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庫裡,這裡讓我感覺到不安全了。
回到懸壁,肇小雨下懸壁買東西去了。
“六弟,你讓我進青陵室,什麼意思?”
“五哥,我也不知道,在算這些數字的時候,就是有一種聲音告訴我,讓你去青陵室,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
六弟阿丙完全就是憑着一種感覺,那種感覺對嗎?
“你算的這些數字有什麼意義嗎?”
“五哥,我也跟你說實話,父親從我三歲的時候開始,就讓我接觸這些數字,告訴我,不讓我告訴任何人,這些數字將來決定着哈達家族的命運,可是我沒有完全的弄明白,父親就死了。”
原來是這樣,三叔果然是沒有說錯,父親一步一步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也知道將來要發生的事情,只是有一些事情並沒有按照父親的意思發生。
現在一切都有點亂了。
六弟阿丙不停的在算着,我進書房找了一本書看,我看不下去,這個肇小雨一直讓我不明白的就是,她這樣的幫着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一切都讓人感覺到可怕。
六叔的女兒謠謠,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實在是弄不明白了。
我還是不甘心,回懸壁兩個小時後,我又離開了,肇小雨還沒有回來。
我去庫裡,從後窗戶,跳進了父親的房間,進了四進,那裡有書,我要找到一些關於庫裡的記載,那裡應該有我所需要的書。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書架,那上面的書是實在太多,但是重要的書肯定是不放在這上面的。
突然,我感覺坐着的椅子被推了一下,從下面。
我的心一下就跳起來了,又推了一下。
我慢慢的站起來,小心的讓開那個位置。
椅子下面的板子竟然是活的,慢慢的被推開了。
我從來不知道,這兒下面還有一個地下室。
伸出來一個頭來,差點沒嚇瘋我,那頭戴着假面具,那面具是馬面。
其實,我不應該害怕的,庫裡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戴着馬面,牛頭,羊面什麼的,慶賀,意思是來年的豐收,這個人冷不丁的出來,戴着面具,讓我沒準備。
他爬到一半的時候,不動了,看到了我,我瞪着他,他看着我。
這個人對找到這兒,看來對這裡是熟悉的,我一下想到一個人,父親跟我提過。
我正琢磨的時候,這個人慢慢的退回去了,把板子拉上,回到了原位。
這個人突然出現,我想到父親和我說過的,庫裡養着一個人,他知道庫裡會出事,就養了一個人,從這個人出生,就沒有人再見過,在庫裡的某一個地方養着,這個人能將來能幫上哈達家族的忙。
這個人會是嗎?
我站在那兒很久不動,想下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這個人。
我聽到門外有腳步聲,躲在角落。
這個人並沒有進來,走了。
童謠突然響起來,不是鬼曲,但是還是讓我害怕,緊張,這童謠到底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一直就是找不到。
我不得不離開這兒。
離開庫裡,回懸壁,肇小雨已經回來把飯菜做好了。
“五哥,小雨姐姐一直在等你吃飯。”
吃飯,沒
人說話,沉默,六弟阿丙吃完,回房間算段子神數去了。
“你幹什麼去了?”
肇小雨不高興。
“去庫裡了,找書去了。”
“找到了嗎?”
肇小雨擡頭看着我,那眼神很奇怪。
“沒有,但是我遇到了奇怪的事情,戴着馬面的一個人,從四套椅子下面出來,看到我又回去了。”
“你現在最好什麼都不要做,段子神數是關鍵,其它的你做也沒有什麼意義,反而會讓你四哥阿飄盯上你,你稍不小心,就有性命危險。”
這個我很清楚,但是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六弟阿丙的數據不斷的算出來,肇小雨每次都看,並記錄着,最終她能拿到怎麼樣的一個結果,不清楚。
六叔的女兒謠謠竟然出現了,大半夜的出現了,六叔就不知道嗎?讓她跑進了森林裡來?
謠謠站在懸壁下面唱童謠,最初很正常,到後面就用了鬼曲,六弟阿丙狂叫着,在地上打滾,這樣的反應我能理解,每當鬼曲童音響起來的時候,都讓我恐怖到了極點,而且在一點一點的加深,加重。
我下懸壁,謠謠不唱了。
“五哥,陪我玩。”
讓我冒冷汗,這太不正常了,大半夜的,一個六七歲的女孩子,從庫裡跑出來,到這兒很遠。
“你怎麼一個人來了?”
“我想你了,就來了,早早就出來了,現在才走到。”
她不可能知道我在這兒住的,除非是背後有人指點。
我不能讓她自己在這兒呆着,弄上了懸壁。
“這是我六叔的女兒謠謠。”
肇小雨看了一眼。
“跟我睡。”
謠謠緊緊的拉着我的,搖頭,不停的搖頭。
“行了,我帶着吧。”
謠謠睡了,我沒有睡,這個六七歲的女孩子,絕對是有問題的,簡直讓我發瘋,會唱童謠《馬蘭開花》也就罷了,竟然會唱鬼曲童音,我想,這絕對不是她的本意,肯定是有其它的原因。
我在桌子邊趴着睡到天亮,我是實在不敢睡死了。
早晨起來,肇小雨叫我們吃早飯。
吃早飯的時候,謠謠突然說。
“我認識你,六哥,我在夢裡見過你,你陪我跳皮筋,唱童謠……”
一個村子住認識六弟阿丙也正常,在夢裡出現也正常,誰都沒有當回事。
但是,謠謠下一句話,把我和肇小雨驚着了。
“六哥,青陵裡有你的一個像。”
這話一出,六弟阿丙放下碗就回房間了。
我和肇小雨看着謠謠,她天真的樣子,讓我們絕對想不出來,她有如何的詭異。
謠謠吃完了。
“我去睡了。”
我坐在那兒發傻,六叔的女兒謠謠盯上了我,看來那青陵我還是要進去的。
“阿洛,明天我跟你回村子。”
肇小雨突然這樣說。
“這事和你沒有關係,欠下的你還了,何況還不是你欠的。”
肇小雨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二天,肇小雨和我把謠謠送回了六叔家,我們沒多說話,六叔也沒有說什麼,顯然六叔是知道什麼的。
我和肇小雨站在青陵室外面,此刻,進去,會發生什麼?我的像在什麼地方?怎麼會有我的像呢?
我帶着肇小雨進了青陵室,這要是在以前,我打死也不敢帶着他進去,那可是死罪。
現在而言,這個青陵給哈達家族帶來了災難。
我們往裡走,八百米棺路,主陵室的石門關讓了,謠謠是可以打開的,但是我不想那樣做,那鬼曲童音簡直是太可怕了。
看來我們是進不去了,茶期還在裡面嗎?我不知道。
我叫了幾聲,沒有迴應,也許是聽不到,也許是不在裡面。
我們轉過去,聽到了“轟隆”聲,那是某一個棺室門打開的聲音,一直到聲音停止了。
我們才慢慢的往前走。
“如果有事,你馬上離開,你不是哈達家族的人,會在危險的。”
我對肇小雨說,她拉住了我的手,手上全是汗。
慢慢的走着,我們看到一個棺室的門是開着的,如果我記得沒錯,這棺室門上雕刻的是異獸陵魚,有面魚身,有手有足,啼聲如小兒。
這陵室的門關上的時候,異獸陵魚就會出現,看着讓人有一種緊張的感覺,說不好是恐怖,還是害怕。
站在側面往裡看,竟然是一塊布蒙着棺材。
除了棺材,沒有其它的了,我看了一眼肇小雨。
“你在這兒站着看,如果我說跑,你一定要拼着命的跑,不要管我。”
其實,我非常的恐懼。
這個異獸陵魚的門開了,是在這個時候,那麼就是想讓我們進去,也許這是機緣巧合。
父親告訴過我,在陵室裡,不管是哪一個陵室的,棺室的門打開了,那就是一種緣分,不是誰都能進去的。
但願如此吧。
我進去,站在側面,人對頂棺材是大凶,我側站着,這棺材竟然蒙着黑布,上面的灰塵很厚了,有可能是三百多年沒有掀開過了。
這是什麼人的棺人,沒有記載,按照道理來講,守陵人應該知道自己守的是什麼陵,陵裡是什麼人,每一個棺室又是什麼人,但是沒有,哈達家族的人,只知道守的是青陵,青陵裡是什麼人,不知道,這有點可笑,也許祖宗是知道的,只是沒有往下傳,或者是記錄在某一個地方,我們不知道。
我慢慢的掀開一個布角,一點一點的掀開,我看到了,竟然是透明的琥珀棺,這麼一個整塊的透明的琥珀棺,那真是少之又少。
裡面躺着一個人,我先看到的是腳,再掀,一直到頭的時候,我一下把布放一上,靠到牆上。
我慢慢的退出去。
“走,離開這裡,馬上。”
出了陵室,我們就上山,去茶期那兒,我不想和幾個哥哥相遇,那是要命的事情。
走這一千六百多級臺階,也是十分累人的事情,肇小雨問我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我自己躺在棺材裡,活生生的。”
肇小雨站在那兒不走了,看着我。
“你確定。”
“最初我不確定,但是肯定不是我,只有我知道不是我,不管誰看了,那都是我。”
因爲我知道,我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我的眼睛,那琥珀棺材裡的人,眼睛睜着,就是那麼一瞬間就我看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