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並不奇怪,京城就這般大,王侯權貴這麼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哪家有點什麼事傳來傳去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傳言這東西往往並不準備,傳來傳去的還能夠保留多少真實的內容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控制得住的。
就好比眼前的符夏,幾乎在部分人都知道相府幾個月前找回了一個庶出的女兒,也有不少人聽說過這個庶出女兒膽大包天毫無教養,不但跟對府中母親不敬,嫡妹不尊,甚至於跟姚家都鬧得那般沸沸揚揚,當真是聞所未聞的潑辣粗鄙,簡直就是整個京城貴女界的一大笑話。
而事實上,只有極少數的人真正見過符夏,真正知道符夏是個什麼樣子之人的當真並沒有幾個。
所以,如今衆人一眼看去,竟發現他們想象中本應該粗鄙不堪的市井潑婦,竟然完全顛覆了他們印象,不論內在如何,至少這相貌氣度看上去可是不比相府那有着京城第一美女的嫡出三小姐差哦!
如此一來,在場不少人自然都是眼前一亮,疑惑與好奇之心快速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至高點。
“什麼?你就是相府二小姐符夏?”
太子妃同樣也是驚訝不已,下意識的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很是意外地說道:“本妃可是早就聽說過符二小姐的大名了,沒想到今日真人就在眼前竟是沒有認出來。”
太子妃的話倒是很快讓底下一衆蠢蠢欲動者不得不暫時壓下來議論之心,耐心旁觀起來。
有人私底下小聲跟近邊朋友嘀咕起來,這符家二小姐且貌似跟五皇子有些恩怨,跟姚家人更是臉都扯破了,如今又與寧王這樣的主不清不楚的。事情當真是太過有趣,指不定今日又會引出什麼大動靜的好戲來,看來這一趟來得還真是值了。
“在下符夏,見過太子太子妃!”
出乎所有人的意外,符夏被五皇子那般當衆嘲諷,又被太子妃親自點名,卻是一點都沒不自在的。反倒是愈發的寧靜祥和。當真跟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般飄逸脫俗。
她壓根沒有理會五皇子沈旭的挑釁,溫文優雅的朝着太子與太子妃行了一禮,謙遜卻絕不失風骨:“太子妃所言。折煞了阿夏,阿夏愧不敢當。”
“太子妃,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符家二小姐,那次在長安公主府裡頭。我可是親眼所見,還跟符二小姐相談甚歡呢!”
不遠處的戚氏倒是很快當衆證實了一番。戚氏這人倒是對符夏印象極好,主動着又朝符夏問道:“二小姐,你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好端端的成了寧王爺的丫環了?難不成。你父親母親他們都不管你,亦或者這中間還有什麼其他的隱情?”
戚氏自然是知道符夏去寧王府當一個月丫環的大概原由,所以才特意引出事出有因一說。甚至把相府那當家作主的符仲景與姚氏拉下水墊着底,不但給了符夏一個當衆解釋的機會。也省得那五皇子揪着這麼一點還想落井下石。
當然,戚氏可是極爲看好符夏,也明白以符夏的心性與能力自是可以極好的解決那些刻意嘲諷挑釁的酸言酸語,也正因爲如此,所以才更有必要當一把好人。
得到戚氏充滿善意的一旁援助,符夏自是承了這意外之情,原地朝着戚氏福了福微笑致謝:“多謝江夫人關心,此事自然跟家父家母沒什麼關係,怪只怪阿夏年紀輕,識人不明惹下了麻煩,所以也只能夠自個去解決,怨不得任何人。”
話剛剛說完,坐得有些遠的姚氏暗鬆了口氣,可一旁的寧塵逍卻是不樂意了。
“符夏,你這話什麼意思呀,什麼叫識人不明?合着你這意思是怪本王坑了你不成?”當着太子等人的面,寧塵逍照樣沒有任何的顧忌,脫口便駁斥道:“原賭就得服輸,上回本王輸給你可是二話沒說便履行了賭約的,怎麼輪到你輸的時候,就這般磨磨唧唧不甘不願的了?”
寧塵逍的話說得很有技巧,一下子引出了許多的事情來,這可是讓衆人一個個好奇心被吊得更大,就連太子都忍不住詢問道:“寧王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太子殿下,還是讓阿夏來替您解答一二吧!”
符夏直接接過了話,搶在寧塵逍吱聲前簡單而明瞭的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阿夏還未曾回相府前,曾碰巧賣了張秘方給寧王爺,王爺不太相信方子效果,是以與阿夏打了賭。結果一個月之後,那方子果真將寧王爺的陳疾給治好了,王爺倒是很快履行了承諾,主動額外付上了一千兩的賭銀給阿夏。”
“說起來,那個時候,阿夏已經回了相府。原本以爲事情應該已經結束,可寧王爺不知道是覺得輸了不服之氣還是打賭打上了癮,不久前硬是又與阿夏打了一賭。阿夏本意當然不願意打這種完全沒有贏面又極爲無聊的賭,可寧王爺根本不理,強行定下了賭約。”
符夏邊說邊惱火無比的看向寧塵逍,似是終於有了可以申訴之地,全然沒有旁人對待寧塵逍的那種畏懼之心,反倒是恨不得上前揍人都好的神情,繼續說道:“寧王爺好興致,指名輸了便讓阿夏去寧王府當一個月的丫環,真不知道王爺到底是怎麼想的,府中當真就這般缺丫環了嗎?”
“不缺呀,不過缺你這麼膽大不聽話還敢跟本王對着幹不怕死又有點意思的丫環呀!”寧塵逍不惱反笑,一副看着符夏生氣心情好得無以復加的模樣,全然沒將此處衆人當成活的,任性得沒法再任性。
符夏臉色都有些氣白了,不過卻還是強行忍了下來,看上去便知道這樣的情形平日裡可是不少。
“寧王好眼光,這還真是一個不怕死的主。”
見狀,五皇子沈旭卻是怪聲怪氣的接過話去,一臉輕視地朝符夏說道:“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個錯在哪裡,聽你這意思竟然還敢怪王爺如此對待你不成?真是好笑,看來一個月的丫環遠遠不夠讓你自省,一輩子給寧王當丫環都是擡舉你了!”
“五皇子這話可真是有失身份。”符夏不惱也不怒,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一副看着小孩子般的目光當衆平靜說道:“落井下石可不是君子所爲,五皇子總不能夠因爲那天在相府後花園內,阿夏直言頂撞了您幾句便弄得跟阿夏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就算看在我母親的份上,您也不至於這般吧?”
“符夏你放肆!”沈旭卻是怒了,如此場合,這麼多有身份之人面前,符夏竟然敢當面指責他有失身份落井下石,這女人當真是無法無天了不成:“你有什麼資格竟敢……”
沒等沈旭說完,符夏卻是再次當着目瞪口呆的衆人之面,平靜卻無比利索的接過話道:“五皇子切莫惱羞成怒,更加別總拿着您的身份壓人。凡事總還是得講個理字吧?您哪隻眼睛看到我一定有錯了?寧王爺都還沒給我定罪呢,五皇子一個事外之人急什麼?”
“再者,太子也在場,就算我真犯了什麼不可饒恕之罪,自然有太子主持公道,您身爲皇子如此不辨緣由,憑着一已之偏見當衆枉下定論,冷言侮辱詆譭一個女子,阿夏勸您一聲注意身份當真是爲了您好!”
符夏直接把寧塵逍跟太子給現成的搬到了沈旭面前,面上的笑意更是濃了幾分,對比着盛怒而失態的沈旭,當真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諷刺。
“你……”沈旭硬生生的被符夏給擠兌得說不出話來,那惡狠狠的目光簡直可以直接把符夏給活剮掉。
“算了五皇弟,不過幾句閒話罷了,怎麼跟個小女孩較起真來了。”太子倒是適時的出聲了,笑笑着安撫了沈旭一聲,化解着這突然對立起來的尷尬局面。
太子之言明着是安撫沈旭,卻也等於是認同了符夏所言的沈旭有失身份。實際上是站在了符夏這一邊,護着這相府二小姐,打了自個兄弟的臉面。
衆人都知道太子與五皇子的關係,是以太子之舉倒是並不讓人覺得意外,更何況剛纔五皇子的舉止再怎麼說也的確是有失了身份。
當衆跟個相府的庶小姐鬥什麼嘴爭什麼氣呢,關鍵是還爭不過人家,想下人臉面結果自個被人下了臉面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好!既然太子都這般說了,那臣弟自然不會再跟這種人計較什麼!”
沈旭只得先行忍下這口氣,轉而朝着寧塵逍說道:“寧王爺,既然符夏現在是你的丫環,還請王爺管教嚴一些,此處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夠隨便撒野之地!”
“喂,符夏,五皇子說的阿貓阿狗是你吧?”寧塵逍樂得不行,卻是並沒有理會沈旭,反倒是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模樣。
可人家就是長得好看,當着衆人之面就算是起鬨子煽風點火也全然看不出半點陰險可恥,那嘴角勾起的笑意竟還有着幾分全無惡意的坦然與絕美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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