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中非某國的一個原始部落
故事:致命病毒
飛機到達非洲上空的時候,我們就感受到了這裡的熱度,看着醫護人員們開始準備工作的時候,緊張的氣氛開始在飛機裡蔓延。
金魚眼對我倆說:“趕緊穿好防護服,彼此檢查一下,一會兒到了疫區可不是鬧着玩的。”
我和嫣嫣穿好衣服後,認真地檢查了一下,說實話,我們倆儘管很重視,但沒有看到危險,多少還是覺得大家有些緊張過頭。
飛機徐徐降落在一片空地,下了飛機,我們看到千米外鬱鬱蔥蔥原始森林,幾百米開外的植被也很茂盛,而我們的腳下的植物已經被大火吞沒了,地上一片黑焦。
不遠的地方立着很多標有紅十字標識的巨大白色帳篷,裡面走出來很多人,當我們走下飛機後,一位中國人走了過來,“歡迎你們到來啊,趕緊到營地休息休息吧。”
其餘的人陸續都走回了自己的帳篷,我們倆扮演的是小角色,緊緊跟在大金魚的後面走進了中方營地的白色帳篷中。大金魚開始跟剛纔那位中國人交談,“博士,我們帶來了你們需要的補給和藥品,這回來的都是志願者,可以替換一批護士,明天讓他們先回國去休息休息吧。”
這位博士帶着金絲邊的眼睛,他和大家一樣都穿着密不透風的防護服。這位博士看上去比較年輕,儘管他的長相很一般,但因爲富有彈性的皮膚和紅潤的臉色讓人充分感受到了他的健康。
“錢會長,謝謝你們想的這麼周到,我們在這裡一定爲祖國爭光,圓滿完成世界衛生組織交給的任務。”
原來這個大金魚姓錢,而且還是個官員。
“祖國人民相信你們,博士,你們在這裡冒着生命危險援助非洲難民,一定要確保大家的安全。”
“放心吧,我們採取的防護措施比較到位,你們先休息一下,一會兒,我跟大家介紹一下這裡的情況。”
我們簡單地參觀了一下這裡的設施,跟着大家一起簡單地用了餐,中午吃的是方便麪,爲了避免發生傳染的可能,在這裡大家吃的都是獨立包裝的速食產品。
吃完午飯大概半小時後,那位博士來到了我們的中間,“各位志願者,我知道大家都是有着多年護理經驗的,但你們這一次要面對的患者都是危險的傳染源。當年非典疫情蔓延的時候,我們犧牲了很多位醫護人員,所以我要提醒大家,在接下來的工作中,一定要保持理智,嚴格按照規定的工作程序進行工作。”
大金魚突然插話:“博士,不好意的打斷您,我說兩句行嗎?”
“錢主任你請說。”
“各位志願者,抱歉,我忘記介紹了,鍾博士是咱們國家傳染病研究方面的專家,大家在這裡的志願服務一定要把安全放在首位,更要聽從鍾博士的安排。博士,您請接着講吧。”
“謝謝錢主任,我下面簡單地介紹一下現在的情況和要求:這個原始部落前不久發現了一名發熱患者,他身上的病毒迅速傳播,目前這個已經被隔離。目前,世界衛生組織的專家正在對病毒採樣、研究,我們中國紅十字會主要是對患者進行注射治療和對未患病者進行實時監測和發放預防類的藥品。我們的要求就是決不允許脫離防護服的情況下接觸病人,也不允許單獨與這裡的居民進行交流。”
我問:“鍾博士,到隔離區裡去到底會有什麼危險?”
“情緒,因爲採取了隔離,這裡的居民生活在恐慌之中,特別是沒有發現病症的人現在非常想離開,他們隨時都會爆發,這是最危險的。”
搞科研的人往往都是誠實的,我聽完他的話,可以想象居民們的情緒,他們肯定擔心自己留在隔離區也會感染上病毒,一旦情緒失控,恐怕這裡就會發生騷亂。
“好了,大家簡單準備一下,我們馬上要去隔離區爲我們負責的病人及其家屬注射和送藥。”
大金魚提醒大家帶上頭罩,雖然氧氣筒裡面的新鮮氧氣比空氣中的更純,但我們還是喜歡空氣中的味道。我們帶着藥箱、藥品和食物跟着鍾博士坐車趕往隔離區。
隔離區距離營地不到三公里,叢林的樹木也被砍伐了,最外側的大樹上被白色的帶子纏繞着,它們行成了一道天然的警戒線。
警戒線外是穿着黑色服裝的武裝人員,他們個個荷槍實彈。這些黑人在我眼睛裡基本都是一個樣子的,大鼻孔、厚嘴脣、白牙齒,沒什麼頭髮,不是我對黑人有偏見,或許是我對他們的長相根本沒有好奇心。
一個頭目走到鍾博士身前,他們顯然已經十分諳熟了,黑人看看手上的手錶,“博士,您早到了兩分鐘。”
黑人頭目帶上面罩帶着幾個手下跟着我們進入到隔離區,隔離區裡面異常的安靜,坐在房子外面的人們看我們的眼神不太一樣,婦女們的眼神大多是渴求,老人們則是無奈,而青壯年男子眼中充滿了憤怒。
此處無聲勝有聲,我們不敢和任何人打招呼,我們只是按照自己的路線行走。
當我們到達一排小屋之後,裡面出來的人對我們報以微笑,他們好像已經等待我們很久了。鍾博士安排我和嫣嫣把飲用水和食品分給大家,有幾個護士跟着他去爲患者注射吊針,還有幾個護士爲患者家屬量體溫、發藥品。武裝人員就在屋外等着,他們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嚴肅,他們密切注視着附近人們的動靜。
有人對我們表示感謝,但一位黑人婦女對我說:“行行好,能把我的兒子帶出去嗎?他還是個孩子,我保證他沒有患病,他不能留在這裡。”
我和嫣嫣當然很同情她,但我們什麼也不敢說,我們放下食品就走。我和嫣嫣發完食品來到鍾博士身邊,他正在觀察一名患者的病情。
“中國醫生,我已經不行了,求求你,把我的家人帶走吧,他們在這裡隨時都會被傳染的,求求你們了。”
“別擔心,世界衛生組織已經開始研究病毒了,一定會有一種藥物可以預防和治療的,大家都會好起來的,你們一定要配合治療,千萬不要放棄。”
我們離開的時候,鍾博士的表情十分焦慮,一走出隔離區我就問他:“博士,他們真的會被治好嗎?”
“已經患病的人生存的機會並不大,剛纔的患者,他的肺部已經衰竭了。”
“哦,剛纔您是在安慰他。”
“是的,醫生有時候只能說善意的謊言。”
“博士,爲什麼不把還沒有患病的人帶出來呢,他們在隔離區裡不是很危險嗎?”
“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這是世界衛生組織的決定,因爲現在不能確定沒有患病的人身上就沒有病毒,現在病毒樣本已經提取出來了,等到找到檢測方法後,就可以對居民一一進行檢測,那時候纔可以讓他們離開隔離區。”
“您有提取病毒樣本嗎?”
“這個事情必須得到世界衛生組織的同意,美國來了一個博士,他明天將進行第二次提取,如果兩次的病毒一致,那麼就可以確定病毒樣本了。”
“博士,這個病毒對我們國家的研究也有用處啊,我們爲什麼不試一試自己提取呢?”
“單個的樣本不足以說明問題,每一次抽樣都需要十例以上的病人,而進行這樣的工作是不可能不被發現的。”
“提取幾例總比什麼也不做強。”
“恩,有道理,明天一早咱們再來的時候,我把咱們負責的患者都進行抽血。”
回到營地,我和嫣嫣私下裡進行了交流,我們倆一致認爲,目前只有盜取美國專家的樣本是唯一的方法。於是我們便開始尋找美國營地的位置。
美國的營地很顯眼,星條旗下白色的帳篷羣在這裡非常醒目。我們倆試圖走進他們的營地,但因爲防護服上面印有的國旗圖案,我們才走進去就被客氣地請了出來。
就在我倆剛要灰溜溜地走開的時候,營地裡面走出來一夥人,其中一箇中年人引起了我們的注意。這個人長得瘦高,他的臉很長,頭髮黑白相間、刺毛撅腚,讓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他長了一對倒豎着的眉毛,他的鷹眼看上去非常可怕。
“博士,您真的認爲有必要繼續把沒有患病的人留在隔離區而不是採取別的什麼方法嗎?”一個世界衛生組織的專家問這個鷹眼。
“至少現在是這樣的,我們目前無法證明這種病毒沒有潛伏期,明天採完病毒樣本,我們會抓緊研究的,最多三天就會有結論。”
“博士,我們擔心再這樣下去,居民們會反抗的,守衛的壓力也很大。”
“他們都是一羣賤命,他們的價值就是讓我們發現了病毒,如果他們不滿,就殺掉幾個人給他們一些警告,難道這種事情也需要我交給你們嗎?這些都是你們的事情,好吧,如果疫情擴散了責任不在我們,您自己看着辦吧。”
這個可惡的美國佬,把這裡的人命看做草芥,而國際衛生組織的官員絕不像他那麼冷血。這位長得溫文爾雅的高個子男子看上去像位丹麥或者瑞典人,金黃色的頭髮、深藍色的眼睛。
他在往回走的路上跟自己的同伴們說:“決不能聽任他們這樣下去了,明天把沒有患病的人分離出來,跟大家說清楚,如果消毒後一週內沒有發現身體異常,將給他們自由。”
“可是如果病毒有潛伏期,我們以後會落人口實的。”他的一個同伴說道。
“我們是人道主義救援組織,我們不是來這裡殺戮的。好吧,我們跟當地政府進行建議,最後由他們來決定,畢竟這裡他們說的算,而不是美國佬。”
我和嫣嫣聽得真解氣,但我們倆沒有偷到病毒樣本,我們倆回到營地後經過商量,決定明天到隔離區裡採取行動。
第二天上午,我們跟着鍾博士再次到隔離區,恰好美國人也來了,武裝人員帶着我們進到隔離區。我和嫣嫣盤算着如何下手,眼看美國人分頭到各個房間裡去抽樣,我們不可能把所有的樣本都拿到手,我們想選擇一個倒黴蛋兒,但即便是這樣不被發現的可能還是微乎其微。
就在我倆一籌莫展的時候,機會來了。隔離區裡的人們聚集到了一起,他們要自由。一個年老的部落長老對武裝人員們說:“這裡有很多沒有得病的人,我們不能呆在這裡等着被傳染疾病,我們要離開,你們沒有權利控制我們的自由。嗨,你們聽懂了嗎?”
“喂,長老,隔離區與外面沒什麼不同,專家們正在努力的工作,你們不會總呆在隔離區裡的,不要鬧事,相信政府的決定,很快你們就都會離開這裡的。”黑人頭目的話從頭罩裡面傳出來甕聲甕氣。
“狗屁,你們都帶着頭罩,穿着防護服,卻讓我們在好無防護措施的情況下繼續呆在這裡,我纔不行信你們呢。”
“長老,你這樣煽動大家就不對了,你應該幫助我們安撫大家纔對。”
長老已經氣急敗壞了,“我告訴你們,我們部落都是勇敢的人,我們不需要你們的救助了,都給我滾蛋,我們現在就要走出隔離區,如果有人攔着,我們就和他們戰鬥。”
長老說完,帶着人就往外走,我和嫣嫣趕緊去通知鍾博士,鍾博士他們剛剛完成抽血工作,鍾博士得知事態的發展,決定大家馬上離開隔離區。
我和嫣嫣趁此機會要從美國人手裡搶幾例血樣,跑得比較慢的兩個人就成了我倆的目標。
這兩個人也都帶着頭罩,我們倆走在他們後面用麻醉針迅速扎進了他們的身體,因爲劑量不小,他倆立即倒地,我和嫣嫣撿起他們手裡的箱子就走。
隔離區出口已經聚集了大量的人,我和嫣嫣從人羣中擠了過去,美國人還在清點人數,我們則趕緊上了汽車。坐在汽車上,我們密切注視着事態的發展。
作者的話:《隔離區》是1999年上映的一部美國恐怖懸疑影片,珍妮弗·卡朋特領銜主演。隔離區本來是用來隔離傳染源的,影片很好地利用了大家對於隔離區的好奇來製造懸疑,儘管票房成績一般,但這是一次不錯的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