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玲突然而來的婚事在相府也算是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議論,不過因爲近來相府發生過太多大事,所以倒也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
再加上符仲景如今也是忙得焦頭爛額的,自己一屁股的事轉都轉不完,區區一個庶女的婚事還真是沒那閒工夫再分心去理。
聽說是李老將軍派了長媳親自來說的親,姚氏已經同意,倒也沒說什麼,也算是認可了這門婚事。
如此一來,蔣氏便算是徹底的安下心來,接下來便是緊鑼密鼓的替女兒正式商定婚事等一系列的事宜。
姚氏自然不會爲了這些小事費什麼心思,蔣氏也樂得姚氏全都甩手給她去處理,相府現在的情況顯得很是特別,不身臨其中還真是無法感受出這中間的詭異之處。
又過了幾天,寧王府那邊傳了消息過來,說符夏上次商談之事已經妥當,近兩天便能夠有所音信,讓符夏可以適當留意,再有其他情況,王府那邊也會及時告知。
網已經撒開,收網便只需等待時機。
符夏這會還真是一下子空了下來,被那幾個同樣也相對清閒不少的丫環一提醒,這才發現離她與寧塵逍的婚期已經只差四十來天。
與婚事有關的一切,蔣氏已經安排妥當,符仲景就算不重視她這個女兒,但好歹也不能夠明着抹了寧王府的臉面。
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着最高規矩籌辦,時間雖然匆促了些,但相府這樣的人家可不是小門小戶,人才勢衆銀子也不愁,莫說是三個月。就算是三十天也能夠絲毫不差的將一切操辦出來。
“相府這些日子倒是喜事連連,過不了多久小姐便要出嫁,如今大小姐也訂了親,也不知道相爺還成天板着個臉做什麼。”
四喜無事又在那裡滴滴答答着府中各路收集起來的情報:“聽說,這幾天都是大半夜的纔回府,凌晨天還沒亮就又走了,連老太太那邊都好久沒去請過安。昨個上轎時不小心摔了一跤。手都摔破了皮竟是連上藥都沒上就走了,嘖嘖,也不知道到底忙些什麼給忙成了這個樣子。”
本來四喜也沒有特意留意符仲景的事。不過這些天符仲景這個忙法也實在是讓她覺得有些奇怪,因此纔在小姐面前特意提了幾句。
聽到這些,符夏喝了口茶,沒有出聲。但臉上淡淡的笑意便是顯露而出。
符仲景這些天不忙纔怪,不忙都有些對不住她了。只可惜,這還不是符仲景最忙的時候,真正忙得忙不過來的時候還沒有到呢。
看到符夏臉上的笑意,四喜知道自家小姐這是對符仲景近日之事心中早就有數。因此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準備再說說大小姐那樁婚事,雖然前兩天蔣姨娘跟大小姐已經來過了惜夏閱,不過四喜知道自家小姐對於大小姐的事還是挺上心的。
四喜話還沒來得及多說。林兒卻是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姐,夫人那屋出事了。”
林兒進來得有些急。腳還沒停穩便直接稟告道:“剛纔蔣姨娘悄悄讓人過來傳話,說相爺突然回府直接去了夫人那屋。一進去便把所有下人全都趕到了院子外頭老遠呆着,關上門不知在裡頭跟夫人說道些什麼。”
“沒過多久,相爺便出來了,一出來直接讓人把夫人那屋給心腹看守了起來,說是夫人身體不適,需要長期靜養,沒有相爺的命令,誰都不能擅自進去打擾夫人靜養。”
林兒一口氣將事情全給說完:“還有,相爺已經下令夫人那院所有人,不準任何人將這事透露半個字出去,違者直接亂棍打死。”
林兒當然不是擔心姚氏,只是這事擺明了有古怪,來得突然且完全不知道具體情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更不知道會不會對自家小姐產生什麼不利影響,所以聽到蔣姨娘暗中傳信,林兒自是立馬趕回來把這事稟明給符夏。
“他們兩個……終於徹底反目了?”符夏神色有些怪異:“不過,符仲景這麼快便有了動作,難不成是被姚氏拿住了什麼把柄威脅或者知道了什麼不應該知道的事,這才提前動手?”
“小姐,您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其他人自然不太明白符夏這話中之言,不過倒也看得出姚氏與符相兩人早就已經是矛盾層層。
“小環,入夜後你能不能想辦法偷偷溜進姚氏那屋,看看姚氏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符夏擡眼看向一旁的小環詢問着。
有些事情,符夏現在也只是一個大概的猜測,還需要進行進一步的確定,如此才能夠根本具體的情況好做具體安排。
“小姐放心,這事包在小環身上了。”小環信心滿滿的應了下來。
若此時她身在相府之外,想要從外頭毫無聲息地潛入姚氏屋子當然還有些麻煩,可如今她在相府有着地利,哪怕姚氏如今那屋看守比平常多一些,但對她來說還真不是什麼問題。
入夜後,小環便自行出去找機會下手去了。
這丫頭聰明得緊,早早便叫了四喜幫忙打理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合理的利用資源對她來說更是一種保證成功性的優勢。
至於蔣氏與符玲那邊,因爲前兩天才來過惜夏閣,再加上今日府中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所以爲了避嫌不讓符仲景起疑,所以自是沒有再多做聯繫。
不過,蔣氏她們知道的情況也就是那些,再來不來細說都沒有什麼關係,林兒與四喜此時都在陪着符夏等着小環回來,也不知道今日姚氏所發生的事情對小姐來說到底是利大還是弊大。
“哎喲,小環怎麼還沒回來?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吧?小姐,要不奴婢去姚氏那院外頭瞧一瞧?”等了好久也不見小環回來,四喜有些擔心。
“這纔多久,別急。”林兒明顯沉得住氣些:“小環不是說去就能進的,得看準時機,等待久一些也是正常之畫。再說若真出了什麼事,那邊必定會有動靜的。這麼晚了你還跑出去,反倒是容易惹人注目。”
符夏見狀,也點了點頭,示意四喜不必過於着想。
其實說起來,姚氏不論因爲什麼原因跟符仲景起了衝突、最終發生了什麼、如今現狀怎麼樣,這一切對她都構不成什麼影響。除非……
除非姚氏此刻已經死了!
而姚氏就算真死了,唯一能夠對她產生的影響無非就是得推遲她的婚期罷了。
但姚氏此時的若真死了,對於符仲景來說卻是個天大的麻煩,所以符夏覺得符仲景除非腦子壞掉了,不然的話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給他自個找麻煩,急不可耐的弄死姚氏。
一直快到三更天的時候,小環終於回來了。
一進屋,這丫頭便徑直朝着符夏稟告道:“小姐,姚氏成啞巴了!”
“成啞巴了?”符夏有些意外,但也不算太過意外。
“還有,姚氏左右手的手筋全廢了,就算是想尋死都很難呀。”小環嘖嘖說道:“至於姚氏身帝原先服侍的那些心腹下人通通都被換了,其他情況也就再沒辦法得知了。”
雖然小環沒法弄清楚今日白天符仲景與姚氏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很明顯,姚氏是被符仲景弄啞弄殘,這說明兩人之間一定有着極大的衝突,不然也不可能一下子弄成這樣。
“原來如此!”符夏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倒是大概猜到了些什麼。
一個人被弄成啞巴不說,雙手還被弄殘,那就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寫,哪怕知曉天大的秘密也沒法告訴任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