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燃很沒面子的被此時發生的一切嚇得雙腿發軟。
三樓……不是鎖住的嗎?陸陳海又去哪裡了?
他首先想到的是要去樓梯那邊看一下堵住三樓的那扇門是不是沒有被鎖住。可他哪裡來的勇氣?
陸陳海我操你大爺……你小子可千萬不能有事啊,這宅子果然有古怪,你完了勞資怎麼辦?
張燃打開了牆上的開關,衝進了房間裡,可無論他找哪個角落,這個房間絲毫找不到陸陳海在的痕跡。他去了哪裡?爲什麼他……會憑空消失?
張燃立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心臟跳的飛快,渾身都在顫抖着,手心已經握出了一手的汗。
爲什麼會這樣……那個人不是很厲害的嗎……
去別的地方找找看?
張燃跑出了房間,伸手打開了走廊的燈,一瞬間,黃暈的光充斥了整個走廊,照到了每一個角落。
每個房間的門都是關着的,除了廁所、自己房間和陸陳海的房間。
很平靜,什麼都沒有發生。
怎麼回事……
爲什麼……他到底在哪?
“陸陳海?”張燃小聲叫了一聲,靜謐的走廊裡沒有什麼迴應。
張燃挨着一個一個的擰開了裡面的兩扇房間的門。首先是陸陳海旁邊的房間的門,還好,裡面沒有什麼女鬼,但也沒有陸陳海。沒時間欣賞這個房間的歐式風格,隨即就是另一個房間。
另一個房間的門打開,裡面有一張大牀,空空蕩蕩。
但……怎麼好像在開門的一瞬間看到了什麼?
對,沒錯。剛纔開門的那一瞬間,張燃看到了一個人頭,從牀的那邊瞬間隱藏了下去。
“陸陳海?是你嗎?”
“你在幹什麼?”
“臥槽!”
張燃幾乎要窒息了。可是身後的聲音卻令他心臟狂跳。
是陸陳海。
“你在這幹嘛?”
“……”張燃感覺五味雜陳。那剛纔房間裡的那個是他媽的什麼?
“你……臉色好白。”說着,陸陳海就拉着張燃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順便隨手關掉了張燃房間裡的燈和房門。
終於,他們成功的到了同一個房間裡,一個,從外面看封閉的空間。
“陸陳海,這個房子鬧鬼!”張燃一刻也按捺不住了。
“我知道。”陸陳海皺了皺眉,“其實讓你去那個房間也是有原因的。”
“什麼?”
“你八字輕,肯定能感覺到的。”
“臥槽你大爺,你小子利用我?”張燃氣的哭笑不得,但並沒有發火。因爲對面這個人真的必須要依靠,他現在也沒有火。“那你又去哪了?”
“你聽我慢慢說。”陸陳海揉了揉下巴,看來他是有一些發現的,“你發現了嗎,這個房子裡的畫,被人動過了。”
“什麼?”
“其實一開始我是因爲想要出去上廁所。如果不是剛剛你站的那個房間裡有動靜,我也不會想要歪頭去看牆上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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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裡,陸陳海被一陣強烈的尿意憋醒了。頭有些痛,眼皮很沉。雖然很不情願,陸陳海還是下牀了。
這個房間的牀很軟,一時間讓陸陳海忘記了詭異的存在。
下了牀,腳下接觸了冰涼的地板,一瞬間,陸陳海清醒了很多。
衛生間,他選擇了走廊裡面的那個。理由很簡單,他不怎麼喜歡跟女生走進一個洗手間。
回來的路上,陸陳海突然被一聲輕微的“嗑嚓”聲嚇了一跳。
本來走廊就很黑,四周更是靜得嚇人。這時候就算是一根頭髮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就算是不是在什麼古怪的屋子裡,安靜平穩的心受到一定程度的衝擊都會加速的跳,現在在如此詭異的宅子裡,突然傳來了如此相對較大的聲音,陸陳海不由得被嚇了一跳。
他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是那個正在自己左手邊的張燃房間隔壁的房間。
要說如果聲音是從張燃房間裡傳出來,那也不是不可能,但如果真是那樣,難不成他的房間裡出現了什麼事情?
陸陳海偷偷摸到張燃的房間門口,貓下腰從門縫向內看去。
張燃的房間並沒有關燈,他在牀上爬着,並沒有蓋被子,身體有節奏的緩慢的一起一伏。
陸陳海笑了一下,不準備給他關上燈。
經過這幾次的經歷,張燃已經不是一個粗神經的人了。如果就這樣給他關上燈,他醒來一旦想起來,反而會覺得害怕。
就在這時,陸陳海突然又聽到“咚”的一聲,這一次,居然是從樓上傳下來的。
陸陳海的眉頭陷下去了。他拿出了手機。
三樓的話,從這一道樓梯應該是不可能上的去的。因爲睡覺前照的照片來看,這個鎖的位置並沒有變,狀態也是一模一樣的。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三樓真的有人?
還是說……有東西?
陸陳海就這樣面對着牆思索了一陣子。忽然,他彷彿覺得周圍的環境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太暗了。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突然,陸陳海又被一聲輕微的“咚”嚇了一跳。這次,他決定回到臥室裡,什麼都不管了。
但就在這時,不知道是不是命運非要讓他摻和這件事,他突然發現了自己想到的不對勁。
這個走廊牆上擺的畫,好像變了。
陸陳海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明明不會有人到這個走廊整那麼大的工程……如果真的是要換畫子,這走廊一共有四張四開打小的畫,到底是誰換的?沈潔麼?還是沈潔的父親?難道說是鬼?
真的,這些畫被換掉了。陸陳海沒有立即發現的原因,他也找到了。
這些畫雖然的確是換了,但畫上人物的年齡段還是沒有變的。左邊還是小孩、男人、老人,右邊陸陳海房間外面的畫依舊是一個女人。不過這個女人變成了另一個女人,一個黑直長髮、身穿着黑白制服的女人,手裡抱着一些白紙文件。那邊的小孩也變成了一個女孩,男人變成了普通的眼鏡打工族,至於老人,變化也多變不到哪裡去。
陸陳海被這個現象嚇了一跳,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硬是愣了好久都沒有回去到房間裡。
最後,他並沒有回到房間裡,而是輕輕地關上了房間的門。
他知道了爲什麼宅子裡有動靜發出卻沒有人被吵醒。因爲這空氣裡從剛剛醒來開始,就瀰漫着些淡淡的香味。
這是一種能促進人睡眠的薰香,陸陳海家裡也有。因爲陸家的特殊,所以會有很多人失眠。但這種薰香聞多了,也就免疫了。
他輕輕地踱着步子,慢慢地來到了最裡面那個房間。他將門打開一條縫,偷偷地向裡面巴望着。
這個房間可算是樸素了,居然在這個房間裡只有一個沒怎麼裝飾的牀,牀上也只有一個白白的被單。而在這個牀的牀頭正中央,居然有一張臉,在盯着陸陳海。
陸陳海差點就把門關上,不過他抑制住了。這樣子很容易驚動這個宅子里正在活動的那個東西,不管是人還是鬼,都不好惹。
陸陳海肯定,這個宅子有問題,而且,還有另一個東西,在是這個宅子變得更詭異。
那張臉是一張畫,還是像走廊裡那樣的四開的被定裝起來的畫子。上面那個人的臉看起來很髒,穿着藍色的衣服,頭上是一個工地的黃色安全帽,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工地裡搬磚的底層人物。
這樣的人所以是這樣的房間啊……
陸陳海嘟囔着。
忽然,他整個人像是被針紮了一樣。來不及關上這個房間的門,陸陳海立刻想要證實自己的猜想。
對面的房間裝飾的富麗堂皇,有一種西方人住的感覺。而這個房間的牀頭正中央依舊是擺着一幅畫。這張畫上的人是一個外國人,外國女人。
來不仔細看,陸陳海就將兩個房間的門關上了。
張燃那個房間外面是個孩子,而那個房間看起來正是給孩子設計的;而自己的房間呢,是給成年人設計的,而且屋子外面掛了一張女人的畫。看來,這也是一個不小的發現啊。
陸陳海走下了樓梯,剛纔在那個工人房間外偷看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一扇門,但當時真的太想證實自己的猜想,所以並沒有自己看。看來那就是沈潔所說的通向一樓主臥的門了。
陸陳海走到一樓,悄悄地到了客廳,然後摸黑走到了防盜門口。
他打開了門,走出了房子,順手還拿了門口鞋櫃上鉤子掛着的一串鑰匙。
晚上,外面很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這個溫度可能已經達到了十度以下。陸陳海抱着胳膊,走到了主臥邊上,那個拱形橋的下面。
很幸運,拱形橋這裡,主臥有一面落地窗,整個一面牆都是玻璃,差不多一人半兩米多高的地方就換成了石牆,然後向內弓起。
從這裡完全可以看到裡面,而遺憾的是,裡面的窗簾拉的很緊。
陸陳海只好作罷,於是原路返回。
不過他臨時又改了計劃。他繞到了宅子東邊的牆邊,手指勾起來在敲打牆面的石板。居然有一塊真的碰巧被他打出了“咚”的聲音。
他將耳朵貼上去,猛地一聲“咚咚”又傳了出來。
這裡面有人?
我的天……
陸陳海撒腿就跑,但又不敢發出什麼動靜,只能非常彆扭地移動着,直到跑到了自己的房間,卻發現最裡面那個房間的門開了,而且門口站了一個人,那人的雙腿發着抖,打在地上的影子顯得非常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