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期走了,就如同當年我失去了父親一樣,我感覺到了無助,脫守的事情,瞬間我感覺到了,我根本就無法做到。
茶期暫時不讓我算原數,告訴我十天之後,可以算。
我幫不了茶期,那五個轉態人,被殺掉了,那個世界發現了他們的行爲,那是死罪。
阻礙是沒有了,但是把茶期搭了進去。
如果說,茶期不辦這事,他似乎就是被遺忘了,他也許能活得更久。
赫圖阿拉城那邊知道這事了,哈達秋野在頂戴死後,就回到了赫圖阿拉城,這個我並不知道。
她還着赫圖阿拉城的兩個人來的,問我茶期去什麼地方了。
顯然他們是聽到了什麼消息。
“你們應該很清楚。”
哈達秋野說,他們要屍體,人死正常,沒有什麼人可以永生,這個他們理解。
屍體?
我搖頭,沒有屍體,我說你們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可能有屍體呢?
他們說,我可以辦到,我搖頭,我辦不到。
哈達秋野說,她還會來的,同時也告訴我,茶期對他們很重要。
我清楚,茶期爲赫圖阿拉城做了很多的事情,這一支沒有當守陵人,他們不懂守陵人的苦。
我和要屍體,他們很清楚,我根本就弄不到什麼屍體,命到是有一條。
這赫圖阿拉城的哈達家族的人,到底是什麼想法,我想不明白。
本是同根生,怎麼會這樣呢?
我想不出來。
我去縣裡,和藍星月說這事,我問她能不能上山,住在茶期原來住過的地方。
她同意了。
藍星月搬上山後,我去了赫圖阿拉城,我要把這件事弄明白,把所有的阻礙都要處理完成。
我要走的時候,藍星月給我打電話,說他發現了茶期留下的一封信。
我讓她拆開,看看是什麼內容。
藍星月看過後,告訴我,是告訴赫圖阿拉城的人,不得對我做出爲難的事情,只有支持。
藍星月把信送下來,我就去了赫圖阿拉城。
我和哈達秋野談這事,我到是要看看她是什麼目的,我並沒有把信拿出來。
哈達秋野只是說,要茶期的屍體,好安葬,送進供堂裡,因爲茶期是哈達家族的重要人物。
“庫裡也有祖墳,那些人也應該來這兒嗎?事實上,茶期也可以安葬在庫裡的。”
“我們分支是不同的,你們是守陵人,不要混在一起談,說白了,你們姓木。”
“姓木,姓茶的,都是爲了讓你們這支保存下來,知道嗎?”
哈達秋野瞪着眼睛,怒氣起來了。
“哈達洛,你少廢話,茶期的屍體不拿來,會有你好看的,七天時間。”
“我沒有,你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這是在爲難我,想幹什麼直接說。”
哈達秋野說,沒有什麼目的。
我到最後也沒有把茶期的信拿出來,我到底要看看,這哈達秋野要幹什麼。
我從院子裡出來,也看出來了,現在的赫圖阿位城的這支哈達家族的人,生活是不好過的,甚至說,很困難了,他們沒有工作,沒有產業,原來吃老本,現在恐怕是……
哈達秋野在千湖,如果頂戴活着,還好,死了,頂怕是一點東西也沒有弄到。
這個頂木不比頂戴好多少。
回庫裡,我知道哈達秋野是會來的。
窮了就會
發瘋的。
果然是,哈達秋野又帶着人來了,就是要屍體。
我說了,他們是需要錢了,就茶期,在庫裡一直呆着,隨着守陵人這一支,要葬也是葬在庫裡,沒有他們的份。
他們就是要屍體。
我一語道破,他們窮得恐怕連飯都沒得吃了。
原因就是,他們沒有產業,不工作,吃老底,還以爲自己是什麼貴族,什麼哈達家族老祖,官至三品,我告訴他們,那個朝代已經不存在了。
哈達秋野怒了,竟然衝着我摔杯子,沒有了那種優雅。
我把茶期的信拍到桌子上,哈達秋野看完,把信撒了。
還罵着,老不死的。
我冷笑了一下,這叫什麼?很重要,修牌立位的,全是假的,茶期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哭。
第二天,我讓哈達工,帶着上山,把茶期的大棺運下來,準備入葬禮,做衣帽家譜。
白色的錄馬風旗插上,封村七天,七天後入葬。
我很清楚,赫圖阿拉城,因爲茶期的這封信,是不會再把茶期弄回祖堂的。
茶期要入葬的前一天,哈達宜出現了,半夜裡,我坐在管事房喝酒的時候。
她站在門口,很瘦,我愣了半天,跳起來,跑過去,一下抱住了哈達宜,竟然嚎起來,我控制不住的。
哈達宜也哭,無聲的哭。
坐下,看着哈達宜。
“阿宜,不要走了。”
“阿洛哥,我們是不能在一起的,在一起,我死,你也會死的,因爲我……我父親也應該和你說了,帶我去看看父親,我就得回去了。”
“阿宜……”
“阿洛哥,你不要說其它的了,我會痛的。”
我閉上了眼睛搖頭。
帶着哈達宜去看茶期,說實話,哈達宜也清楚,那並沒有茶期的屍體,站在棺材前,哈達宜掉淚。
很久,哈達宜說。
“阿洛哥,我走了。”
我要送,她搖頭說,不要送。
我看着哈達宜走了,沒有影子的時候,我追,沒有追上,站在山上,我喊着。
“阿宜,阿宜……我愛你……”
我知道,茶期是轉態人之後,有了哈達宜的,這裡面有着怎麼樣的說法,我完全就不懂。
第二天,入葬之後,我離開了庫裡,開着車,往千湖去,我沒有事,我不想在庫裡再多呆一分鐘,讓我發毛,讓我不安,讓我無度。
坐在千湖的山上,看着千湖千島,遊人如織。
頂木應該是幸福的。
我坐到天黑,要回去的時候,頂木出現了,走過來,坐在一邊。
“你坐了一天了。”
“是呀,坐了一天了。”
“你有事嗎?”
“沒事,就是想看看千湖,很美,很漂亮。”
“哈達洛,你不是惦記上我的千湖了吧?”
我笑起來,這頂木真是想得太多了。
“我沒有那個本事。”
“哼,我爺爺死了,你就膽子了,堪外蘭弄了幾個來回,還是你的。”
我站起來,拍了拍頂木。
“傻蛋,你想多了。”
我下山,開車就走,頂木一直看着我。
回庫裡,上山,藍星月馬上弄菜。
喝酒的時候,我說,我要開始算原數了,但是內數沒有人算,這個需要兩個配合而來。
“我今天去看阿丙了。”
藍星月似乎有話不太好講。
我讓她說。
“阿丙現在基本上沒有大問題,那哈達敏莉也是一直關注着內數,我把一些內數拿給了哈達敏莉,她說,可以算。”
哈達敏莉可以算?
這個我真不知道。
我說明天去看看再定,我打算是不讓阿丙算內數了,找那些專家試一下。
第二天,我先找的那些專家,把內數給他們,我說陽陰之算,一男一女。
專家看着,說試一下,一名專家打電話,請來了一個女的專家。
他介紹了這名專家,我聽着,覺得還可以。
女專家一個小時後就到了。
看着內數,十幾分鍾後,才說。
“這是陰陽法則,可以算,但是不知道哪一位老師願意和我一起算。”
一個專家說,他可以。
“我先說清楚了,陰陽平衡,如果失衡,就會死人的,而且要達到同步,磨合這段時間,是要用內數來磨合的,這是最容易出現問題的時候。”
那專家說,他不害怕。
以前專家算過,陽算,結果不一樣,是錯的。
“你們注意安全,不行不要強求了,阿丙和力夫一你們也是知道的,力夫一死了,就是因爲陰陽失衡。”
他們點頭。
我離開去管事房,藍星月在等着我,我把情況說了,說暫時不去阿丙那兒,看看專家的結果。
這樣的事情確實是麻煩。
我算原數,也是一點一點的,慢慢的算,害怕出現大的問題。
即使就是我這樣小心,還是出現了問題,地宮封上了,一直沒有想辦法進去,隨後就是青陵,有轟鳴之聲,正是父親在青陵出事的那天,那種聲音。
我和哈達工進去,站在那兒,就是那個時候,父親撲地而死。
這轟鳴之聲停下來之後,那長明燈又熄滅了。
這一切又要重來嗎?
我緊張,看着,我聽到門開的動靜,不停的。
“哈達工,去管事房,拿強光手電來,拿四把。”
手電拿來,都打開了。
“我進去看看,你在這兒等着。”
“哈管,這事由我來做。”
我們一起往裡走,所有沒有打開的棺室門都打開了,都是開着的,我的汗不斷的流着。
一百六十間棺室的門竟然都開了,這是什麼意思呢?
我們出來,進管事房,我給專家打電話,他們來了,我說了情況。
他們看着我。
“哈管,你覺得這是什麼情況?”
我不知道,我說了我父親當年死的時候,就有這轟鳴聲,長明燈也都熄滅了。
專家們開始商量着,這樣的事情,他們沒有遇到過。
研究到天亮,沒有一個結果,最後是決定進青陵室。
沒有想到,青陵室的門打不開了,用原來的方法已經不管用了。
這是非常奇怪的,地宮封了,青陵室也封了,這是要出什麼大事了嗎?
我的汗不斷的流着,也許說明,我算原數,接近了某一個點,那些轉態人阻止我的時候,我就覺得是這樣,那就是接近了,破這鬼曲童音了。
第二天去副陵,竟然那門也打不開了,我也明白了,看來我要面臨着的是更大的事情。
茶期離開了,我感覺就剩下我一個在戰鬥了,是那樣的無助,像一個被拋棄在荒野的孩子一樣,只有哭的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