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準備在這裡玩幾天?”
“三五天吧。”陸陳海也拉出了一把椅子,順便幫着張燃也拉了出來,“我們也不能打擾太久啊。”
“沒關係的……”
沈秋明坐在方桌的一邊,跟陸陳海隔了一個桌角。陸陳海的右手邊就是張燃,張燃的對面是莉莉,之後就是跟沈秋明隔着一個桌角的沈潔。五個人的晚餐吃得算是和諧,沈秋明沒有提起之前的傷心事,但張燃和陸陳海已經知道了,從莉莉的口中聽來的。
有四個學生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說着話,氣氛也不算是很尷尬。
晚飯後,沈潔要他們出去散散步,自己跟着父親收拾碗筷。但莉莉就是要粘着沈潔,看來兩個人的敢情又和好如初了。沈潔想讓莉莉出去逛一下郊外的夜景,又不能讓老爸一個人收拾東西,左右爲難,最後只好作罷,留在屋子裡和莉莉一起擺弄起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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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倒是並不希望那兩個女孩跟過來。”關上門,陸陳海終於是伸了個懶腰,“累死我了。”
“裝大神也不是容易的事?看把你的腰板累的。”
“我都快找不到原來的我了……”
“誰讓你裝……”張燃瞥了一眼陸陳海,眼神裡都是小小的中指。
“我問你件事啊。”陸陳海瞬間就轉移了話題,“你有沒有發現,那個房子的古怪?”
“古怪?”本來真的是放寬了心來這邊放鬆心情,被陸陳海這麼一說,張燃的情緒瞬間就跌到了低谷,“怎麼又有古怪?她們不是剛經歷過古怪的事,怎麼又……”
“我又沒說這個古怪一定是那種事。”
“啊,那就好。”張燃呼了口氣。陸陳海的話一直都很有說服力,除了他不正經的時候。
“我又沒肯定的說沒關係。”接着,陸陳海就不正經了起來。
“你這個人啊!你這樣,我早晚會被你害死的!”張燃蹦起來就要揪他的耳朵,“快說,什麼古怪?”
“就是……你回去看一下就知道了。你會發現的,以你的眼力。”
“你這樣……我最討厭你這種吊起人口味又裝沉默的傢伙了!”
“我又沒逼着你非要你喜歡我……”
“我靠……”
郊外的空氣真的很新鮮,景色雖然沒有城市那般光彩照人,但少了燈紅酒綠,也不失爲一種淡淡的樸素美。
胡亂的扯着皮,兩個人就走到了院子外面,當初下出租車的地方。
當時只顧着平復激動的心情,並沒有欣賞周邊的景色。晚上出來一看,也是別有一番風趣。
來時的小路很窄,撐死了就是兩輛卡車的寬度。每個院子之間的空間很大,院子也大,再加上樹木的遮擋,這放眼望去並看不到多少其他的建築。
“這是感情到了國外了?”張燃嘟囔着。
“你就是沒見過世面。”
“你住過這種級別的?土豪?”
“我家……”陸陳海皺了一下眉,“我家就是莊園,在山上的,古樓。就我們一家。”
“喲,神仙啊。隱居?怪不得,性情這麼古怪,喜歡裝大神。”
“……”陸陳海並沒有再接話茬,雙手背到了腦後。
夏夜的風也是很涼的,雖然已經到了仲夏,可這種郊外的風也是不容小覷的。沒轉多久,張燃就凍得瑟瑟發抖,沒辦法,陸陳海在他的怨言之下只好跟着他回到了別墅大院裡。
正準備往宅子裡走,張燃似乎聽到了身邊有很輕微的響動,是一種摩擦草叢的聲音。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在鎖門的陸陳海,後者還在彎着腰拾掇鐵鏈,並沒有觸碰到什麼。
他又尋着聲源找過去,發現不遠處的一片草皮似乎是陷下去了一塊。
“小動物吧。”陸陳海走過來,“看把你嚇得。”
陸陳海說完那句話,那邊的聲音就沒了,可是草依舊是矮下去一片。
真的嗎?這幾年真的是搞得張燃草木皆兵,什麼都往邪乎的方向想。
繼續走吧,張燃剛邁出一步,結果就在這時,那片區域景然傳來了一聲“啊”。
這一聲“啊”很輕微,像是說話的人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聲音,但還是嚇得張燃差點尿了褲子。這黑漆漆的,又傳來了這麼一聲,就算是不信邪的人也會以爲是有小偷,分泌一些腎上腺素,心跳稍微加快一點。
張燃面帶怨念地看向陸陳海,表情跟他說“你不是說是小動物嗎”。陸陳海也沒辦法,露出了委屈可憐的表情。就算是神棍,也會有不知道的事情吧,那都是始料未及。
陸陳海摸了過去,張燃跟在後面。院子裡的燈能找到的地方很侷限,到了草叢的深處就照不到了,黑漆漆的一片。
“你們別抓我們,我們……就是來……來看看的!”
我的天,那個地方居然突然蹦出來兩個小身影。
“別打我們……”
“我靠……”
人嚇人嚇死人。就連陸陳海也是順了順胸口,“嘖”了一聲,示意身後的孩子們跟他到亮的地方說話。
熊孩子真是越來越多了。
“你們來幹什麼?”
兩個孩子也就十來歲,剛上初中的樣子,雖然差不了幾歲,但陸陳海那種瞪起眼的樣子,就算是髒東西都是要退讓三分的,更別說是小屁孩了。
“我們來這裡……探險。”
“你們到人家院子裡探險?!你們媽媽沒教過你們這是需要經過家主同意的嗎?”
“家主?這裡有人住?”
“哎呀我就說吧。”邊上的小孩捅了一下稍微高一點的孩子,“肯定會有人住的!”
“我靠怎麼可能,這裡可是鬼屋啊。”
“你說什麼?鬼屋?”張燃在聽到那孩子說的話後,終於是按捺不住了。真的是,到哪裡都能跟鬼掛上邊。
“這是真的,你們不要不信!這個別墅的三樓很奇怪的!”
“三樓?你們進去過?”
“這個倒是沒有,也是聽別人說的。”
高個子的孩子一本正經的樣子讓陸陳海覺得很好笑。他捏了捏孩子的肩膀,“三樓,怎麼了?你又是聽誰說的?”
“哼,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我的朋友死在了這裡面!”
“啊?”
“死”字說出口,就算是小屁孩說出來的也會被當回事,哪怕是一瞬間,畢竟“死”這個字對一個人的影響很大。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死,是一個永遠後悔不得的事情。任何事都可以從頭再來,唯有死,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這個鬼屋已經空了很久了,我說的那個朋友就是這個房子以前的主人家的孩子。因爲這個地方很偏僻,周圍也沒有學校什麼的,所以這個地方只能被當成一個度假區。如果要在這裡常住,那必須要請家教什麼的。我朋友他們一家出了點事,他爸爸失業了,也就搬到了城裡。這個房子空了下來,等着肯定還會有用處的。
“果然,沒過多久,這個房子就租了出去,不過都是度假來短住的。
“其實要是一直這樣,也就挺好的。只是有一次,差不多是住進去的第五六戶人家吧,也是來這邊度假的,他們……都死在了這個公寓裡!”孩子的雙眼等的老大,因爲是小孩,所以說的話並沒有什麼生動形象的修飾,反而是更像是在單純的口頭敘述一個故事。“那時候我看到這裡有警察的黃線圍着,還不敢進去看,但是好奇。正好我的朋友也在,問他,他就說裡面死人了,還說是兩個大學生,一個死在了浴室裡,一個……”
“一個怎樣?”張燃也不在意這個孩子敘述的假不假,也許是幾年的經歷給的他這種預感。
“另一個……死在了沙發上。電視開着,上面是雪花點。聽說兩個人死的很離奇,但說是離奇,也並不是很恰當……”孩子有些猶豫。
“怎麼隔離器法?他們是怎樣死的?”
“是睡死的吧。”陸陳海突然冒出一句。
“對,我朋友就是這麼說的!你怎麼知道?”
“一切有原因的死法,無論再怎麼駭人,場面再怎麼無法無天,只要是有死亡原因的,就不算是離奇,最離奇的案件,莫過於死者沒有死亡原因,就像是老死睡死一樣。”陸陳海的食指在空中繞着圈。
“沒錯,我們聽警察也是這麼說的。你好厲害啊。看你這麼厲害,我就警告你,這個房子有鬼!你們要是來度假的,那就住到我們家來吧!”
“你就吹吧。這棟樓,人家住進去都有小一個月了,你就不要在這裡瞎掰了。”
“這是真的!後來來了個風水先生,說這個房子的三樓有鬼。只要不觸碰三樓,就不會有事!然後……就把三樓封起來了。”
“那你朋友是怎麼死的?”
“之後又死了一家人。我朋友覺得這裡很神奇,小孩子嘛。所以,他就叫着我們來這裡探險。爲了看清楚什麼東西,他還特意帶了他的圓形的眼鏡。他有些弱視,但我們又覺得他的眼鏡很醜,所以他也不經常帶。”
“你不是小孩子?”
“你聽我說啊!”孩子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我們其實並不是很願意。對吧。”
矮個子的孩子點了點頭。
“我朋友的父親是鐵匠,也會開鎖,所以他就學來了一些道道,至少那種掛在門上的鉛鎖他是能打開的。於是,我們就進去了。
“裡面也沒有什麼,只是一些人物畫像。我們走了一圈,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發現。於是我們就走了。
“我朋友就住在我家,而且我還給了他我的睡衣。但是……第二天,朋友的父母來我家找我朋友,他的人卻不見了!他……最後,我們在這個鬼宅裡找到了他,他就直挺挺的躺在客廳裡……身上還穿着他那身紅色的T恤。”