今天給這個囂張的肥仔一些教訓。

到和平飯店裡吃飯的人很多都是道上的人,不過他們在這裡絕不敢造次。他們有的是因爲崇拜李不言,是李不言的腦殘粉,在哪裡吃都是消費,乾脆就來這裡捧場;有的是爲了巴結李不言,萬一哪天自己犯了事情,好到和平飯店來尋求庇護。

笑嫣嫣那天一進和平飯店就被墨軒給盯上了,當然不是因爲她的美豔,實在是極少有單身女子到這裡來。

大肥兔到和平飯店的時候,他的同夥都已到齊,他打過招呼後就奔洗手間而去。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他和嫣嫣碰了面。

“對不起。”嫣嫣爲和他相撞而道歉。

“大陸妹,有沒有興趣一起切磋一下啊?”大肥兔色眯眯地看着嫣嫣。

“大肥兔,你有沒有搞錯啊,去那麼久?”他的同夥見他和一個美女搭訕,就打趣他。

“哈哈,碰到一個靚女。”大肥兔用眼睛目送着嫣嫣走向和平飯店的門口。

“小姐,請留步。”墨軒在門口攔住了嫣嫣,她來不及轉移贓物,因爲她後面還有一個人堵住了她。

“王sir,這個人還是交給我們處理吧。”墨軒對後面的那個人說道。

原來這是一個便衣,他這次是來盯着大肥兔他們一夥的,他也不想暴露身份,他只是想從嫣嫣偷出來的東西中查找點兒線索。

“好,不過我要看看她偷的東西。”

“行,到我老闆的辦公室再說。”他們押着嫣嫣直奔李不言的辦公室。

“王sir,到我這裡吃飯我歡迎,抓人還是請您到外面去,小店小本經營,還望您體諒。”李不言不知道王警官的來意。

“言哥,抓到一個女賊。”墨軒趕緊彙報。

“言哥,不要誤會,我只想看看這個女賊偷得東西里都有什麼。”王警官不想得罪李不言。

李不言做了一個手勢,嫣嫣把錢夾交給了王警官。這個錢夾裡除了錢和卡,只有一張美女明星的裸照。王警官見沒有線索,把錢夾放到桌子上就告辭了。

“既然被你們抓住了,你們想怎麼辦?給小妹指條路吧。”嫣嫣感覺到他們絕不是普通的商人。

“和平飯店三禁止:禁止吸菸、禁止打架、禁止偷盜,小姐,你犯了我們的規矩。”墨軒接過了話。

“那違反了你們的規定怎麼半呢?”

墨軒平靜地跟嫣嫣說着酒店的規定:“我們老闆言哥文明經商,吸菸的罰打掃酒店一天;打架的賠我們一天的營業額;偷盜的掰斷一隻手的中指。”

“我偷得是個壞人,再說我從大陸來,找工作很難的,言哥,我認罰,但別廢我的手,行嗎?”嫣嫣覺得面帶笑容的李不言或許會放自己一馬。

“讓人把錢夾給客人送去。姑娘,我這裡打工的有臺灣同胞、港澳同胞,我自己就是大陸人。既然你說到這兒,我就給你一次機會,就罰你賠我一天的營業額,你留在我這裡幹活,錢從你的工資里扣。”李不言看着嫣嫣的眼神,覺得她的本質不壞。

“請問,老闆,酒店一天的營業額是多少啊?”

李不言笑着說:“平均下來,一天才四十幾萬港幣。”

“那我的工資呢?”嫣嫣已經有些咧嘴了。

“那要看你適合什麼崗位,目前只能讓你做服務員,我這裡的工資很高的,包吃住,一個月給你五千港幣…..”李不言給他介紹了員工福利。

“啊!”嫣嫣很失望。

墨軒威脅道:“對你們這些小賊已經情至意盡了,我告訴你,如果你想逃走,要是被我抓到,就不是掰斷一根手指那麼簡單了。”

“你說話客氣點兒,別偷啊偷啊的,我可不是偷,我是盜。”嫣嫣對墨軒可沒有好感。

“哦,姑娘,那你到說說,這偷和盜有啥區別啊?”李不言聽了嫣嫣的話,覺得有趣。

嫣嫣振振有詞:“小偷小摸、江洋大盜。聽聽這兩個詞你就明白來,盜亦有道,咱們盜和偷那可是有本質區別的。”

李不言笑着問:“你可別吹牛啊,說的這麼玄乎,你這大盜幹過什麼大案子啊?”

“哎,想當初,師父帶着我們那可是威震江湖啊!那些爆發戶、地產商只要聽到我們駕到,就會主動送錢來保住自己家的寶物……”嫣嫣回憶起當初,滔滔不絕。

“說的這麼厲害,怎麼最後淪落到小偷小摸了,不是打算偷向世界吧?”墨軒揶揄道。

“我……”一說到這個問題,嫣嫣就癟茄子了。

“行了,你在這裡先好好幹吧,幹得好我給你升職加薪。你那些輝煌的歷史就讓它們塵封吧。”李不言給了嫣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嫣嫣最初成天就盼着早日還上錢好離開,可慢慢地她逐漸喜歡上了這裡,喜歡上了李不言和小逑。後來,連當初跟她作對的墨軒也和她成了朋友。她不用再還錢了,她真的被老闆升職加薪了。

在和平飯店裡的日子過得優哉遊哉,但最後嫣嫣還是賊性不改,不過這次可不是她自己想偷,而是李不言讓她偷的。

那一天,和平飯店裡來了一個美國佬,他和一個政府的官員用英語交談了很久着,李不言讓嫣嫣把美國佬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好好翻一翻。

李不言不缺錢,他當然不是要嫣嫣去偷美國佬的錢,他要的是一封信。嫣嫣自然不會失手,李不言將嫣嫣偷來的信進行了複印,又讓嫣嫣把信放了回去。

李不言帶着這封信離開了一段時間,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他做了一個決定,他要結束和平飯店,要到澳門去開公司。不過這個公司並不體面,它的業務竟然是出賣一些跨國公司的商業機密。

他從來不強求別人,他讓大家自己決定未來的出路,因爲對李不言的信任,墨軒、小逑、嫣嫣都決定追隨李不言。

至於他們這次談話的內容,一直是個秘密,對我也是保密。墨軒和小逑跟着李不言往來美國與澳門之間,被搭救的小羽毛也被李不言帶去了美國。再後來,小逑和小羽毛都坐了美帝國主義的大牢,墨軒逃出了美國,李不言失蹤,嫣嫣在澳門的公司裡被捕,罪名是竊取商業機密。

就這樣,嫣嫣最後也因爲偷被判了刑。

說到這裡,我相信各位親一定非常同情我的遭遇,我的工作夥伴居然都有案底。哎,海棠我做企業一直沒有忘記自己的社會責任,對於這幾個兩勞釋放人員,我給了她們一次再就業的機會。

吃地溝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我位卑未敢忘憂國,但面對當下的危險,我只有期望小逑能趕緊來救我們,也不枉我對她的知遇之恩。

而小逑是個懂得感恩的人,她已做好了一切準備。

作者的話:

《天下無賊》對中國影迷再熟悉不過了,馮小剛導演,劉德華、劉若英、葛優、王寶強、林家棟、李冰冰、尤勇、範圍、馮遠征、張涵予,明星璀璨、笑料頻出、感動觀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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