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事很快便到了惜夏閣,對於他來說,替二小姐將那一千兩現銀換成換成銀票一點都不麻煩,甚至於連去錢莊的必要都沒有。
相府這麼大的家業,開銷用度上每個月都得不少的現銀,就算是再多些那也只是一個招呼的問題,根本不用他們特意跑什麼跑,自然就有專門對應的大號錢莊派人上前來收銀況換成銀票,或者把銀票換成現銀送來。
沒多一會功夫,王管事便把那一大箱子的現銀便換成了銀票交到了二小姐手中,雖只是舉手之勞,不過符夏還是給了體面的賞錢。將來,還會有不少的事情都有用得到王管事的地方,能夠辦事又辦得好事的人,符夏向來都不會虧待。
王管事也不推辭,有事便盡心去辦,有賞錢便謝過拿着,高門貴府裡的生存道道無非就是這麼幾種,有時只幹活不收賞錢說不定有些主子還會東想西想。
銀票到手自是方便了不少,符夏只留了一些備用的,其餘的全都交給林兒送到柳林街於氏母子手中。
於大嬸是個極爲精明能幹之人,選鋪面談價格買賣辦手續僅僅一兩回便已經輕車熟路,遠比符夏當初所想的要出色得多。
之前讓林兒送去的那五百銀兩竟是被於嬸最大利益化的又買下了六間位置佳地方大,極爲不錯的店鋪,短短時間內連帶着手續都一一齊整弄妥,房契文書什麼的全都送到了符夏的手中。
這一次拿出九百兩讓於嬸好生合計挑選一番的話,最少也可能再買下十間左右,等到明年柳林街熱鬧起來改頭換面時,這些資產都將數倍數倍往上蹭蹭蹭的長。
只不過,相較於日後她所需要用到的巨大數額。如今這種資本積累的方式還是顯得太慢了些。她的本錢還是太少了,若是有足夠的本錢一次性把大部分柳林街的店面全買下來的話,將來那纔算得上是一筆穩定而長遠的好買賣與資金來源。
心思幾轉之餘。符夏倒是突然想明白了另外一個幾乎沒什麼關係的問題。
之前她從符仲景那裡弄了五百兩體已銀票錢,當時也並沒覺得是個什麼多大的數目。而今日寧塵逍送來一千兩現銀卻覺得貌似對現在的她來說已經是筆不小的數目了。
一千兩與五百兩實際只差了一半,但一個看到了那麼多的現銀印象太過深刻,一個卻只是幾張輕飄飄的紙,感觀上卻一下子讓人覺得多了好幾倍一樣。
難怪寧塵逍也不嫌麻煩,光是這氣勢排場卻也的確比拿相等數額的銀票大得多。
“二小姐,您真要把這麼多錢全都投到柳林街那些店面上去嗎?”林兒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說不妥:“奴婢覺得這會不會太過冒險了些,萬一那條街遲遲沒有變化呢,到時這麼多鋪子怕是賣都不好賣。”
林兒來往於符夏與於氏母子間。自是清楚二小姐在做些什麼。說實話,二小姐本就沒什麼錢,想要偷偷投出去做些事情掙多點本也正常,但那條柳林街的情況當真是清冷得緊,不然京城之內也不可能這般便宜買得到那麼大的店面。
雖然林兒也知道二小姐敢這般做必定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而且以二小姐且的心性不可能做白白把僅有的銀子全都扔進水裡打水漂。但許多事情本就很難說得清,哪怕十分篤定的東西也有可能突然發生什麼變故。
林兒也不是說不相信二小姐的判斷,只是希望二小姐能夠稍微再謹慎一些,至少不要全部身家不斷的投入,多少給自己留點退路。
聽到林兒的話。符夏自是明白這丫頭的想法與擔心,但有些事情她無法解釋,只得笑着安慰了一句:“放心去辦吧。我心中有數的。”
如此,林兒也不好再勸,拿好銀票先行退了出去。
寧王因二小姐所賣的那種秘方而合得頑疾痊癒,還親自給符夏送來了提前說好的一千兩銀子,這件事情很快便傳得人盡皆知。
衆人最爲感慨的自然不是那一千兩銀子,畢竟對於相府來說,一千兩並不多。
莫說姚氏這樣身家豐厚的,就連符瑤這種什麼事都不管的小姐隨隨便便拿出幾百上千兩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所有人在意的是那一千兩是從誰人手中得來的,用什麼樣的方式得來的。
畢竟。放眼整個京城,敢跟寧王這樣的人對賭、還能贏。最後還可以順利拿到寧王親自送上門的銀子的人當個數符夏獨獨一人。
“相爺,你這女兒可真不簡單。連寧王的錢都有本事掙到。”京城某處酒樓包間內,沈靖喝得有些微醺,看着對面坐着的符仲景似笑非笑:“她的情況跟你當初所調查到的完全不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符仲景也是一臉的鬱悶,喝了杯灑皺着眉頭說道:“三皇子,這事我也奇怪得緊,之後又派人去調查過,可分明那些人嘴裡說的完全像是另外一個人似的,與以前查到的一樣,根本沒什麼有用的東西,也不知道到底哪時出了問題。難不成這丫頭當真是突然受了什麼刺激所以性情大變?”
“再查!”沈靖可不相信會有什麼人無緣無故會變得完全像是另外一個人,一定是還漏了什麼特別之處,因爲有許多地方根本無法解釋得清。
比如說那張治好寧王的特殊祖傳方子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比如說符夏那份遠勝於大家閨秀的心性氣度,再比如……
“再查?怎麼查呢?以前她住的周邊,但凡認識她的全都查了好些遍了,根本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最開始我還以爲是有什麼人在背地裡教她呢,後來時間久了才發現根本不可能。”
符仲景嘆了口氣,覺得再查也是浪費精力:“這些年,她們母女一直在那裡住着,但凡有什麼稍微不同些的人與事都不可能瞞得住。誰都說那丫頭先前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膽子小、性子也頗爲柔弱,兩母女都老實本份得很,沒聽說認識什麼特別的人,更沒半點值得說道的地方。”
“後來她回相府前那幾天突然就這般變得膽大厲害了起來,周圍的人幾乎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接回了相府。依我看,那臭丫頭以前分明就是故意裝的,如今自恃身份不同了便原形畢露,着實可惡!”
沈靖聽罷,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當真是性情突變或者說原型畢露嗎?事情恐怕不會這般簡單,也許再查也的確查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所的的謎底只能等到將來符夏自個主動揭秘。
“最後再查一次,若實在查不出什麼來就算了,如今最重要的倒也不是她以前與現在的區別,而是如何收服她。”
他低語了一聲,隨後不由得笑了起來,眼中帶着幾分期待與光芒,如今這樣的符夏不是更有意思嗎?
聽到這話,看到沈靖此刻的神情,符仲景心中微動,腦子則快速的盤算起來。
當初神卦嚮明確指向於相府,而最後查到符夏纔是那個可以替三皇子擋劫化災之人。當他們費了不少力氣找出這丫頭並且查明其一切時,三皇子明顯瞧都不願多瞧一眼符夏的畫象。
卻不曾想一個月左右的功夫,似乎竟發生了有細微的變化,三皇子似乎對符夏多了不少特別的興趣。
符仲景已經把自己的一切,甚至於整個符家都壓到了三皇子身上,現在想想,幸好神卦所指之人同樣也是自己的女兒。
若是換成旁人的話,將來事情如何變化還真是難說得緊,也許三皇子假戲真做也說不定,那個時候光靠一個瑤兒是否能夠拴住其心保住符家今後應得的地位還真是個未知數。
看來,日後他應該也得對那個庶女稍微好一些,至少在明面上得花點功夫做多點樣子才行,這樣即使三皇子當真對這丫頭日久生了情,他也不至於太過被動了些。
當然,這些或許不過是多餘的考慮,畢竟瑤兒比符夏這丫頭各方面都強太多,一時的新鮮感終究還是抵不過實實在在的風華美人。
沈靖對符夏頗感興趣,想必也只是出於一些好奇罷了,時日久了自然而然也沒什麼了。
但符仲景向來便老謀深算,所以有那麼一絲可能性,他都不會大意漏掉。反正順手做多點表面而已,倒也不併不費事。
各人都有各人的算計,這幾天姚氏相對來說顯得有些過於平靜了些。那天寧王來過時,也只是象徵性的派人過來詢問了一聲罷了,彷彿對於這個庶女當真不再存有其他想法。
一晃幾天已經過去,但相府裡頭關於二小姐的討論依就在繼續。
當初那些本有機會留在惜夏閣裡當差的,一個個全都後悔得不行,如今她們都知道這二小姐並非當初所想的那樣,不但手頭闊綽了而且出手也很是大方,惜夏閣裡當差的人得的賞錢可不比任何地方得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